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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夜日落前看见那一树含苞待放的,说不出名字的花,昨天再见,已是花满枝头,虽不是很耀眼的颜色,但毕竟是有花的芬芳,“花”这个字眼,说出来的感觉就会很美,如果不在眼前,单想那一树花开,一定会有更多的期待吧。
柳树的枝条柔软在春风里,那高高长长的翠绿,能把人的心思摇动,想起悦耳的柳笛,想起洁白的带花边的柳筐,想起跳在孩子头顶的柳枝帽,想起古人那些轻折杨柳的婉约离诉,想起自己曾在哪年的哪天挎着柳筐在故乡的山头脚步轻盈,用嫩嫩的野菜,各色的药草,诱人的蘑菇,给洁白的小柳筐染上岁月的颜色。
槐树对春风的呼唤似乎无动于衷,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枝干原色,倒是那些鸟儿喜欢它的粗大坚实,时时落在枝头舒弄毛羽,亦或是偶尔几声清脆的鸣叫,慵懒的枝桠此刻跳跃起来。如带着孩童欢笑荡起的秋千,把鸟儿做了枝头的宠儿。
梧桐树已经长出一个个褐灰的花苞。“家有梧桐树,引得凤凰来”,因为它成材的周期短,所以在房前屋后,田边路旁大会看到它的影子,曾经对梧桐树上的一簇簇大的黑团有一种错觉,以为那是一个个温暖的喜鹊鸟巢,也惊讶于这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喜鹊定居,后来近距离对视,才知道那不过是昨年新发,没有伸展开来的大簇细密枝条。对于梧桐树吸引凤凰的说法存于异议,因为那一树树桐花虽高大硕肥,也算抢眼,但那花瓣上似乎蒙了一层尘灰,不是想象里的妖艳,如若不是凤凰的审美有了瑕疵,那定是我不懂得欣赏一些含蓄的华丽吧。
有人约去远些的处所看桃花,不是很热衷。人大多会为不经意的发现而悱恻,有时觉得刻意,到没了初见的动情。其实也是觉得大丛人的蜂拥而至,会污了桃花的灵气,虽说那方花开正旺,却起了一丝不该的怜惜轻叹,倒想那一地落红,会在谁的脚下呻吟无助,谁会如潇湘般绣得锦囊,轻展花扫,敛起那一痕痕艳骨,葬他们于香冢慢腐化泥?
可是又自私的期待着一个人,与一片桃花在不经意间相逢,然后用柔柔的眼神凝视:这里花开正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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