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的故事——之二《温如玉》

歌声悠扬

                                 温如玉

     当女儿哭着告诉他母亲去世的消息，他感觉握着电话的手一下子没有了一丝力气，也许是消息太突然，让他很久很久没醒悟过来。如玉，这个温婉，善良，坚强而倔强的女子永远地去了。混浊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地奔涌而出，一下子，那么多的伤痛，那么多的情感，那么多的记忆，那么多的愧疚一起涌上心头。女儿在电话里告诉他母亲在弥留之际嘴里一遍遍温柔地轻唤他的名字，声音里没有一丝的怨恨，只有化不开的依恋，就像初恋的小女孩在温柔地呼唤自己的小爱人。“良生”耳边仿佛又响起她温温柔柔的声音，清晰的如在昨天。温如玉，他的结发之妻，为他生养了两子一女的女人，甚至为了抚养他的孩子终生不再嫁的女子，她用隐忍和牺牲成全了他所谓的爱情和前程，也让他背了一辈子良心的债，一辈子活在辜负了她的愧疚与自责里，甚至不给他弥补的机会。“如玉”撕心裂肺地喊出这个深藏在心底的名字，初次见面时她温婉美丽的样子出现在眼前，就像每次出现在梦中一样的清晰：
     那时是四月吧，乍暖还寒的季节。他和她是隔壁二婶给介绍的。如玉是二婶的亲侄女，初识她时她正站在二婶家的后院，手捧一束刚刚采摘的小紫花要往瓶子里插。淡淡雅雅的小花衬着她温温柔柔白白净净的小脸格外的娇俏而动人。那天她穿了一条湖水色的裤子，一双绣花的做工精巧的水红色鞋子，月白色带盘花扣的紧身小袄衬着她纤细的小腰不盈一握，楚楚可人。一条及腰的麻花辫又黑又粗，两道弯弯的眉毛是那么的秀气，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像花瓣一样温润的小嘴，欲说还羞的眼神惹人万般怜爱。他简直怀疑她是从诗经里走出的女子，不染凡尘，清新飘逸，温柔沉静的像一幅画。突然之间他好想把她娶回家好好地疼爱她。而她，也在第一眼看到他时就深爱上了他温文儒雅的样子，爱他斯文的谈吐，仰慕他渊博的才学，即使他有一个因患病需要人长年照顾的母亲。
     婚后的他们虽然说不上举案齐眉，却也相敬如宾，恩恩爱爱。那时候，他最爱听他温温柔柔地喊他“良生”，爱极了他逗她时她害羞的小样子。而他呢，因为有她料理家务，所以他可以放心家里和母亲了，所以他托人在城里找了一份教书的工作。为了让他安心在外面，她包揽了家里的所有家务，细心地照顾患病的婆婆。婚后10年，他们有了3个孩子，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但她从来没喊过一声累，没抱怨过一句苦。他每隔三个月可以回一次家，每次回家都看到她把家收拾的干干净净，安排的有条不紊，日子就这样在平平淡淡中和和美美的过去了10年。
     婚后第十一年，婆婆终于没能捱过那个冬天，平静地去了。还记得那天他回到家看到因伺侯病重的母亲而格外憔悴的她，他的眼泪流了出来，其实这次回家如果不是因为母亲的去世，他是想和她谈离婚的，因为他教的一个女学生爱上了他，而学生家里很有背景，许诺可以帮他在省城找一份好差事。一个是为了这个家默默付出红颜渐老的结发之妻，一个是家里有钱有势，年轻貌美活泼新潮的现代女性，最后欲望战胜了责任，他选择了美好的前程和所谓的“爱情”。可是因为母亲的去世，看到妻子劳累的样子和三个活泼可爱的孩子，他终于没忍心把“离婚”两个字说出口。
      可是女学生家却很急切，看到他优柔寡断的样子，敢作敢当的女学生硬逼着他一起回家和如玉摊牌。来到家里，不知内情的如玉高高兴兴地接待了她，甚至为了他们的到来杀了家里唯一的一只鸡来款待她，疼爱她就像疼爱自己的小妹妹，面对善良宽厚的如玉，女学生也有内心的挣扎和愧疚，可是想到自己和良生一生的幸福和自己对良生的爱，她还是狠狠心说出了这次来的目的。听了她的话，如玉很长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清醒后她没吵没闹，只是平静地看着良生的眼睛，语气还是那样的温柔“良生，她说的是真的吗？”他低下了头，不敢看她憔悴疲惫的脸和清澈如水的眼睛，那里面有太多的责备和心痛，像两把刀，在切割着他的心和良知，女学生看到他的动摇，鼓励他说出来，他只是慌乱的点了点头。
     “好，那我成全你们，只是以后，你再也不能踏进这个家门。”她平静地说出了这句话，眼泪就像断线的珍珠了。
     当他和女学生走出了家门，当他回过头想最后一次看看自己曾经的家还有如玉，他看到了让他愧疚一生的画面：瘦骨伶仃的她靠在门框上，长长的发丝随风飘洒，凄绝的眼神如刀，在凌迟着他冷酷的心。咬咬牙，他走出了这个家，也亲手斩断了他曾经的幸福。把贫穷和三个需要照顾的年幼的孩子抛给了瘦弱的她。
      然后他和女学生结了婚，然后他们搬到了省城。岳父为他谋到了在银行工作的职位，然后他和女学生又生养了一子一女。虽然生活富足，可是在幸福的表象下却时时有遗憾与愧疚在折磨着他的良心。现在的妻子虽然年轻貌美，可是因为从小家境优越，所以难免娇气霸道了些，为人又自私自利，两个孩子几乎没有亲手带过，全部交给家里的佣人看护。而她，就像一个交际花，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白天在家里几乎就见不到人影。而且可能因为年龄相差了12年的关系，良生越来越感觉两个人有很深的代沟，虽然人在一起，心却离得很远，有跨不过的距离，不像和如玉，彼此间一个眼神，便可以心领神会。所以更让他怀念和如玉在一起的日子，想念如玉的温婉，贤惠，对自己的心疼和体贴。有时候，他还会想念他和如玉的孩子。就偷偷地往家寄钱，可是每次都原封不动的退回来，最后干脆就是“查无此人”。
     时光逝水，一晃又是一个二十年。有一次正好有一个出差的机会可以路过老家，一股强烈的渴望和牵挂促使他想回家看看，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来到家门口，迎面看到一个瘦弱的女子在低头锄草，只见她的头发几乎白了一半，一身灰土布的衣服已经很旧了，可是依然整洁干净。这个是如玉吗？那个曾经恬静动人的女子？他分明看到的是一个年老的饱经风霜的妇人了，脸上再没有了旧时的娇美。却有太多风霜和苍桑。那是如玉的手吗？皮包着骨头。看到她边锄草边擦汗的样子，他感到心好疼。是的，这一生，他欠她太多，让她背负了太多的苦难。突然之间，他好怕面对她，怕面对她那张憔悴的脸，怕听到她的责备和怨恨。怕面对被他狠心抛弃的孩子。所以他悄悄地躲在门前那棵大槐树后面，因为他知道，现在的自己连偷偷看她的资格都没有。可是路是自己走的，能怨谁？此刻的他才知道，原来他还是深爱着如玉，甚至爱她苍桑的脸，爱她的一切一切。如果再回到从前，如果能够重新选择，他会用生命来好好疼爱她，珍惜她，可是已经错了，就再没机会重来了。所以悄悄地回转身，不要惊扰她平静地生活吧。正在这时，只听门吱钮一声响，从里面走出一个高挑清秀的女孩，脸上有如玉年轻时的影子，女孩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娃娃。女孩走到如玉面前，擦了擦如玉脸上的汗，心疼的轻声责备着“妈，说了家里的活不用您干，怎么老不听话，看您累的。回家吃饭吧。”如玉看着女孩，亲了亲女孩怀里的小娃娃，疲惫的脸上绽放出温柔的笑容。"傻孩子，干这点活又累不着，看你。”说完，娘三个一起走进了屋里。这时的良生才发现，如玉的腰佝偻的厉害。良生的心颤了颤，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默默地走开了。
      回到家以后，良生病倒了。躺在床上，嘴里喃喃唤着如玉的名字，一遍遍喊着对不起。良心的煎熬让他知道了对于如玉的一生，他给了她太多的伤害，让她背负了太多的艰难和困苦，也终于明白了当初他被功名利禄遮住了眼睛，也蒙蔽了心，让他永远地失去了如玉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妻子。原来繁华落尽，他也终于明白了，这一世，他的心里装着的只有如玉，如玉已经深深刻进他的生命里。可是明白的太晚了，该怎样来弥补自己犯下的错呢？良生想到了同村一起长大的表哥，于是病好后第一件事就是给表哥写了一封信，先是询问了一下如玉娘几个这么多年的生活，然后托表哥给如玉捎些钱。很快表哥的信就到了，从表哥的描述中，良生知道了自己离开家以后，如玉带着几个孩子艰难度日，村里有人看娘几个可怜，要给如玉介绍对象，可是都被如玉一口回绝了。如玉的回答让良生泪如雨下“一辈子我只爱我的良生，因为爱他，我希望他过的好，可是我只是一个没文化的农村妇女，帮不了他，别人能帮他，我不拦他的幸福和前程，我替他高兴。我不能让良生的孩子管别人叫爹。”而且如玉面对孩子们的盘问总是告诉他们是自己提出来的离婚，因为感觉自己配不上良生。这样一个情意如天的女人，失去他，是自己一辈子永远的伤痛。而且如玉还告诉他，不用惦记娘几个，孩子们都长大了，两个儿子都考上了大学，在城里有了稳定的工作，并且都娶妻生子了。连最小的女儿都已经做妈妈了。为了更好地照顾自己的母亲，女儿嫁给了本村一位善良的教师，小夫妻和和美美，生活很幸福。所以对于良生金钱上的帮助，如玉婉言谢绝了。但是如玉告诉他，他永远是孩子的父亲，只要他愿意，可以随时和孩子们联系，并且把他们的电话给了良生。
      慢慢的，经过自己的努力，可能是血浓于水吧，亲情在一点点拉近他和孩子们的心。有时候孩子们会到省城来玩，女学生也已经一点点老了，性格也不再像年轻时的气盛了，可能人一变老，心也会一点点软化吧，所以对于良生几个子女的到来，却也能够自动接待，这让良生稍感安慰。
      有时候，良生也会给如玉打打电话，问候关心一下如玉的身体，每次如玉都是淡淡的，就像面对一个熟悉的陌生人，让良生的心很疼。日子就这样在平淡如水中又过了十年。可是突然听到如玉去世的消息，良生突然之间感觉自己的心被掏空了，甚至感到了万念俱灰。在如玉去世后的第五天，良生也平静地离开了。在临终前，良生给他和如玉的女儿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要去陪如玉了，要女儿在自己去世后能够把他和如玉葬在一起。这一世负了她，在另一个世界要好好陪伴她，疼爱她，偿还这辈子欠如玉的债。
      可是父亲去世后女儿没有把他的话告诉别人，也没按父亲的话办，母亲在的时候，就是清清白白，一切都是坦坦荡荡的，况且父亲现在的妻子还健在，让她情以何堪？相信母亲也不会同意这样做的。所以还是让母亲平平静静的在那个世界上生活吧。

歌声悠扬

不好意思，这个沙发我自己先占了，因为这个故事讲述的是我朋友外婆的故事，她是看了我描写的我的外婆的故事以后触动了她的伤痛。她说看到我描写的我的外婆，她哭了，相较于我的外婆最后的圆满，她外婆的一生可以用命运多舛来形容，这个美丽女子的一生感动着我，让我有了讲述她的故事的冲动。下面先把我写的前年我们玉田论坛组织的《那个女子》里的征文无良的贴在这里。同样是两个美丽的女子，却是不一样的人生。
青荷

                                 （一）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诗经曰



      这是一个动人的女子，像水一样的柔美。
      这也是一个命运坎坷的女子，就像书上说的“红颜薄命”。在她出生前，父母已经生养了四个姐姐，算命先生说第五个一定是儿子，所以他们才决定咬咬牙再要一个，是啊，在那个不能解决温饱的年代，多一张嘴是多重的负担啊，没想到最后生的还是个女孩，所以，注定了她是个不受欢迎的人。她出生的那天很冷，是腊月二十八，那年是羊年，民间有一句俗语“腊月羊守空房”，所以母亲望着怀里瘦兮兮的婴儿叹了一口气，心里隐隐有不祥的预感。  
     时光飞逝，女孩转眼已经7岁了，但是因为那个年代女孩没有地位，所以连个名字都没有，父亲说“又是个丫头，就叫小五吧。”，所以7岁前，小五是她的名字，小五的家在一个美丽的水乡，那是一个美丽的春天的黄昏，小五和三姐到河边看荷花，那时荷花开得正好，女孩穿了一件四姐穿小了的绿色的小褂，手里拿着一枝含苞待放的荷花，这时的女孩已经长的极美，像水晶一样晶莹剔透的小脸上一双盈盈如水的大眼睛，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小巧的嘴，就那样站在岸边，正巧邻村的一位私塾先生由河边经过，看到女孩迎风而立的样子忍不住问了一句“丫头，你叫啥名字啊？”“小五”，先生笑了，“这是你的名字吗？”“是啊，别人都这样叫我。”“我给你取一个好听的名字好吗？叫青荷，喜欢吗？”“青荷是什么？”“就像你手里的荷花那样美啊。”所以，七岁的女孩有了一个好听的名字“青荷”。

                                 
                         （二）
     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迟一步，遇上了也只能轻轻地说一句：“哦，你也在这里吗？” ———张爱玲
     
   
     她和他的初识是在一个桃花正艳的四月。
     那年她十五岁，他十八岁。那是一个清新明媚的早晨，他到外婆家告诉外婆要娶亲了，他的外婆和她是一个村子的，她家在村东头，他外婆家在西头，而他必须要经过她家门口，那天他是骑驴去的，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蓝褂子，新理的头发，很白净很忠厚老实的样子，在村头老远的就看到花团锦簇的桃树前有一个娇小的身影倚树而立，因为好奇，他看了她一眼，这一眼他记住了她的样子并深深地镌刻在了心里，那天的青荷穿一件四姐穿小了的洗的褪色的粉红的褂子，一条穿短了的 黑色裤子，梳着两条及腰的麻花辫，就那样静静地站在桃树前，那时，在他的眼中，她和桃花是融为一体的 ，满树的桃花及不上她娇美的容颜，他忍不住微笑着向她点了点头。面对陌生的他她瞬间羞红了脸，害羞地低下了头。但是他的样子她牢牢记在心里，还有他微微地笑。
    再次重逢是在 他们成亲的那天。
    那年她十八岁，他二十一岁，婚后不到两年 ，他的妻子因病去世，留下一个不满一周的女儿，本来媒人是想把四姐提给他，但四姐因为他是丧偶的还带个孩子不愿意，听到是他后看着媒人为难的样子，她小小声地当着妈妈的面和媒人说“四姐不愿意我愿意。”母亲和媒人都愣住了。
    结婚后她作了别人的后妈，因为爱他，她也极爱那个小小的女孩，一年后，她有了第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是个儿子，但是她总是把好吃的东西留给女儿，这样有时儿子就会挨饿，而丈夫是个重男轻女的男子，看到她这样有时就说她，但她依然故我，然后便是两个儿子和两个女儿的降生，本来就紧巴的日子更加艰难，但艰难的生活他和她却也是相敬如宾，他的脾气不好，但他从来舍不得对她大声说话，孩子吃完后剩下的饭他总是先让着她吃，然后她小小口的吃几口就说我饱了又推给了他，是啊，他是一家人的顶梁柱啊，这六七口都要靠他养活呢。但幸福的日子没过几年，他就因病抛下她和几个年幼的儿女先走了，那时的她，真是欲哭无泪啊，那年最大的女儿才十五岁，最小的才五岁，看着几个没爹的孩子，她真想随他而去啊，因为她感觉到太累了，累得都麻木了，是四姐的一句话提醒了她“你这不是做孽吗？你死了这几个孩子咋办？”她咬咬牙，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那时最大的儿子和女儿可以下地干活了，二儿子，二女儿，三女儿都上学堂了，最难的就是小儿子了，最后狠狠心把小儿子拴在了里屋的门框上，下地回来再解开，看着娘几个的艰难和青荷的美丽，村里的无赖常常有事没事就来骚扰，原本青荷是个温柔婉约的女子，但丈夫走后为了不让人欺负她学会了粗着嗓子骂人，每天睡觉前先把扁担放在炕沿下，碰到坏人和大儿子抄起扁担拉开门就打，也有好心的看到娘几个可怜来给她提媒，都被她一一拒绝了。又过了几年，大儿子二儿子都娶妻生子了，大女儿二女儿也相继出嫁了，最后小儿子也考上了师范学院到外地去上学了，二儿子和二女儿负责小儿子上学的费用，，青荷的苦日子总算是熬出来了。

                    （三）

                 木兰花
                      ————欧阳修
     别后不知君远近，触目凄凉多少闷。
     渐行渐远渐无书，水阔鱼沉何处问。
     夜深风竹敲秋韵，万叶千声皆是恨。
     故敧单枕梦中寻，梦又不成灯又尽。

     我认识青荷的时候，她已经六十多岁了，青荷是我的外婆，我小的时候外婆经常住在我家，那个时候最小的舅舅也早已经毕业当教师了，并娶了同样当教师的舅妈，有了我的表哥和表妹，那段时间的外婆生活是平淡幸福的。我出生在七十年代中期，那个时候正是改革开放初期，我们的生活真的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因为二舅和老姨都在东北，大舅妈又去世的早，大舅也不在家，所以外婆就在我家和老舅家两头住，所以一年有半年的时间外婆是住在我家，我印象中最深的是外婆裹得尖尖的小脚，像两只小船，而外婆总是晚上偷偷地脱袜子，怕我们看见，那个时候外婆还是会害羞的，像一个小孩子，外婆爱住我们家，爸爸脾气也好，知道外婆这辈子吃过太多的苦，什么好吃的东西刚下来就给外婆买着吃，我记得外婆爱吃软软的桃子，爱吃有很多层的又甜又咸的点心，记得是在寒冷的冬天，外婆坐在我家热热的炕头吃点心时的样子，暖暖的阳光从玻璃窗把满炕都铺满，外婆沐浴在温暖的阳光里，七十来岁的老人脸上连一点斑点都没有，脸蛋是粉红的桃花的颜色，在阳光下能看到脸上淡黄的淡淡的绒毛，眼睛真的是水汪汪的，连眼袋都没有，那个时候的外婆在我眼里是动人的，那个时候我常常遗憾外婆的那种脱俗的美丽为什么没遗传给我呢？现在想来，我宁愿要着平凡的外貌过着平凡的日子，从妈妈嘴里我知道外婆的经历后就想快点长大，赚钱给外婆买很多好吃的东西孝顺她，让她晚年快乐幸福，可还没等到来得及实现我的愿望，在我上初一那年外婆无疾而终，临终81岁。外婆去世的那天我没哭，我是含笑着送别外婆的，因为我相信外公会在天堂含笑着等着外婆，就像两个人第一次相识一样，那个时候的外婆不知道会不会害羞地低下头呢？

槐子花

那女生想干啥呀。接着写下去，等着看呢{:soso_e179:}

歌声悠扬

槐子花 发表于 2012-4-7 22:02
那女生想干啥呀。接着写下去，等着看呢

呵呵，不好意思，刚写完，多多指教哦。{:soso_e163:}

歌声悠扬

云云云 发表于 2012-4-10 17:08
顶上一顶！

谢谢，愿你快乐。{:soso_e160:}

雨浓

妹妹的笔风有时现实中带着犀力哲理，有时又是很唯美的叙述故事，这文笔真是了得。{:soso_e179:}

歌声悠扬

雨浓 发表于 2012-7-6 19:24
妹妹的笔风有时现实中带着犀力哲理，有时又是很唯美的叙述故事，这文笔真是了得。

写这篇文字，首先是感动，然后是心酸，文字里的外婆善良，坚强，还有一个细节我没写，故事中的外公的女学生那时候已经定亲了，是大义的外婆亲自去女学生的婆家给退的婚。这是怎样的坚忍啊，外婆又是带着怎样的心情去的呢？我觉得的，平凡的外婆的人品里很很多伟大的品质，可是人无完人。因为外婆太完美反而不真实，所以没敢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