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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添添快乐

百年琐记——我的回忆【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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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13 20:18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天津
" 唱歌与得奖"中的“1942年9月,康德九年,是伪满洲国建国十周年。”是探家后回到绥化的事情了?

点评

唱歌与得奖是探家之后的事,理应在后发,因先写出来,就发了。满洲票在关内不能通用,但买卖家能用,就好比美元,在小买部不能买啤酒,但可银行兑换人民币。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2-6-14 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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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6-14 08:15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河北
燕山石 发表于 2012-6-13 20:18
" 唱歌与得奖"中的“1942年9月,康德九年,是伪满洲国建国十周年。”是探家后回到绥化的事情了?

唱歌与得奖是探家之后的事,理应在后发,因先写出来,就发了。满洲票在关内不能通用,但买卖家能用,就好比美元,在小买部不能买啤酒,但可银行兑换人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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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14 09:24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河北
探家前及探家时的心理活动写得太好了。我也曾有过如此的感受。“如果到玉田下车,我带着若大一个行李是不可能走十五里路回韩家林的。”我想这是完全可能的,那种力量是不可阻挡的,我同样有过类似的行为。
  |“张德义给你五块钱,回家买点什么。”吃劳金的也给,再就是“年轻的”之间也会给五块。这钱没有亲疏,好不好也要给五块。当然这种馈赠是自上而下的,比如掌柜的吃劳金的探家,“年轻的”不会掏这五块钱。| 这一段我看不太明白,“张”入号三年,并早就当上了账房先生,此时属于年轻的还是属于吃劳金的?从文中看已吃劳金了。若果是吃劳金的,那么,“年轻的”不会掏这五块钱。

点评

时空你好,你的仔细让老朽佩服。真可谓文章千古事,马虎不得呀。你的疑问可从两个方面来说,一是我当账房先生在福合昌是最年轻的,吃劳金的最明显的标志是,掌柜的在公开的场合说:某某,站累可以坐下歇一歇。这就是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2-6-14 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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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6-14 12:28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河北
穿越时空 发表于 2012-6-14 09:24
探家前及探家时的心理活动写得太好了。我也曾有过如此的感受。“如果到玉田下车,我带着若大一个行李是不可 ...

时空你好,你的仔细让老朽佩服。真可谓文章千古事,马虎不得呀。你的疑问可从两个方面来说,一是我当账房先生在福合昌是最年轻的,吃劳金的最明显的标志是,掌柜的在公开的场合说:某某,站累可以坐下歇一歇。这就是所谓的“放坐儿”,我当账房先生整天坐着,掌柜的没有说这句话的理由,因为你整天坐着呀。再一个可能就是我一直不安分守己,老想念书,掌柜的就不给你确定,这也是有可能的。但我挣的钱确是吃劳金的钱了。二是我没想做买卖人,也无在乎“年轻的”或是吃劳金的,一般的吃劳金的对新来的年轻的都在摆一摆架子,我却一直没有,和新来的年轻的很快就混为一谈了,因此大家在我探家时,都给我钱。而是出于真心的。我想就是这样吧。再次感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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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14 15:06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广东
添添快乐 发表于 2012-6-14 12:28
时空你好,你的仔细让老朽佩服。真可谓文章千古事,马虎不得呀。你的疑问可从两个方面来说,一是我当账房 ...

谢谢你的回复和解答。{:soso_e1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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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6-14 16:40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河北
游客 121.21.77.x 发表于 2012-6-11 23:52
张大叔:回忆录写的很棒!每天拜读,很长见识!期待后续!

子建乎?我是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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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6-15 08:18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河北
                                                      百年琐记——我的回忆(42)
                                                             家(二)
    回家几天给我最大的感受是虚荣心得到了满足。一身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大褂裤子。平日穿买的冲服呢鞋面布鞋,留着寸头,在人前一站颇受乡亲青睐与赞誉。背后有人小声嘀咕:“还是出门在外出息人呐,这哪是那个在家的‘风干兔子’啊!”
    拆开被,那80张满洲票都在。爸妈笑逐颜开,家里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拿了两张到玉田永合盛去换关内的钱,爸回来压低嗓音,抑止住内心的兴奋说:“说让下集去拿呢。”
    能上绥化学买卖,首功当然是张德永。他是我哥,我回来的几天夜里二大爷他们爷儿俩总来北头。不说感激的话,说就见外了。
    寻到根儿上,还得感谢吴梦九大舅,毕竟不是亲娘舅啊。
    爸借了驴,又买了点心做为礼物。要到刘学庄大舅家去,表示感谢之情是十分必要的。
    刘学庄在韩家林的东南方向,过牙鸿桥,再向南走十多里就是。有四十多里。
    我们爷儿俩一人骑一人在后赶着,走一段就换换。我穿黑亮亮的皮鞋,头上一顶礼帽,一件新大褂。
    这一路全是土路,除了车辙,就是坑坑洼洼牲口蹄印子。穿皮鞋走这样的路,又沉还奔奔磕磕。起初还让爸多骑会儿驴,到后来我脚也起了泡,驴稍一快我就跟不上,说是笨驴,其实它一点儿都不笨,在坑坑洼洼之间它会灵巧地找那条最光最平的道。
    到后来竟是我骑的时候多了。
    接待我们的是吴学永二舅,大舅的名是吴学龄。大舅母三个闺女,大闺女叫吴德玲,二闺女叫吴德英,三闺女叫吴德荣。吴德英与我同岁管我叫表兄,另两个不用说了。大约因我第一次去,亲戚间尚不熟络,这些个表姐表妹都没照面。
    因大舅只有三个闺女,没有儿子就是最大的遗憾,在旧社会没生儿子,作媳妇的就像做错了事,理亏了。只能任由吴梦九大舅在外说小。
    后娶的舅母姓肖,一口京腔,是琢州人,那时有“京琢州,怯良乡,不开眼的房山县”之说。大舅婚后给起个名字肖淑言。
    结婚时我也在场,吴梦九在绥化赫赫有名,又是商会会长。贺喜的场面风光排场热闹自不必说。这些在刘学庄的大舅母一无所知。我想吴梦九大舅如果是个庄稼人能这样吗?大舅母问及绥化的事,我也只能支吾应答,有的时候装聋作哑了。
    去时慢,回来快,驴也认识回家的道儿。甩掉皮鞋,我瘫倒在炕上:“这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事有凑巧,陈宝山这一年也回来探家。两个人商量去看一看胡家坊的胡永清。
    胡永清也是福合昌吃劳金的。地位仅次于掌柜的。应该是吃劳金里的老资格。我去福合昌时他还在。主管绸缎布疋言货窖。因同是玉田小同乡,对我也时有照顾。
    胡永清一笔好字,像他人一样漂亮。货窖账簿上还都是他的笔迹。轮字好,胡永清第一,于连陛也只能屈居第二。我去不久,他探家病了,时间一长也就出号不去了。
    一天午后,陈宝山我们俩去了胡家坊。韩家林离胡家坊不足十里的样子。向东穿过学田庄,再往东四五里就是胡家坊。
    胡永清虽然还是那么干净利落漂亮,口齿清晰,说话干脆,但毕竟回到了庄稼地。少了福合昌那股帅气。见我们大热天的去看他,分外高兴,特地买来了二斤绿豆糕,从井里现打上来的井拔凉,就着绿豆糕又解热,又甜又解饥。问起福合昌的情况,什么人走了,什么人升了,绥化的地震与大火,引起他不断的感慨。
    二包绿豆糕解开了一包,吃完并不解另一包,客人自不好去解。看来胡永清小气了,心想这在福合昌算个啥呀。
    回来的所见所闻,更加深了我对念书的重视。不念书没本事就不能出去,在庄稼地里有钱算个啥?有本事也没本事了。张仲孝小名大苍头,当掌柜的挣了钱盖起了韩家林最好的房子。妈常提到嘴边的:“看人家大苍头,当掌柜的回来还去打高粱叶,背着山一样的高粱叶,掉下一叶,还猫下腰去捡……”我看到了外边的世界,心想真要是有了钱,也不会想张仲孝一样。我觉得我的人生目标远不是张仲孝那样了。
    三弟德智学习成绩老是第一,和我上学时一样,这让我十分欣慰。除把带回来的学习用品送给弟弟们,我又特把一条绿玻璃裤带给了他。所谓玻璃裤带也就是半透明的塑料裤带,在上世纪四十年代还是稀罕物。而二弟德礼和四弟德信念书则不行,挨打是常有的事。陈老师还纳闷“一母所生,老大老三一样,老二和老四一样,为啥?”
    后院菜窖靠着西寨子,我站在菜窖上和心爱的胖乎乎的德智说学习的重要,穷人家的子弟学习好才是出路。德信老远向我们奔来,肩上背着一个玉黍秸棍,用麻经拴着当枪。
    我怒不可遏,都这么大个子啦,一考就考第末,总挨打,还有心思弄这个外股六的!我顺手把他“枪”抢过来,往膝盖上一撅两截儿,再撅四截。德信对这突然粗暴的举动吓楞住了,没哭没走,也不敢言声,又听我说了些恨铁不成钢的大道理。
    多少年过去了,我对当时的举动后悔不已,德信那时还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对一个幼小心灵如此粗暴近乎残忍。不学尚属无知,当哥的如此就是爱心的缺失了。愧疚之情到今萦怀不去。
    所幸四弟德信并没有因我的粗暴而一蹶不振,等他上到高小时,竟驽钝全消,聪慧大开,一举考上了蓟县一中。这也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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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15 08:56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天津
到啥时候说啥话,胡永清回到老家这个“小气”环境,不是真小气,其实真艰难。回家的假期有多长?正月十七回家,看胡永清时已是“大热天”。除了自己的先天素质外还是要有机遇。创造机遇还是要依靠先天的素质。到外面“世界”闯荡一番,开阔了视野,思维改变与“做功夫”时比较完全是两码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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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15 09:31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日本
人的记忆是如此的奇怪,有的事情像是发生在昨天,纤毫毕见,有的事情却像是一张没有聚焦的照片,模糊不清,有的时段像却是突然的失忆了。
{:soso_e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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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15 20:43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内蒙古
古今一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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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6-17 15:23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河北
                                       百年琐记——我的回忆(43)
不适合学买卖的二弟德礼
    探家中,见二弟业已长成了个大小伙子,个头已经和我差不多。念书成绩不佳,是笨还是不用心?在学校老师打,到家爹妈数落,他我行我素,依然故我。
    他从小爱打架。有时明知打不多人家,宁肯吃亏,也要较量较量。
    我考高小借过张永存的操衣,虽有友好交往的历史,但并不影响孩子间的反目成仇,原因可能是一块橡皮,也可能是两句厌恶话。反正我俩在学校后头,十五里铺道的海漫南边抓挠到了一块了。
    张永存比我大一岁,高我多半头。家里吃得饱,壮得像头小牛犊儿。德礼见我要吃亏,他也上,孰不知我们哥儿俩也不是他的个儿。我被摔倒,自认栽了,常言说“遇强智取,遇弱活擒”。
    德礼不干:“小蛤牞(张永存外号),甭走,谁走谁是孙子!”张永存自然不想当孙子,又把扑上来的德礼摔倒,我拉起德礼让他回家,他还挣着要找张永存再摔。旁边看热闹的说:“张德礼好泥腿!”
    60年后,张永存从牡丹江回韩家林,曾专门到后街看我。
    张德礼左手中指比别的指头要粗大。是被碾子压掉一块又贴上去的。小时在张文照院里轧碾子,他看大人划拉碾子上的粮食,他也划拉,大人在碾子后,他在碾子头,也没人注意。悲剧发生了,手指头被轧掉了一块,大姐二姐忙在玉黍馇子里的,幸好找到了,马上按在还冒血的伤处,竟然没有感染接上了,成年后左手中指留下了一个大头的痕迹。
    抗战时期,韩家林是游击区。白天日本人治安军来,夜里八路军来,教唱抗日歌曲,组织儿童团妇救会。德礼十分热衷于这些。爹妈怕危险,不让他干,他哪里肯听。跟着开辟地区的工作人跑前跑后,后来还干上了儿童团长。
    我们家住在村北最北头,又是紧把哨,靠道边。夜里八路军就住在家里,堂屋地下,里屋地下八路军睡了一地。我妈油灯下缝刮了口子的破军衣,衣服上是成串的虱子,拿不过来,用笤帚往下扫。家里人担心害怕,张德礼却像是遇到了机会,非要跟着当八路去。
    我妈哪里肯放手。那里八路军还处在最困难的时期,老百姓虽然知道他们是抗日的队伍,但并不抱信心,“八路军瞎胡闹,一身虱子两脚泡。”德礼闹了几次也没有走成。
    19411942年正是日寇在冀东搞第四次强化治安运动时期。斗争越来越残酷,村里的干部都转入地下,在区小队干的张学忠也在这个阶段牺牲了。张学忠韩家林人,远房的叔伯哥哥,外号滚地雷,胆识过人。此后我妈对德礼更不放心了。
    探家回绥化后,六月我给家里寄钱,让张德礼到绥化,寻机找一家学买卖。
    秋天一天,张德礼到了绥化。空手进福合昌找大哥。
    我从账桌出来一看,怎么空手?行李呢?
    回答不知在哪儿。没啦,打邮便没有?不知道。
    我心里凉了半截,都十六啦,若在家爸妈该咋生气。
    我心里生气,可啥也没说,因为行李已然丢了,说也没用了。
    领德礼到后屋厨房,让他洗脸,洗脚,把手背上的皴都煺煺。一边洗一边说家的情况。我把压脚的被和褥子从账房拿过来,让他先睡,补补一路上的疲劳。
    接着又到柜上找董良田,说明弟弟丢行李的情况,买布棉花,赶制被褥。衣服也都打在行李里,当然也都丢了。还要做一些衣服。先期寄到家里的钱和这回做被褥与衣服的钱,一年的花红工资不说,只想这事让爸妈知道又该何如的着急上火呀。
    德礼头顶上长了一个疮,好多年没有去根儿,好好坏坏。犯了的时候流脓打水,过一段又封了口,只红不肿。
    买卖家“年轻的”讲究穿着光鲜,人长得漂亮,是招徕顾客的招牌。头顶着大疮,先从形象上否了。治好疮是当务之急。
    听说绥化北门外有基督教会医院,还有外科。而且还带有慈善性质。服务态度、医疗技术都不错。我们就徒步去了这家医院。
    手术过程简单快捷。药棉消毒,注射麻醉剂。大夫用手术刀划开疮口,里面的脓血都流了出来,用药棉擦净,用勺状手术刀清去腐肉,最后清到头盖骨,只听刀刮骨头的“咔咔”声。处理完毕,又用药棉堵上,用绷带从下颏一兜,扶起来说:“回去吧,三天后再来检查换药。”
    没想到在家恼人的顽症,到医院十分钟彻底解决了。以后换了几次药,医疗费多少忘了,反正不多。
    梦九大舅不知托谁,在哈尔滨给德礼介绍一家买卖叫大同新。头几天还好,不声不响,该扫地扫地,该抹桌抹桌。一段时间稍有熟悉,故态复萌了。总爱叫个真儿,跟掌柜的榛子黄栗子黑的叫板。不是字纸篓在哪儿,别乱扔废纸;那儿有烟灰缸,别随便乱弹烟灰……
    大家都看着这个“年轻的” 扎眼。晚上过堂,大家都低头听训。张德礼不,扬脸对质……
    长途电话里告诉吴梦九:“您把张德礼领回去吧,我们用不起这位爷!”大舅无奈,又托人“锔锅”,“年轻的”在买卖家没干好,让人家辞了,找人说合,称之为“锔锅”,过了一些日子,还是让人家“另谋高就”了。
    这类敢跟掌柜的叫板的人物,在乡帮买卖中很快就成了新闻人物,离开此处,彼处也没人敢用。
    再三托人,说尽好话,又找了一家叫同丰号。
   我苦口婆心地嘱咐他:“出门在外,比不了在家,够着碗边吃上饭就别想别的,多干活,少说话,人家是爷,咱们是孙子……”张德礼满口应承,背着行李上火车,去了同丰号。同丰号也在哈尔滨。
     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想:“二弟,可别再让人辞啦,这年头找碗饭吃可不容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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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17 15:49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河北
真喜欢看老人家的回忆录{:soso_e163:},能知道好多过去的故事{:soso_e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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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17 19:38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天津
如果当时真当了八路的结果也很难预料,喜剧、悲剧?在正规的熔炉里冶炼,也说不定成了一块“好钢”,那时的环境不容慢慢地“调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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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17 19:39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天津
南昌的堂弟最近住院了,结石,手术结果很好,再有几天就出院了。

点评

这很好,可放心了。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2-6-17 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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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17 20:24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内蒙古
张德礼这小性格,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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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性格在那样的年代,往往是悲剧的下场。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2-6-18 0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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