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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添添快乐

百年琐记——我的回忆【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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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5 22:26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河北
    珍惜粮食,不只是口号,而应该是人的本能。在穷困的时候人们还知道粮食对生命的重要性,但在生活富裕的时候,有许多人就把粮食的重要性忘记了。爱惜粮食吧!

点评

说的对啊!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3-1-16 1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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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6 14:13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河北
麻山老怪 发表于 2013-1-15 22:26
珍惜粮食,不只是口号,而应该是人的本能。在穷困的时候人们还知道粮食对生命的重要性,但在生活富裕的 ...

说的对啊!{:soso_e1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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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发表于 2013-1-16 14:24 | 来自北京
麻山老怪 发表于 2013-1-15 22:26
珍惜粮食,不只是口号,而应该是人的本能。在穷困的时候人们还知道粮食对生命的重要性,但在生活富裕的 ...

这一阶段写得心情沉重。且顾虑重重,还望老怪弟及众网友们多提宝贵修改意见。

点评

在您的回忆录里我们读到了真实,而真实的力量足以震撼人心! 希望老师不要有什么顾虑,后人有了解真实的权利。而您为我们大家提供了一个这样的机会!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3-1-17 08:01
张老师: 我们每时每刻都在关注着老人家的坎坷经历,希望能看到解放后的情况。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3-1-16 17:24
发表于 2013-1-16 16:31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内蒙古
以前听老人说,什么也不如家里有几大缸粮食心里踏实,彼时心中还有些不屑,这几年倒是觉得这话现在也不过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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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6 17:24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河北
游客 124.205.132.x 发表于 2013-1-16 14:24
这一阶段写得心情沉重。且顾虑重重,还望老怪弟及众网友们多提宝贵修改意见。

张老师:
    我们每时每刻都在关注着老人家的坎坷经历,希望能看到解放后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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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16 20:48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北京
百年琐记——我的回忆(98)
4、爬卡子

8.15已过几日,八路军还是不开卡子。难民栖息地的状况愈来愈惨,我们是10号吃了饱饭出来的,在我们之前已经被困在这里的人有成千上万,尽管人口密度如此之大,但绝没有现在叙利亚难民营那么严峻的环境问题,原因非常简单,人根本没东西可吃,当然也不会有污染环境的排泄物,人都瘦的皮包骨,眼窝深陷,脑袋和骷髅的区别只在于还有一层皮直接贴在骨头上,看脸都是一样土黄色,活人和死人根本无法目测识别,只有挨着他的时候他有反应才知道是一个活人。死人多了细菌大量急剧繁殖必然会爆发瘟疫,可惜死尸上有机质都在维持生命的时候消耗殆尽,尽管当时也有很多人是死于疾病,但细菌没有了培养基,所以并没有爆发像其他灾难引起的大疫。
每每看到死人,我心里就琢磨,再要不开卡子,饿得将死,就是开了也走不出去了。活着的前提是早日离开这死亡地带,唯一的出路就是冒死爬卡子。
“爬卡子”这个词语,我在别的地方没见过,好像是在那个特定的时间区域的专用语,我们手无寸铁的饥民,唯一的念想就是找一处看守比较薄弱的地方,能从铁丝网和地面之间的间隙爬出去就称为“爬卡子”。
有一个组织的人在棚里偷偷地介绍:“今儿个夜里爬卡子,从某某沟往外爬,他要打枪就趴下,别动弹,别有动静。”
听了这个消息,大家都假装没事似的收拾东西,该装兜的装兜,该包在包里的包在包里,等夜幕降临,悄悄地拆了棚子,悄没声地集合到一起出发。
我把衣服包袱捆在胸前,这样便于手脚并用爬行。宗荣身躯已显沉重,她自己能爬就念福神。三弟大病半年,还未痊瘉,一个孩子黑夜里能跟上就不错了。
又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在约定的地点集中一起出发。当时我觉得后边一队人,浩浩荡荡的有几十个人,原来心里还有些忐忑,人一多便壮起胆来。
这几十个人没有一个说话的,也没有咳嗽声。甚至迈出的脚步都是落地无声。我想起“兵车行”里的名句:衔枚疾走。
走了一阵子,进了一条大沟,大沟里全是没人的高草,没水,是旱沟。前边引路人压低嗓音命令:“趴下!”后面的人都顺从地趴下,后边的人摸着前边人的脚,鱼贯往前爬行。虽然饿了十多天了,可是并不觉得累,还有些莫名的兴奋与精气神。
前边的人快爬,我们也跟着快爬;前边的人慢爬,后边的人也跟着慢爬。有时突然一停,后边的人就追尾了,一头撞在前边人的屁股上。
我爬在宗荣和三弟的前头,不时地回头来看看她俩跟上没有,这要是掉了队,黑灯瞎火上哪去找?再说如果把这两人不要说都丢了,就是丢一个,我一个人爬出去还有什么意义?
我胸前捆着一个大包袱,爬起来着实不便,姿势稍低,就得拖在地上。当一停下,他们伏在地上,我则可以趴在包袱上喘气,舒服多了。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爬了多远,满心想爬了这么半天,八成能爬出去了,爬出去就活命了。正幻想着,爬着爬着,最前边的人“嘡啷”碰响了一个什么东西,细一看,是铁丝网上拴着的空铁罐头盒子。接着就是“呯呯”几枪,枪声就像是在耳边炸响,大家听到枪声,都急速趴下,我觉得脊背刷凉,心想是不是因为姿势高中弹了呢?又一想我们是在沟底,一般是打不到的。
接着就听到有人喊话,像是从地下发出来的声音,大概是在地堡里吧。听口气肯定是警告企图穿越铁丝网的人们,但听不懂说的是啥,队伍里有人说,这是高丽话,又有人说这是高丽的八路军。又有一个人厉声说:“回去!”我大着胆子说:“往哪回呀?”一个人说:“给你两枪,你就知道往哪回了!”另一个稍温和地说:“冲着大亮星走就回去了。”
心想没饿死,不能立马让枪打死吧。大家又不约而同地往回爬,这时天边已经现了鱼肚白。人们又回到铁路上。喘息未定,我又支起布棚子,宗荣爬进去说:“就是死了,我也不爬卡子。”
回想起来,是爬近了八路军地下工事,否则枪声怎么会是在身边放的呢?准备了一天,费了一夜的劲,爬卡子的这条路就这样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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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7 08:01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河北
游客 124.205.132.x 发表于 2013-1-16 14:24
这一阶段写得心情沉重。且顾虑重重,还望老怪弟及众网友们多提宝贵修改意见。

在您的回忆录里我们读到了真实,而真实的力量足以震撼人心!
希望老师不要有什么顾虑,后人有了解真实的权利。而您为我们大家提供了一个这样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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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8 20:28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内蒙古
百年琐记已抵近百篇,阶段性成果当属斐然,先向老先生表示祝贺!
回顾从最初的考高小,进私塾学算盘,到现在拖家带小的爬卡子,生活的艰辛,世事的动荡,个中滋味,看来只有主人公本身最是清楚,但是光耀门庭、积极向上的心思丝毫没有磨灭,其中的一些文字不乏有让读者动容之处,希望笔者却之急躁,继续以平常心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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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21 19:45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天津
小时候不止一次听大人们讲述“出洪熙街”,已没有印象,看了回忆才知道是如此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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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21 20:45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北京
百年琐记——我的回忆(99)
    金鎦子换糠饽饽

荞麦花吃完了。找野菜就是找出老远,也是一无所获。
没有东西吃,只能喝点热水。胃越是饥饿,胃液越是分泌得多,有些火烧火燎的难受。没有营养的供应,大脑也开始迟钝,总是昏昏欲睡的样子。站着想坐下,坐下想躺下,躺下就懒得起来。我想许多人都是在坐着或躺着的时候就再没有起来。有时看一个人摇摇晃晃地倒下去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稍清醒些时,就想如果我能活着出去,我一定要怎么怎么样,其中一个是,如果我活着出去,我一定把《古文观止》全背下来。
宗荣偷偷地拨拉了我一下,指给我看,见一个人,拿着几个糠饽饽在卖。我俩爬进布窝棚里,从鞋里拿出那个金鎦子,那人拿到手里掂了掂,说给四个,我说一个金鎦子才给四个?那人把金鎦子又放回我的手里。我一咬牙,四个也换!救命要紧,人死了金镏子有啥用!
糠饽饽每个有拳头大小,黑黑地,很硬。我们三人每人掰了一小块,用门牙啃下点末儿,有点涩,还有点糠的味儿,来不及再品,大量的唾沫涌上来,把这点沫儿卷进喉咙里。糠本来没有粘性,他是怎么把糠弄到一块的呢?
又有一人看见我的糠饽饽,说:“换不?我这儿有黄豆。”我看他在手心里攢着有二十左右个黄豆粒。我知道糠饽饽别看个儿大,实际并没有什么营养,黄豆可是正经粮食呀。我一咬牙用两个糠饽饽换下那个人的黄豆。有人看到,说:“什么时候啦,还做买卖!”我没理他。
宗荣把黄豆泡得大大的,煮熟,每人一粒。虽然大大嘴巴里只有一粒豆,用牙稍一咬,,豆皮就脱落下来,豆皮有点筯道,多日没有派上用场的牙,可以惬意咀嚼一下了,我想起那回我把豆皮扔掉,梦九大舅责备我的事,多好的豆皮呀,竟让我给扔了。豆瓣舌头一挽就全面了。满嘴的豆香味,唾沫分好几小口,慢慢地咽下去。记得妈在家里曾说过:“一米度三关”。我们的豆不多,但愿能度过这个难关吧。
宗荣小声地告诉我一件事。离我们布棚不远处,有两个大人领着一个孩子。有一天夜里,他们把孩子带着走了,那个孩子也就是三四岁的样子。回来的时候孩子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了。又过了一天,夜里那个孩子也不见了。白天见他们那个破铁皮桶里有两根细细的棒骨。
看来有的人濒临死亡,便会恢复动物的本性。大约人性尚未完全泯灭,还不敢或不忍在光天化日下呑噬哪怕不是自己亲生的同类。多少年后我和老伴都不愿回忆这惨绝人寰的一幕。
也是多少年后,多少回宗荣总要这样说:“没我非要带上的金鎦子,你那小命早就没啦。”
“丰年玉,荒年谷”。 谁能相信一个金鎦子只换四个糠饽饽,可四个糠饽饽却能换来三条人命呢。
真空地带死亡的人一天比一天多,死亡的阴影笼罩着每一个人。
我鼓励宗荣和三弟,我们还有十多粒豆,实在不行,每天吃一粒豆,我们还能挺三天呢。我的声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可她们俩都听得清清楚楚。
人在极饿的时候,身体极弱,尽量不动,时不时昏睡过去。醒来时头脑还异常地清醒。我在心里感谢宗荣和三弟:“真是得谢谢你们,如果是我一个人,我早就死了,我甚至不会去采荞麦花。”信仰和责任是如此的重要,平时说来是虚无的空话,但在极端的情形下却可使生命超常发挥。
人有时会后悔,我们干嘛非得出这个洪熙街?在长春也不至于饿死吧,还有那么多的高粱米和黄豆。可后悔又有什么用,也许我们三人命该如此……
突然,宗荣爬过来拨拉我:“你听,有人在喊话。”我支楞起耳朵一听是有人在喊话。伸头一看,是一个八路军干部模样的人在给难民们开会,说让大家选出代表,保证途中不祸害老百姓的庄稼,当时地里的老玉米已经能啃着吃了。八路军已经给大家准备些吃的,并告诉大家不能吃得太饱,以免撑死。
大家都忙着收拾棚子,打包。我们三人也赶紧收拾,把仅剩下十多个豆粒分了放在嘴里,为的是攒点力气,好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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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21 20:57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内蒙古
这段文字太苦难深重了,有些不忍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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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23 17:16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天津
苦难!?、惨烈!?无以言表。一天一粒豆维持生命,很大的部分在于有亲人在,即是精神的支撑生命才得以延续。终于要走出洪熙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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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30 20:22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北京
百年琐记——我的回忆(100)
          出卡子


1948年8月22日早晨,是一个好天。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天上。我们被困了十二天后终于可以出卡子了。围困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却无从知晓了。
人们提着的,挎着的,背着的,都是一些灰不拉叽颜色。一个土灰色的洪流从四面八方向范家屯那个方向的卡子口涌去。漫山遍野的人都汇集到一条路上,拥挤的程度可想而知。就这样我和宗荣德智走散了。
人群里一个中年妇女拎着一个六七岁孩子的脖领子,那个孩子闭着眼,这个当妈的,满巴掌的照孩子脸上掴,气急败坏地喊:“快走哇。”那孩子两腿耷拉着,双脚拉着,就是不迈步,他妈“啪啪”地还是掴,旁边的人说,别掴啦,死啦。这个情景想起来至今还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再往前走,有一处挂着一个横幅,上边写着:西线救济委员会。一个大箥箩里放着拳头大的豆饼块,每人只能拿一块,人们一拥而上抢豆饼,一个八路战士怕把人挤坏了,用树枝子抽,一个干部走过来说:“你怎么打老百姓!关你的禁闭。”那个战士说,我是轰开他们,哪是打呀。等我挤上去时,豆饼已经没有了。那个战士安慰我,不要紧,前边还有。
在人流里,我大声招呼,没人应,我急了,逆着人流搜寻就是望不到她们的影子。有人说,不要紧,前边有一个石桥,那是个必经之地。你在那里等一定能等到她们。
果然前边有一座石桥,我站在桥边等,时不时地喊:“德智!德智!”等了好长时间,才见宗荣和德智蹒跚而来。一人怀里还抱着一个包袱,我还埋怨,都这时候了,还捡这干啥。
卡子一开,人们蜂拥而出,跌跌撞撞,挤丢包裹挤掉鞋的,都来不及捡,就被人流裹挟着向南涌去,宗荣身体不便,三弟本来是个小孩子,大病未愈,有加十几天的饥饿,所以不会走在人流的前端,走着走着就落在了后边,趔趔趄趄,看见路上人们的脚底下绊过来踢过去的有两个包袱,宗荣处于本性还是捡起来,和三弟两个分别在怀里抱着。就是这功夫我就走在了前边,他们二人就和我走散了。
找着了他俩我喜出望外,我们三人终于走出来了。
再往前走,又有一处发豆饼的。还有凉水。不断地有人告诉,东西不能吃多了,要不撑死。其实发豆饼也有这方面的考虑,豆饼很硬,只能啃下一点点儿,这样不至于一下子吃下去很多。
宗荣见德智不停地啃豆饼,路边有卖煮玉黍的,用包里的袜子换了两个,说:“别啃豆饼了,那东西硬,到肚子里生发开,容易撑死人。”
我们出卡子的那天傍黑了,到了范家屯。范家屯离长春60里。在这家豆腐坊的门口,和里头的人说,想买点豆浆喝,人家说磨豆腐时才有豆浆,等着吧。这家的小姑娘在门口玩,宗荣从包袱里找了一件身量相当的小袄送给了她,小姑娘高兴的不得了。这时候屋里人一个年轻女人说:“眼瞅天就黑了,别走了,在我们这儿住一宿吧。”我们一想,这一天着急上火,真是有点累。夜里也冷了,于是就在这有豆腐坊住下了。晚上他们给的小米粥,我们三人蹲在门口喝粥。夜有点深了,那个女人又说,别在门口了,到屋里来吧。宗荣又找出一件小花衣服送给那个小姑娘。
这是从8月10号我们从长春出来第一次住进了有房顶的屋子。暖暖和和地睡了一宿,起大早闻着一股浓浓的豆浆香味,我醒了,女主人已经早早起来磨豆腐了。我捧着热热地豆浆,不禁感慨万千,活着是多么好呀,喝完豆浆,我们千恩万谢地告别了豆腐坊大嫂又上路了。
从长春出来,我们的目的地是奔沈阳。到了沈阳才能坐上火车去北京。那个当口,八路军与中央军所占领的地方犬牙交错。一般的城市和铁路沿线还都是国民党中央军占着。而广大农村则是八路军的天下。
从范家屯出发,下一个大镇店就是公主岭了。过公主岭就是郭家店,是原来福合昌董良田的老家。再往下就到四平了。听说四平打仗打得很惨。国共两边反复争夺,几进几出。要现在是八路军占着。为了防止国民党军利用铁路运送兵力,这一带的铁路早就扒了。
虽然在卡子里饿了许多天,宗荣和德智身体都十分虚弱。但从死亡的边缘走出来,人的信心大增。长春到沈阳有600多里,我们就是走也要走到沈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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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30 20:39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内蒙古
解放头我姥爷一家在长春那的什么七台县还是九台县,听我老妈说我姥姥救过一个逃难的大姑娘,浑身长疮的,也快饿死了,可能也是那时候的事情吧。我姥姥一家也是那时候回北戴河老家的。
孩子死了还不知道呢,挺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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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30 22:44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河北
    第100回了,苦难的日子即将过去,好日子终于有盼头了!{:soso_e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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