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梦 几天前读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例子挺有意思,但内容晦涩。最终没有看完,只依稀记得诸如梦是“愿望的达成”之类的句子。远不如中国的解梦俗语来得痛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前夜里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在一所老房子里哄孩子睡觉。孩子睡着了,我把他放到炕上,关好窗户,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来到堂屋,关好前门,阳光从门缝照进来,一线明亮,能看到细微的尘土飞扬。侧耳能听到孩子均匀的呼吸声。我犹豫了一下,把后门带上,去后院的厕所。小解出来,正碰上一个熟人,聊了几句天。肯定只是聊了几句,忽然就打了一个激灵,想起睡觉的孩子,连忙告辞回屋。推门的一瞬间,心里就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炕上空空如也,炕沿上放着一张小纸条,上面的字是从报纸上剪下来的,拼着一句话:你看孩子居然离开了2分18秒,我让你永远后悔。我的汗刷地流下来。召集家人,商量对策。有人提议,看样子,肯定是近处的人干的,这条街总共有13个人常住在这里,,不如一个一个人调查吧。13真是个不好的数字,我心里默默地念叨着,是不是预示着找不着了啊。凌晨2点,我被尿憋醒了,上了趟厕所,摸黑接了杯水,稳定下情绪,大口地喝光水。回来溜进被窝,本以为结束了噩梦,能睡个好觉,哪知,这仅仅是个开始。 才睡着,那个梦居然又继续了,调查开始不久,我才找了两个人谈话,就有人告诉我,抓到偷孩子的贼了,我跑去一看,心都凉了,那家伙是电影里一个杀人犯,他杀人从没有借口。我抓住那人的衣领,像动画片《猫和老鼠》里狗修理猫那样,把他来回不停地甩到地上,然后,坐在小树林里,痛哭。眼泪哗哗流,嗓子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那时,似乎知道这是在做梦,可就是没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终于,门开了。两周的儿子最近会拧门把手了,他溜了进来。我长长出了一口气,该死的梦终于结束了。我闭着眼,继续装睡,他跑到床前,摸我的头发,我不动。他就像平时我逗他那样,在我耳边学小猫叫:喵,喵。终于忍受不住了,大笑着跳下床,攥住他的胳膊,问他:小宝,爸爸不要你了行不行? 他自然不知道我做的梦,以为是逗他,清脆地回答:不行。 我提高声音:行不行? 他也继续提高声音:不行! 行不行? 不行! 我把他使劲抱在怀里,本想抒一下情,却被他挣脱开,跑掉了。 人陆陆续续地起床,我忙向母亲汇报,刚才做一个噩梦,更可怕的是,我醒完后再睡,那个梦居然继续! 母亲点头:有些梦就那样,越是噩梦越容易继续。 然后我又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下梦的过程,母亲豪爽地说,梦那玩意儿可没什么准,现在谁还信那个,这年头的人都不迷信啦。 我点头称是。 早早出门,去外面吃早点,母亲突然额外叮嘱了一句,路上小心。我一愣,以前没说过啊。见我没反应过来,母亲开始絮絮叨叨,老话讲,空腹不讲梦,你没吃早饭就讲梦,不好!半路注意点。 我真无语了。
后记:按照《梦的解析》一书,我给自己分析了一下梦境:梦到自己上厕所,是那时我有上厕所的需要了;梦到看到堂屋中的尘土,是因为我小时候,常这样在老屋观察;梦到离开2分18秒,是因为我上学时的宿舍门牌;梦到小树林,是因为小时候常在一个小树林玩;梦到杀人犯,是因为最近看了恐怖片;梦到孩子丢,是因为有一次和孩子玩,孩子跑着离开了我的视线,吓坏了我。可是,当梦如此被解析,是如此的无趣。我倒是相信我自己的简单解释:我爱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