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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单位有一小食堂,虽小,却很干净。我每天早晨都到单位去吃饭。食堂做饭的大师傅,姓康,康师傅在这做饭有多年了,50来岁,额头上方的头发过早的凋谢了,仅存生命力极强的头发,自然卷曲的依偎在头上,油光光的发亮,闪烁着绝对调和油的光泽。几条不规则的平行线布满额头,纵横交错的皱纹堆满眼角。浑身上下总是飘着各种炒菜的味道。他最得意之作,就是炖鱼,每当他炖鱼时,总是先一片争抢声,然后一片吧唧嘴声,再后还得有少量的叹息声。这时的他总是调动他的平行线和眼角的皱纹,得意得靠在暖气上,吸着烟一语不发的,笑咪咪的看着大家。 我们单位的早饭还不错,基本是粥和饼,小菜有什么小鱼咸菜、白菜丝炒小虾、咸鸭蛋、拌黄瓜或大头菜丝炒豆片丝等。每天早上老康忙完后,总是要来餐厅和我们聊些新闻和政治方面的问题,“老康一来到,新闻早知道”。他 敢于直言,什么都敢说,包括我们单位内部的小道消息。而且喜欢与人辩论,就是抬杠。抬起杠来,造型极酷,眼睛瞪得,如果你用圆规在他的眼球上找到圆心,作圆,绝对边缘重合,上身前倾,嘴若喷壶,话语夹杂着唾沫向外狂奔而来,在阳光的折射下,竟然能看见雨过天晴时才能出现的一抹彩虹。但他有个原则,从不和领导抬杠,也许正因如此,他才有多年来和我们抬杠的机会吧,这样的火候他应该比炒菜的火候拿捏的准的。待我们吃得差不多的时候,他会端着碗,一屁股坐到女同事多的桌子去。这时除了他殷勤得给她们递菜之外,就是一群女同志,轮流得对他的训斥声,和他一言不发的痴痴笑声,训斥声和他的笑声成正比。老康的爱好确广泛且很有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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