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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徽宗北狩经过丰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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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7 21:2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 来自湖北
      按语:这个问题,我早想谈,苦于没有时间,一直迁延。前数日在本论坛和人谈起,所以只好给个交代。今天晚上匆匆写成,无法深入,只好多抄成书,连缀成篇,识者当能谅矣。又未及校对,错漏当连篇累牍。暇日或稍修改。




      流经丰润、玉田的还乡河,因其水势和一般河流从西向东正好相反,相传宋徽宗被掳掠北狩,经过此河,感叹河水犹得返乡,而自己身为囚徒,前途茫茫,遂在沙岩寺题诗一首:
      沙岩寺里树苍苍,塔势崚嶒大道旁。
      北狩至尊仍出塞,西流浭水自还乡。
      看花古驿愁春雨,驻马危桥泣晓霜。
      五国城中寒月白,魂归艮岳总荒凉。
      到了清代,宋徽宗曾在沙岩寺停留,并题诗的传闻,已经广为传播。如玉田籍的诗人王庆元,就写过一首精彩的《赴永平经丰润沙岩寺》,其中有这样的诗句:“悲哉宋道君,北狩丁末造。传闻旧留题,莫觅轻纱罩。”以传闻做基础,来渲染历史悲思。
      关于宋徽宗和还乡河的传闻,丰润的雷先生曾经写过一篇《宋徽宗过思乡桥》,对史料作了一些梳理。他说:
      清光绪版《丰润县志·文苑》收录了前人张籍的一首著名的《宋徽宗过思乡桥》诗:沙岩寺里树苍苍,塔势崚嶒大道旁;北狩至尊仍出塞,西流浭水自还乡。看花古驿愁春雨,驻马危桥泣晓霜,五国城中寒月白,魂归艮岳总荒凉。
       尽管遍查丰润典籍,还是没有找到诗作者张籍的有关情况,据民间流传,《宋微宗过思乡桥》这首诗是作者题在丰润城西沙岩寺墙壁上的,后被人抄录下来收在县志中,沙岩寺在上个世纪初才被拆除,因此有人说曾经在寺的墙壁上看到过这首诗。也就是因为这首诗,在丰润史学界引起了一些争论,一些人认为:宋徽宗当年被金兵掳押北行时就住在了城西的沙岩寺;还有人认为:这首诗只是作者对这一事件的追怀和凭吊,宋徽宗被押北上时没有住在沙岩寺,而应住在丰润城内或是附近。
        时至今日,宋徽宗被掳北上时住在什么地方早已不重要了,沙岩寺离丰润城才6公里,可以想象:北宋靖康二年(公元1127年)四月,金兵押着2000多辆大车,装满各金银珠宝图书,带着全部宗室、后妃、达官显贵一万多人逶迤北上,那是一个王朝的搬迁,虎倒不落架,皇帝被俘,可不等同于一般的押解犯人,那也要前呼后拥的威风显赫,要是按行军布阵,这么多人也只能驻在城西临河而居了,沙岩寺附近必然要驻满了北上的护卫军队和随从人员。在当时,沙岩寺是一个非常繁华的场所,在我们现在能查到的典籍中,丰润曾经有三座最为古老的寺庙,一座是建在丰润城内的关帝阁,建于唐太和六年(公元832年),一座是建在丰润城内后卫的宏法寺,建于唐显庆元年(公元656年),另一座就是这座沙岩寺,按县志记载:沙岩寺,唐时建,《燕山丛录》:原有塔十三级,洪武中有雾护塔三日遂失所在,今遗址尚存。
        根据这首诗的情形,宋徽宗在丰润居住的时间应当在几个月甚至是半年左右的时间,我认为,这首诗的作者张籍一定是随从宋徽宗被掳北上,而后来又活着逃回来的随从之一。




      然而,雷先生的判断,却是错误的。把还乡河与宋徽宗牵扯到一起,最早始于万历年间的《燕山丛录》。该书卷十四:
      浭水源出崖儿口,经丰润、玉田,由运河入海。凡水皆自西而东,此水独西,故俗谓之还乡河。宋徽宗过河桥,驻马四顾,凄然曰:过此渐近大漠,吾安得似此水还乡乎。又曰:赵氏子孙文弱,俟后圣雪吾仇耻!因不食而去。人谓其桥为思乡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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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段记载,被清初朱彝尊等人采入《日下旧闻考》,因此得以广泛传播。其实,《燕山丛录》这本书,本就靠不住。四库提要介绍此书说:“明徐昌祚撰。昌祚字伯昌,常熟人。是编盖其官刑部时所作。多载京畿之事,故以燕山为名。凡分二十二卷,大抵多涉语怪,末附以长安里语,尤为鄙俚。又多失其本字本音,不足以资考证。书成於万历壬寅。有昌祚自序,谓因辑《太常寺志》,得征州县志书,因采其所记成此书。则亦剽掇之学也。”
      “不足以资考证”, 四库馆臣这六个字的考语,并没有冤枉徐昌祚。
      这里仅举一个例子《燕山丛录》卷二有一则“丰润卫千户韩纶”的故事。这事在后来的康熙《丰润县志》里也有记载,但韩纶已改正为郭纶。况且“丰润卫”云云,本就经不起推敲,应是“兴州前屯卫”。可见徐书的荒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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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山丛录》记“丰润卫千户韩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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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丰润县志》里的相应记载

      《燕山丛录》这本书,杂记以北京为中心的北方地区宋明史事、传闻,因记录北方史事的书比较少,所以得到重视。但它只能当传闻参考,用它来考证史实,无疑是应慎重的。


      那么,宋徽宗北狩的情况究竟是怎样的呢?
      在回答这个问题前,我们有必要回顾一下五代以来的北方历史情势。
      唐季祸乱,卢龙节度使刘仁恭及其子刘守光先后在燕地建立割据政权,骄奢淫逸,北方人民困苦不堪。只有赵德钧掌燕时期较为平顺。但石晋割燕云十六州与辽,从此丰润、玉田等地成为“沦陷区”。失去以北京为中心的北方大片土地,意味着中原也得不到安宁。因此,整个北宋,收复北方领土,一直是汉人恋恋不去的心结。杨家将故事的流传,就是这一心结的一种表征。
      史家研究,宋太宗以后,汉人多次对辽用武,企图收回燕云等州,但均未成功。宋徽宗政和五年(1115),女真首领阿骨打建立金。随后屡败辽兵。宋徽宗等认为辽有必亡之势,决定联金攻辽,乘机收复燕云。重和元年(1118),徽宗派马植自山东登州(今山东蓬莱)渡海与金谈判攻辽。此后双方来往频繁。宣和二年(1120),北宋派马植赴金约盟,双方商定:宋金各按商定的进军路线攻打辽朝,金军攻取辽的中京大定府(今内蒙古宁城境),宋军攻取辽的南京析津府(今北京)和西京大同府(今山西大同)。宋答应灭辽后,将原来输给辽的岁币转输给金。金则答应将燕云还于宋。双方均不得单独与辽讲和。此一约定,史称“海上之盟”。
      然而,在金军所向披靡,不断取得对辽作战的胜利时,宋攻辽却屡遭失败,最后南京也是金军攻取的。在灭辽过程中,由于宋人未实现先前约定,双方几经交涉,金才答应交还燕云六州(蓟、景、涿、顺、檀、易)及燕京,而山后诸州不还。另外,“海上之盟”之初,由于使臣的疏忽,只言宋、金合作灭辽后,将石敬塘割让给辽的燕云十六州归还,却忽略了平州为唐末辽所攻取,不在燕云十六州内。但宋朝的本意,当然是包括收复平州在内的。因此,得到燕云六州,宋人连山前失地也未完整收复。
      辽将亡时,平州人张觉成为当地的主宰。宋人以拉拢张觉的手段,企图将平州纳入版图。但在金攻取平州,威胁要求宋交出张觉时,宋朝迫于压力,只好牺牲张觉,把他交给金人。张觉事件,宋人失去了多方面的人心。一是百姓怨望。根据宋金约定,北京一带收复后,土地归宋,但“常胜军”首领郭药师本东北人,应该归金。但宋朝舍不得这一支辽的叛军部队(当时很有实力),就以财富、居民随金北迁换取“常胜军”,这使得盼望回归的百姓流离失所;二是使“常胜军”首领、军队实力派郭药师寒心。宋将张觉交给金人,郭反对,既成事实,郭觉得既然张觉能成牺牲品,他自己也可能成牺牲品;三是宋金由结盟转为交恶。(这些事情非常复杂,史料也多,无法详细叙述,有兴趣者可以自己去查阅史书。)
      宋金的结盟,被一些史学家称为“引狼入室”。实际上关键是宋朝本身不过硬。在灭辽过程中,金人看透了宋朝虚弱的本质,而“张觉事件”使得宋金迅速寒盟。宣和七年十月,也就是宋、金共同灭辽后不久,金人作出了进攻北宋的决策。后来的结果的大家都知道:靖康二年四月,金军攻破东京(今河南开封),掳徽宗、钦宗二帝和后妃,皇子,宗室,贵卿等数千人,北宋灭亡,皇室尽族北迁,唯有康王赵构脱逃。汉民族史上的这一大悲剧,史称“靖康之难”。
      记载“靖康之难”的权威史料书,流传下来的不少,消亡的同样不少。原因无它:太过真实的东西,面子上不好看。但有一本叫做《靖康稗史》的书,却作为这一耻辱的最真实记录,传奇般地留存了下来。
      《靖康稗史》共包括《宣和乙巳奉使金国行程录》、《瓮中人语》、《开封府状》、《南征录汇》、《青宫译语》、《呻吟语》、《宋俘记》七种,故习惯上又称其为《靖康稗史七种》。本来,开封府状、南征录汇、宋俘记、青宫译语和呻吟语各一卷,是“确庵”于南宋孝宗隆兴二年(公元一一六四年)编订的《同愤录》下帙,但过了一百多年,到“耐庵”于度宗咸淳三年(公元一二六七年)于临安顾氏家发现这个稿本时,该书上帙已经散佚无存。由于耐庵从下帙的内容,推知「上帙当是靖康闰月前事」(见本书序),也就是汴京陷落以前的事,故他在下帙的基础上,又补了《宣和乙巳奉使金国行程录》和《瓮中人语》各一卷,以使「靖康祸乱始末备已」(同上),于是便成了我们见到的这部《靖康稗史》。这就是说,《靖康稗史》是耐庵在确庵《同愤录》下帙的基础上增订而成的。
  这本书自南宋咸淳丁卯(即咸淳三年、公元一二六七年)编定之后,没有刻本、流传甚少,至自宋以后诸家书目皆未著录,但却很快传到了高丽。辛巳三月(即明惠帝建文三年、公元1401年)朝鲜李朝国王遗德在本书上写有一个题跋,跋云:
  中土祸患,至宋徽、钦而极,子息蕃衍,耻辱亦大,前史未有也。是编久存大藏,朕微时见转钞本于同年家,差脱不可句读。践祚后,检诸故府,得此,有先「忠烈王」图印,是百年前传写来。披览事变,终始咸悉。宋金所为,皆有国者金鉴。正史隔越两朝,卷帙繁博,无此融会贯通。暇当考征芟补,命儒臣泐为一书,为万世子孙戒。辛巳三月上巳,遗德笔。
  经学者崔文印考证,高丽忠烈王于至元十一年(即宋咸淳十年、公元1274年)即位,死于戊申三十四年秋七月己巳,即元武宗至大元年(公元1308年)。既然朝鲜李朝内府所藏《靖康稗史》有「忠烈王」图印,那么就可以肯定,这本书至晚在公元1308年之前,就已传到了高丽。又考东藩记事,遗德即芳远,于明惠帝建文二年(公元1400年)嗣位,第二年,他便写了这个书跋,其云「当是百年前传写来」,亦与史完全吻合。由于朝鲜国王如此重视这本书,把它视为「有国者金鉴」,故其书在朝鲜一直保存并流传。
      我国最先得到这个朝鲜传钞本的是苏州学人谢家福(绥之),时间是在清光绪十八年(公元一八九二年)。随即,他又请人过录了个副本,送给他的朋友——著名藏书家丁丙,现在藏在南京图书馆的钞本靖康稗史。上世纪八十年代,崔文印根据抄本整理,出版了了《靖康稗史笺证》一书,收入中国史学基本奠基丛刊。
      我们来看看《靖康稗史》七种书的内容和作者。
       靖康稗史之一:宣和乙巳奉使金国行程录笺证》,作者钟邦直。该行程录是靖康事件之前,也就是宣和七年(公元一一二五年),许亢宗为贺金太宗吴乞买登位使金而留下的出使纪录。许亢宗是在一个特定的历史环境下出使的,他既在金国招待使臣的宴会上遇到了大肆夸耀金人「控弦百万,无敌于天下」的押拌,又在「回程见虏中已转粮发兵,接迹而来,移驻南边,而汉儿亦累累详言其将入寇」。作为靖康事件的前奏,编者把这个行程录放在本书的首卷是颇有深意的,因为它较真实地揭示了导致靖康失败的重要原因。
      靖康稗史之二:《瓮中人语》,宋人韦承编。语起政和元年冬赵良嗣献约金灭辽取燕之策,迄靖康二年四月一日宋二帝北迁。主要记载汴京围城之经过。
      靖康稗史之三:开封府状》。最主要部份,是开封府为金军元帅府开列的皇子、近支亲郡王、帝姬、皇孙、皇孙女、道宗妃嫔、少帝妃嫔、皇子妃、亲王妃、王女、驸马等详细名单。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奉命写成的公文。
      靖康稗史之四:《南征录汇》,金人李天民辑。详记汴京陷落始末的著作,和宋人韦承编的《瓮中人语》类似,作者身份不同而已。
      靖康稗史之五:青宫译语》,作者王成棣,为医官王宗沔之子。他作为翻译人员,于天会五年(公元一一二七年)三月二十八日,受粘罕之命,从汴京出发,跟随珍珠大王设野马押送高宗母韦后等经燕京到上京。因为韦后等大都监押在青城斋宫,故名「青宫译语」。后在东北取了赵室某公主。
      靖康稗史之六:呻吟语》。
      靖康稗史之七:宋俘记》,金人可恭编。
      以上两种,专记宋二帝及宫室、宗族北迁及北迁后的情况。《呻吟语》的作者,没有留下姓名,我们无法知晓其真实身份。但他在书后留了个跋语,曰:“呻吟语二十页,先君子北狩时就亲见确闻之事,征诸某公上京札记、钝者燕山笔记、虏酋萧庆杂录,编年纪事,屡笔屡删,以期传信。未及定本,遽而弃世。不肖又就《燕人麈》所载可相发明者,伴系于下,亦以承先志云。”此跋语,疑即“确庵”所写。早在耐庵发现《同愤录》下帙稿本时,就已经说过:「确庵姓氏亦无考。」但大体可以肯定,《呻吟语》的作者,是当年随二帝北迁人员。
      《宣和乙巳奉使金国行程录笺证》、《青宫译语》、《呻吟语》三种,都涉及到从汴京到东北的行程,对考察宋朝时期北方的交通和地理具有重要价值。而《呻吟语》一种,乃专记宋二帝及宫室、宗族北迁及北迁后的情况,是我们考察徽宗北狩是否经过丰润的权威史料。
      宋徽宗于靖康二年三月二十九日从汴京出发,至同年五月十三日抵燕山(北京)。七月初十日,靖康帝、祁王太子也至自云中,馆愍忠祠。两帝是不同批次、不同路线、不同日期押解到北京的。到北京休整后,才一起押解至东北。九月初六日,“虏以康王兵盛,又请二帝北徙,九月十三日出燕山东门,民皆涕泣跪送。过石门,至景州,上卢龙岭,渡栾撒河、泽河,过大漠。十月十八日抵中京,计程九百九十里。……地极荒凉,远逊燕山。宗室濮王仲理等一千八百余人仍留燕山仙露寺,有衣不蔽体者,太上临行,令姜谔分赠生绢千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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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以上摘录可知,徽钦二帝于靖康二年九月十三日离开北京,“过石门,至景州,上卢龙岭,渡栾撒河、泽河,过大漠”。 此“石门”即今遵化石门镇,遵化在辽时为“景州清安军”,故曰“至景州”。可以清楚地看到,徽钦二帝北狩,走的是今遵化-迁西线,而非玉田-丰润路线。


      那么,为什么民间却流传着还乡河和宋徽宗的故事呢?
      这是有原因的。首先,经玉田、丰润的路线,确实是当时从北京达东北的主要道路之一。许亢宗等人宣和乙巳奉使金国,走的就是这条路线:
      ▲第四程,自良乡六十里至燕山府。
      ▲第五程,自燕山府八十里至潞县。
      ▲第六程,自潞县七十里至三河县。
      ▲第七程,自三河县六十里至蓟州。
      ▲第八程,自蓟州七十里至玉田县。
      ▲第九程,自玉田县九十里至韩城镇。
      ▲第十程,自韩城镇五十里至北界清州。
      ▲第十一程,自清州九十里至滦州。
      路线非常清楚。清州即今开平区,本为石城县,金人改为清州,而北宋改玉田为经州,与清州相对应。韩城(即今丰润韩城镇)还一度成为北宋与金国交界处宋境内的最后一座城镇,从而发生过极重要的历史事件(此处不枝蔓)。据《大金蓟州玉田县永济务大天宫寺记》,宋金交恶前,金人与宋修好,行府悉寓于此,“故天会五年八月敕加天宫寺以酬之。”可见当时的玉田、丰润一带的路线,大致是走玉田-天宫寺-韩城,而非鸦鸿桥-新军屯-韩城一线,也不是达天宫寺后继续向东,而是向南折下抵达韩城,从韩城镇“东行十余里,至金人所立新地界”。
      更重要的是,高宗之母韦后等人,被押解至东北,走的也是玉田、丰润之线。当时北宋的俘虏,分多批押解。韦后这一批,有当时的医官王宗沔之子——王成棣充当翻译,就是他写下了《青宫译语》。到达北京以后的行程是这样的:
      ▲十八日,抵燕山,大王及王弟盖天、阿替纪均弗归府,居愍忠祠。燕人闻宋俘至,喧嚷已匝月。及是,大王眷属,下逮戚族男女咸集,如覩异宝,且与后妃等行抱见礼申敬。汉妇不习,惶窘万状。
      ▲二十四日,随王及阿替纪押韦妃等策马行,王弟及朱后等留弗遣。盖天送至三里外,怅然而别。夜抵三河界。
      ▲二十五日,抵玉田。
      ▲二十六日,抵滦州。
      ▲二十七日,抵榆关。
      虽然没有细节的记录,但路线却是很清楚的。韦后等人经过浭水,想必也确有一番感慨吧。这种历史被后人附会到宋徽宗身上,于是就有了还乡河得名的传闻。其实,宋徽宗本人是没有走这条路线的,题诗自然也就无从谈起。由于《靖康稗史》长期以来中土无传,直到晚清才被人传抄回来,所以明代的《燕山丛录》所记载的道听途说遂成为人们的一般认识。
      还乡河得名,也有人附会到后晋出帝身上,但于史亦无确据,不过是就其情势而做的猜测而已。
 楼主| 发表于 2011-10-7 21:53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湖北
《靖康稗史》网上有全文可查:

http://www.guoxue123.com/biji/song/jkbs/index.htm
 楼主| 发表于 2011-10-7 23:10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湖北
给“东方一剑”交差。
发表于 2011-10-8 08:10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河北
19711021 发表于 2011-10-7 23:10
给“东方一剑”交差。

谢了!{:soso_e163:}
发表于 2011-10-8 18:47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河北
东方一剑 发表于 2011-10-8 08:10
谢了!

      关于二帝北狩起始时间,《三朝北盟会编》第八十七卷记载:“靖康二年三月二十九日...是日太上皇帝渊圣皇帝銮舆北狩。......四月一日庚申朔金人兵去绝。”此处记载是否比《靖康稗史》上的记载更可信些?
 楼主| 发表于 2011-10-8 20:37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湖北
东方一剑 发表于 2011-10-8 18:47
关于二帝北狩起始时间,《三朝北盟会编》第八十七卷记载:“靖康二年三月二十九日...是日太上皇帝渊 ...

他们不是一起从汴京出发的。徽宗出发时间,《靖康稗史》记载和《三朝北盟汇编》是一致的啊。
《三朝北盟汇编》集成了当时很多史料,当然也舍弃了许多。

匿名  发表于 2011-10-16 18:43 | 来自河北
东方一剑 发表于 2011-10-8 18:47
关于二帝北狩起始时间,《三朝北盟会编》第八十七卷记载:“靖康二年三月二十九日...是日太上皇帝渊 ...

      宋徽宗、钦宗北狩之前,钦宗与辽进行了一次肮脏的“国际妇女”交易,明码标价以宗室的妃、姬抵准答应给金的赔款。详情请看《宋史、金史不载的肮脏的“国际”妇女交易》。

点评

见阚东逝水的博客http://hi.baidu.com/kandongshishui/blog/item/17d0f5dd0f02af4895ee374a.html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1-10-30 15:30
发表于 2011-10-30 15:30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河北
游客 60.2.41.x 发表于 2011-10-16 18:43
宋徽宗、钦宗北狩之前,钦宗与辽进行了一次肮脏的“国际妇女”交易,明码标价以宗室的妃、姬抵准答 ...

见阚东逝水的博客http://hi.baidu.com/kandongshishui/blog/item/17d0f5dd0f02af4895ee374a.html
匿名  发表于 2012-4-25 23:32 | 来自北京
《燕山丛录》记“丰润卫千户韩纶”——表述的结构是“丰润(籍)—(某)卫千户(武职衔)—韩纶(姓名)“,非为草率之证。
发表于 2012-11-15 09:38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河北
{:soso_e104:}

点评

楼主的考证无隙可击。 其实,沙岩寺的题诗不可能是宋徽宗的作品。皇上虽然至高无上,但还没见过称自己为“至尊”的。最重要的是“五国城中寒月白,魂归艮岳总荒凉”一句,根本不可能是徽宗的自语。当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2-11-15 1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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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1-15 10:51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河北
段三郎 发表于 2012-11-15 09:38
   受益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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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1-15 10:53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河北
     楼主的考证令人信服,无隙可击。

      沙岩寺的题诗不可能是宋徽宗的作品。皇上虽然至高无上,但还没见过称自己为“至尊”的。最重要的是“五国城中寒月白,魂归艮岳总荒凉”一句,根本不可能是徽宗的自语。当时,他并不知道自己将被押往“五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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