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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池——素色的莲
不经意地,漫步。我,似乎在思索,又似乎什么都没想。脑中是无从把握的一些飞逝的片断,就像这眼前偶尔舞过的杨花,极轻地、极淡地、极难追寻地,却也是真真切切地,存在过、相扰过。然后,就在那抬头的一瞬间,看到了那一池——素色的莲。
那一池凝碧托举出的端素,足以摄住我的心魂!哦!我,曾盼了你多日,可就在我垂了凝注已久的眸时,你却开了,开成我梦中的那一片孤傲与圣洁。叹一声,唉!真的是造化弄人啊!
而我,竟舍不得怨你!匆匆地,来到你近前。只为,一睹你曼妙的绝世姿容;只为,慰藉这守候已久的、几近干涸的——心湖。
小小的莲,开成了碗口大小。纷簇的瓣儿,有着象牙的白色,一层一层,错落成一种轻盈;一片一片,堆叠成一种雅致。却又悄无声息地,在邻近水面处,在映出自己媚影的一刹那,就羞出了几瓣淡淡的粉。粉得恰到好处,粉成了素女霜娥颊侧那两朵动人的红。
轻轻地,我蹲下了身,想看那小小的莲心。哦!一袭素白、飘然若仙的外表下,你有着怎样一颗火热而娇柔的心啊!那样灿烂着的,是阳光的色彩,不是吗?轻轻地摇撼时,便如闪缎抖落、便如流苏摇曳,便如和风行过、便如细水流过。那样娇嫩、那样莹润、那样柔弱、那样灵动,引得我好想触摸,却终是缩回了手,我——怕亵渎了你!
一只红色的蜻蜓飞过,立在那一朵小小的蓓蕾上,便在目力所及处,在灿烂的朝阳下,形成了火与雪的契合。艳到了极致,也素到了极致,却又奇妙地和谐。
密密匝匝的叶,已是一片田田,油油地招摇着那墨的绿。几条银色的游鱼,翕忽往来,正努力泳出“鱼戏莲叶间”的效果。
今夜,满月,银色的光流泻了满塘的清韵。再去看你,已是用那素白的衣掩了娇柔的心。哦!你的那一片心事,只肯在阳光下轻诉吗?如水的月色里,你静寂地,弥漫了一塘魅惑的影,那如薄纱般笼着的,该是一个似有若无的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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