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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翁传》节选【转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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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25 22:2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 来自山东

丁志田(颐翁)简介




字子仁,号文治,颐翁,别号莲花居士。曾用笔名田文志、田文、田心、开思、拓黑等。
1942年2月生于河北玉田城南大丁庄。幼好学,博闻强记。历观基层土改、合作化、反右、公社化、本人;历经四清、社教、文革等重大事变。1967年毕业于北方交通大学经济系会计学专业。
先后任职齐齐哈尔车辆工厂、黑龙江省社会科学院、黑龙江省水产局、财政部国家税务总局、中国会计学会等。在各报刊杂志发表论文200多篇,其中有10多篇获国家级优秀论文奖。著有《简明管理会计》,《赋税新论》,《第三产业会计》,《会税经金新论》等。曾出任黑龙江省会计学会理事、成本研究会理事,省渔经会常务理事兼副秘书长《渔业经济研究》副主编,1990年会计大赛复赛评委,中国文化旅行社财务总监,参与创办中全联会计师事务所、中国民生银行。在会计、税务、金融、经济管理理论方面多有创见。
以擅长七言十字迭荡诗而独步诗坛,深受诗友的喜爱。在诗词理论研究上也有独到的见解。首创诗词评价六要素论,倡导趣味诗词,专攻回文、迭字、循环、纵横、卷廉、迭荡、打油、谐趣等杂体诗词。在传统诗词创作上,独树游艺、诙谐诗风、诗趣。著有诗集《思亲集》和《颐翁诗稿》。



发表于 2009-12-6 23:21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河北
发表于 2009-12-10 09:31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河北
小菜一碟请你赶快申请{:5_371:}当——〖玉田文史资料〗网栏的版主
发表于 2009-12-10 09:33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河北
可以向灰色申请
 楼主| 发表于 2009-12-10 19:08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天津
谢谢兰花妹妹提醒!我正有此意!
发表于 2009-12-19 19:52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北京
应该有这样的使命感。我支持。
 楼主| 发表于 2009-12-22 21:21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天津
非常感谢陈老师的支持!努力争取!
 楼主| 发表于 2010-10-15 22:01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河北
提一把!
 楼主| 发表于 2010-10-20 20:50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广东
颐翁传

文友整理

源自博客:
诗文友会友文诗好韵词
http://blog.sina.com.cn/haowenyou

不读斋制作
2009-8-19



传主简介
  
本名丁志田,字子仁,号文治,颐翁,别号莲花居士。曾用笔名田文志、田文、田心、开思、拓黑等。
生于河北玉田城南大丁庄。幼好学,博闻强记。历观基层土改、合作化、反右、公社化、大跃进;历经四清、社教、文革等重大事变。1967年毕业于北方交通大学经济系会计学专业。
先后任职齐齐哈尔车辆工厂、黑龙江省社会科学院、黑龙江省水产局、财政部国家税务总局、中国会计学会等。在各报刊杂志发表论文200多篇,其中有10多篇获国家级优秀论文奖。著有《简明管理会计》,《赋税新论》,《第三产业会计》,《会税经金新论》等。曾出任黑龙江省会计学会理事、成本研究会理事,省渔经会常务理事兼副秘书长《渔业经济研究》副主编,1990年会计大赛复赛评委,中国文化旅行社财务总监,参与创办中全联会计师事务所、中国民生银行。在会计、税务、金融、经济管理理论方面多有创见。
以擅长七言十字迭荡诗而独步诗坛,深受诗友的喜爱。在诗词理论研究上也有独到的见解。首创诗词评价六要素论,倡导趣味诗词,专攻回文、迭字、循环、纵横、卷廉、迭荡、打油、谐趣等杂体诗词。在传统诗词创作上,独树游艺、诙谐诗风、诗趣。著有诗集《思亲集》和《颐翁诗稿》。

附诗两首:

圣主祭
——纪念毛泽东诞辰115周年(2003)
               
文韬武略盖世雄   大志超群浑若龙
共产心诚生智慧   审时度势靠工农
磅礴大气人神助   吃苦耐劳厚友隆
社稷江山忧思远   小康建设留邓公  

    注:虽说因为他的农民政策失误。让父亲很是不满。全家逃荒去了东北的鸡西。但他的文韬武略,却一直让年轻时的我着迷。一直到现在与别人谈起他,还总是敬畏有加。有人说他老年糊涂了,其实不然啊,他清醒的很。把权力玩的炉火纯青了,他的政敌一个死无葬身之地,一个折戟沉沙铁未销。您还说他糊涂?差矣!他的继续理论。也许是他一生中最满意的杰作。
   
叹伟人——九月九纪念 (2008)
  
     秋雨连绵日云遮,伟人地下哀叹多。
     三十二年多少事,百十五夏树婆娑。
     迎来送往接班客,环保週天众念佛。
     杜鹃泣血仲秋月,水染楼林阿弥陀。



七言十字双十字诗词简论

  
      七言十字诗即用十个汉字写成的七言四句诗,其读法是:正七叠四再七,倒亦然.例如:翁闲逸趣唱诗哼曲韵成,解读
        翁闲逸趣唱诗哼 趣唱诗哼曲韵成
        成韵曲哼诗唱趣 哼诗唱趣逸闲翁
    它具有简捷、明快、幽默、诙谐、爱人回味等优点,是传承古今的绝佳跌荡回文诗词形式。充分体现了汉字语言文化的优势和特色。即以单音节独体字表意、组词、连句。而不是直接以多音节词汇加语法成句表意。所以中国古诗词可以经久不衰,反而是新诗经常遭年龄大的人遗弃。可能以后也是如此。因为随着年龄的增长,知识的增加,人更多的需要崇文尚雅,摈弃粗俗。当然,新诗也不是都不雅,而是容易犯俗或肤浅。尤其是现代流行性通俗歌曲盛行的时代.写新诗很容易,而要脱离流行歌曲的俗气,就必须向传统诗词靠拢,尽量简化、格式化、文韵化、情趣化,内涵隐含量大一些,尽量避免直白。
    古诗词形式也有俗不可奈的诗出现。但比较而言,汉字语言文化更适合古诗词形式。尤以七言十字诗为妙。好诗能诗者不妨一试。一般格式是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或仄仄平平平仄仄平平仄。也可以不计较平仄,作成七言古诗而不是七言绝句。
    我最近几年在七言十字诗的基础上创造出一种双十字叠荡回文诗词形式。她可以写成圆盘形式,按三四五六七字任意寻韵断叠组句。可读出四五十首诗词来。如双十字诗祝寿:
     寿福人天聊共友诗高祝
     寿比山高人敬酒诗歌祝  (其图式未做好)
    双十字慧猜体叠荡回文诗词,写成圆盘形式非常美观。如祝寿诗,两边分别是寿祝和祝寿两个字,圆盘中间可写诗词题目和作者落款及时间等。瞬时针逆时针,反复循环按不同的断叠方式朗读、猜读,十分有趣。有意于此道者,可与我共同切磋、探讨。现代社会是高度信息化和效益化的社会。要让人喜闻乐见。就必须简短、精干、有趣味。这是各类诗词曲赋发展的第一要义。我们不得不高度重视。


转自颐翁网浪赋诗集爱韵奇
http://blog.sina.com.cn/dztian



说明:
   本传写作从2008年5月13日开始,停笔于2009年7月27日。作者“文友”,为传主的大学同窗,正文源自文友之博客:诗文友会友文诗好韵词。
    传文始自颐翁1942年2月出生,止于1986年12月奉调进京。真实记述了传主前44年的人生经历。
 楼主| 发表于 2010-10-20 20:52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广东
颐翁传      


文友 整理










一            
  受颐翁之托,整理他的自传。一是我们意合情投,二是颐翁忙于现实文稿和博客诗文,三是我个人乐意做这件事。既然他目前还不想交由出版社编辑整理,由我来整理和在我博客上发表,就是最合适的方式了。
  我想用一首诗来概括这种网络新思维和新方式。      
  千人一面世上文,竟有软件作诗吟。
  过去笔名行天下,如今博客多失真。
  万博万席惊神鬼,千手千眼是观音。
  关键还须找看点,阴晴雷雨自翻云。
  闲话少说。颐翁自幼体弱多病,乃一介文弱书生。幼时他记忆中最大的一件事就是土改。后来在初中赶上反右和大跃进,紧接着就是自然灾害。到大学又逢社教、文革。参加工作成了臭老九。后来又考了研究生,进了科学院。展转到水产、财税,旅游,城建,学会,事务所和金融。可谓经历了一般人无法想象的那么多的事和部门。现在退休则忙于吟诗赋对。他的十字诗可谓当今文坛诗坛一绝。
  你自己会也就罢了。干嘛还要拉着我们去学。为了逃学我选择了帮他整理自传这差事。你说逗不逗。
  我们认识是在大学里。一开学,就见一略微有点黑的小个子。是从黑龙江来的。见人总是怯生生的。有一次教室里人不多,我主动坐到他旁边,搭讪着说话。他局促得不得了。我一看他那个窘劲,坐了一会就离开了。这就是我和颐翁第一次接触的实际。我们一个小班30人,女生只有7个。这还算是女生比较多的班级呢。每个小班配一个辅导员。晚自习经常在230教室。一个后来我们经常怀念的安静的学习环境。
  颐翁学习很用功。经常排在前几名。可平时他总爱一个人行动。很少和大家一起玩。图书馆楼上的大阅览室,是我们经常看书和自习的地方。除了这里他还喜欢一个人跑到二宿舍顶上的平台远眺。他和马德喜,一个从辽宁来到男同学,何子岩,从黑龙江来的,经常在一起。他平时老是躲着我们女同学,更不要说开玩笑了。谁知道他内心是怎么想的。不会是想独身一辈子吧。我是我们班最开放的女生了。每年总是第一个穿裙子,经常与男生搭讪说话什么的。
  在那些正统女生看来,我是容易在班里惹是生非的主,可他们谁也挑不出我的毛病来。所以我虽然没入上团。可也没出什么格。嗨,说这些干嘛。
  颐翁和我虽然没有什么近距离接触。但我看得出来,我们都属于反传统的那种,就称非主流派吧。在校园生活中,有时是在心照不宣的境域里度过的。特别是那只有心灵之窗相通的年代。一般是不需要用语言,也无法用语言交流的年代。私语一出,马上就会招来灾祸。可颐翁却竟然莫名其妙的给人递了个条子,惹来不小的麻烦。使他在此问题上,足足反省一生。这也是我们,在他来北京之前,交流甚少的直接成因。
  经过社教和文革的洗礼。我们都成熟多了。他是我们两个小班经过无记名投票推选的,分配小组组长。他主动放弃了留哈尔滨局的机会,去了齐齐哈尔。12年后的1978年,他考研进了省城哈尔滨。1986年又调进了北京。从此,我们有了新的友谊起点。这正是,
  世事轮回难料今,酬勤天道似有神。
  走南闯北君真健,忆友思亲史留痕。
     诗词歌赋怡心志  书画琴棋乐养生。
     莫求成仙学异术  但得安神自颐翁。

    我对颐翁的了解,主要是在他进京任职之后。他把他写的书和论文,拿给我看。特别是已经出版的两本诗稿,集中表现了他的文学修养和水平。他从一个农民的儿子,成长为能够纵横于各种文学形式的创作,游刃有余,小有成就。这应当归功于他父亲的家教和见识。当然,老师和朋友的鼎力,个人的勤奋,也是必不可少的。社会环境的熏陶感染,也是原因之一。
    从文头诗,我们可以看出颐翁自诩名号的含义。   
    原来他是河北玉田县人。他爷爷叫丁从信,父名丁杏林。曾祖丁富春。据他父亲讲祖上曾出过举人。他爷爷很有心计。除种田之外,主要是开毡帽作坊。地和作坊主要是雇工做活。他爷爷做帽子的手艺很高。一般是指导别人做。只有一些特殊定做的高档活,才亲自动手做。再就是去北京送货或进料等,有时也亲自过问,亲自去。椐他父亲讲,平时爷爷主要是养花养鸟养狗喂猫等闲事。颐翁出生时爷爷已死多年。可父亲和叔叔们都说他面貌酷似爷爷。说他是爷爷转世。父亲又经常给他讲爷爷过去的事。所以,他似乎知道自己前世的经历。许多事无师自通,天资聪颖。
颐翁的童年有许多美好的记忆。村东河里洗澡,村头大庙老槐树下听书,看皮影戏。寒食节全村人的聚餐。过年的灯笼、炮仗,吃腊八粥,吃糖瓜祭灶王。除夕夜的祭祖拜年发大纸。初一的走街串巷大拜年。初二的祭财神。正月十五十六的晃火球,3月18的赶大集,四月的庙会。5月5端阳的粽子和插爱蒿。6月的吃念珠(一种用新鲜大麦磨出来的食品)7月7的望天河看星星,7月15鬼节的烧纸,八月十五夜晚的分月饼和分水果等等。

    儿时虽处动乱     无忧民乐依然
    祖母怀中日安然   问古问今问天
    他记忆中的暖泉河,有两个往上翻水的泉眼。一个清凉,一个黄浑含沙,两个泉都深不可测。据说与北山边的梦泉,是相通着的。祖母一生除回娘家外,几乎没有去过什么大地方。而每次回娘家她都要在暖泉河逗留一段时间。欣赏和痛饮那里的泉水。然后到药王庙烧香、拜佛。这也许就是她能活九十三岁的秘诀。她一生几乎没有吃过药。更不知道医院是个什么样子。她老年的最大乐趣就是哄孙子玩。
    土改时,刚刚记事的颐翁,亲眼目睹了,有钱人的苦痛和穷光蛋的耀武扬威。在他幼小的心灵上,深深埋下了世事难料和为人须谨小慎微的种子。
    他扒在大庙耳房的窗台上,看那些正准备挨斗的地主、富农。他们面色阴沉。已经有几天不让他们回家了。怕他们和家里人“串供”他们有些已经扫地出门。家里人被安排在可以管制他们的村民家,或集中住在王黑臣(在逃国民党军官)家的厢房里。每次在庙里大殿开斗争大会,小孩子都坐在最前边,接受地主、富农的跪拜礼。颐翁当时并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会成为“被斗户”只知道其中一个叫丁万意的,曾因为要占宅旁的一个前后街通道的胡同,与村里人打官司。所以挨斗的最厉害。口号声震耳欲聋。
    村里的广播筒子,不断喊出各种口号。
    其中还有一个叫丁武林的青年,在广播里骂他妈是老顽固赶快交代在家里藏东西的位置。而他哥哥正是国民党的特务。小颐翁,那时叫小田。是村里同龄孩子中最矮的。
瘦小多病的童年,给了他读书的机遇。一直到初中毕业才长到一米42的他,想去学徒,家里外头都没人同意。只好去读高中,长到一米56,进而上了大学,在大学又长了9公分,才有了一米65的个。
由于个子矮小等原因,受本村孩子们欺负的事常有发生。
父亲经常训导他,不要与人争一时的高低贵贱。要学会忍让,忍辱。只有忍辱才能负重。要好好读书。知书才能达礼。父亲有意锻炼他与人交往的能力。一些本该由大人出面做的事,往往叫他去。比如借或还,各种物件农具用具等。包括请客迎送串亲戚。特别是过年过节在佛前和灶王、祖宗牌位前的烧香磕头等。都要颐翁——小田去做。一般他哥哥和姐妹们是不参与这类事情的。如果不是小田做,就是他父亲或母亲去做,很少交给旁人做。让他记忆犹新的,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是在上小学三年级时,拜教他的李老师做干佬(即干爹)父亲把李老师请到家里,坐在炕里最上面的位子,酒菜摆上之后,小颐翁给老师磕头,叫干爹。此后就陪干爹一起住到大庙旁的教师宿舍里。不仅学习成绩迅速提高了,其他孩子也就不敢藐视他了。可惜李老师不久就调到县里去教学了。后来成了他中学的生物课老师兼班主任。同时,避免了他在58年秋冬,想逃学退学去东北学徒的歧路。
    此生多神助,冥冥祖德功。父教铭刻骨,未敢一时松。
勤苦书山路,磨砺笨鸟聪。文弱转成福,至今思启蒙。
    父亲不仅让他拜老师为干佬,还请来村里最有学问,字写得好,算盘打得好的丁恩洪,做他的课余老师,教他写毛笔字和打算盘。可惜他眼力不好,后来课程又多,毛笔字一直没有恢复到当初的水平。
    颐翁小时在父亲的严格督导下,常要去做许多一般孩子不愿做,也做不来的事。比如上街去叫卖自己家里出的菜。越是下雨天越要出去卖。不然菜就会烂在地里的。后来在上玉田实小时,他自己常利用星期日,到有水萝卜的地里买下一畦,弄到暖泉河去洗净,捆好,走街串巷卖掉。以解决学费等经济来源。此举一直坚持到高中毕业。在接到北京铁道学院入学通知书时,他正在鸡西二中门前卖香瓜。
    卑微苦痛泪存心,市井人情记忆深。
    经营管理细微处,引喻推敲济世金。
    颐翁后来在各行各业的管理中有所造诣,还真亏了他小买卖出身的功底加书本的理论综合。每逢讲课,滔滔不绝的实际案例,让听者如痴如醉。他走到哪里,哪里就扭亏为盈。颐翁是学会计专业的。门外人以为他肯定是替别人做了假帐。其实颐翁是最反对做假帐和设小金库的。那不只是对会计职业的亵渎,更是引导经营者及其头头脑脑犯罪的毒药。有本事的会计应当懂经营,会管理,开源节流,不能怕得罪人,特别是领导人物。你迁就了他今天,明天呢?
他是村里唯一考入玉田县实验小学的孩子。能够在玉田实小读书,特别是1954--1956年,县实小的黄金时期。是他终身受益最大的学校,至今没齿难忘。第二个黄金段就是1961春-1963年夏的鸡西二中。在一般小孩子不愿读书,社会读书无用论占主导的年代,克服家境贫寒和社会变故等多重困难,坚持苦读精读和学以致用,实在是件不容易的事。
        戏演人生国与家,成由智轉远奢华。
        脚踏实地寻圆润,琢磨细微玉簪花。
        命之八九乾坤定,兀自点睛璞石瑕。
        八卦阴阳神鬼测,机缘巧合酝天涯。
      颐翁对合作化的印象,相当深。他们家的黄牛是由他牵到社里去的。他三叔的大小子是社里的书记兼社长。当时的形势和文革及其他政治运动很相似。从土地革命的理论推断,最终必然是实现合作化和公社化。国家积极出资支持,给社里买了一匹高头大马。颐翁当时为此写的一篇作文,还受到了老师的表扬。可村里并没有出现像小说金光大道里说的情况。而是一大群干部,挨家挨户地坐工作。坐到你家里同意入社为止。否则继续坐。全村只有一户叫丁老四的,顶着不入。但在高级社(即全村为一个社)转公社的跑步进入共产主义时,也还是坐通了工作。其实在初级社甚或高级社初期,农民的劳动积极性还是蛮高的。人人每天都是早早到社里等着分配活,挣工分。晚上还要评工分。
    当时各家都有自留地。颐翁上实小在早市上卖的金香炉(一种四方方的很大很香的,老年人喜欢吃的面香瓜)就是他家自留地里种的。他父亲是典型的,有一定远见的农民。从三十年代起,就不置地,不买房子。平时舍得钱买肉买鱼吃。当然,他的种菜技术也是一流的。园子里的收入,总比别人高出一大截。农闲时还做些买卖。按生活水平可能比地主家,吃得也不差,甚至要好些。地主丁庆第的老婆,颐翁当时叫他老太太。经常与母亲一起玩纸牌。老太太非常能干活。他的儿子是共产党的官。但因为房子地被分了,老太太最后心疼死了。颐翁与他孙子东升,(大名叫丁秀深)是同桌。后来被他父亲接走到南京,再没有联系了。所以在颐翁印象中,地主和地主婆是一些很能干活的人。而贫雇农则有许多是懒汉,二流子。当然入社他们是最积极的了。
    颐翁家本来按人均地和房产,可以评为贫农。可他父亲非坚持要下中农成份。理由是自己的地多是园子。可实际是他不愿与那些所谓贫雇农为伍,更怕当干部。(不是贫雇农就当不了干部)他家分了八亩地。他父亲坚持要最次的,没有人要的。结果分的多是不长苇子的苇塘。可谁也没想到,这些苇塘到他父亲手里,却成了令全村人羡慕的宝地。经过彻底翻土压草,长出了又密又高大的好苇子。从此他更信命运和机运了。这对颐翁后来的思想影响相当大。比如在毕业分配时,多数人是抢大城市。可颐翁并不在乎这些。他想的是,你只有作出成绩来,才有出头之日。而一分配就在大城市。未必有好事情给你做。除非你是官宦子弟。
    事实正是如此。他们谁也没有料到,颐翁竟能从齐齐哈尔到哈尔滨再到北京。混到国家部委。而原来有一位分到北京的人,却一直找不到此人的下落。这真是,金子无论在哪里都一样发光。颐翁从小就养成了与他父亲一样的倔而怪的脾气秉性。就拿他对十字诗的态度来说吧。连我都觉得他太执着了。没有必要花那么大的精力去搞。可颐翁觉得,未来的文化发展趋势是短信息当家的时代。十字诗必将是一般诗词爱好者所必会的一种形式。别看现在被人瞧不起。一旦有名人出来倡导,将会迅速普及为一种时尚。而格律诗和自由体诗(最好不要按新旧来划分诗词形式)等,虽然也会有所发展。但其前景和发展空间,远不如十字诗。
    就象易经八卦里所推算的那样,否定之否定和螺旋式、波浪式进程,是一切事物的普遍规律。在公社化把共产主义理论推向反面以后,即便退回到以小队核算,也没能挽回分田到户的历史命运。1958年,本来是个大丰收的年景。可由于锅太大了。已经看不到锅沿了。老百姓不愿意看到粮食全被拉走。只好让它烂到地里。家里的存粮又都被翻出来,硬是拿到食堂的仓库里。冷丁一看,粮食多的是。可百姓家里却几乎是空空如也。1959年春天还可以吃存粮和到地里捡,烂了又粉了的地瓜和玉米。夏天和秋天就只有啃青了。到1960年春天,就只有靠勒紧裤腰带了。这就是颐翁亲眼所见的现实。
    当时颐翁已经在学校住宿。定量虽少(24•5斤)可总还能吃半饱。家里父母和妹妹们,仅只每人每天2两粮。连草根树皮都吃没了。他们被迫逃亡东北。好在父亲有些远见,五八年秋把颐翁的姐姐嫁到了鸡西。五九年春就又打发大儿子去了鸡西。五九年秋颐翁亲自送嫂子和她的三个孩子去唐山,他们坐火车也去了鸡西。颐翁的父母及妹妹是六零年秋冬分别从北京去的鸡西。唐山的火车,因为逃荒的人多,已经无法买到火车票。在送父亲和老妹妹去北京的途中,颐翁因为个子小,骑的又是二八的大自行车。后边驮两个大行李,又从来没骑过这么远的道。骑到段家岭,就不行了。脚趾头都肿了。走路一瘸一瘸的。父亲叹息说,你呀,真不中用。只好背着行李坐汽车。到白庙桥时,所有人都要下车,打开行李检查。没收了父亲准备到东北种地用的种子和一些家用的铁器。可能是为了首都的安全吧。
    说到伤心处  潸然泪湿襟  农家应无恨  留种惜如金
    蚕死丝无断  求生续有根  拳拳为祖业  默默赤子心
    命运安排巧  个小成袖珍  往返关山路  几度遇奇人
磨难琢缘玉  佛天自酬勤  云云拾数好  苦苦福寿存

    1960年夏天,初中刚毕业的颐翁首次离开故里,前往抚顺一个远方叔辈家去卖菜籽。这是他第一次坐火车。1959年春送哥哥去唐山,曾隔着栅栏第一次见到火车。可这次在唐山火车站买了车票以后,却遇到了洪水冲毁铁路的事故。一连在唐山火车站待了十来天。车站按车票供给饮食。每次要在车票上盖个小章。大家睡在候车室的地板上。包菜籽的行李正好派上了用场。当时一位常出门的长者,开玩笑说。其实你可以拿我的车票去买小孩票。同时说,这火车也分公的母的。他把煤箱子朝前的指为是母的。颐翁疑惑的问,那他倒过来开,不也是公的了吗?惹得大伙哄堂大笑。
    到抚顺之后,菜籽卖的很顺。可是他一心想到鸡西去。先到了沈阳。因为钱少,买了张哈尔滨的票,坐到了牡丹江才下车。结果也一样出了站。
    这使他产生了冒险心里。买了张桦林的票坐到了林口。又买了杨木的票,坐到了鸡西。到鸡西已经是下午快五点了。他先到车站对面的食堂。可人家把凳子已经摆在桌子上,正在扫地。服务员看他背着行李进来,赶忙放下一张凳子,叫他坐下来。然后端来一碗米饭和一碗汤菜,叫他吃。他吃完了要给钱,服务员却不要。他心里暗想,这地方真好。主动叫吃饭,还不要钱。难怪人都说东北人义气。
    他坐船到了城子河。可那里却是西城子河。
    离城子河小街(读gai)还有几里地。等他到姐夫牛广林家已经是晚饭后了。亲属们对他的到来,即惊喜、热情,又有些担忧。果然,没说几句话,就露出了想不上学,要去学徒的念头。一连待了数日。亲属们没有一个同意他去学徒。同时他看到,哥哥嫂子全家,就住在人家的堂屋里。实在令人齿寒。为了吃饱肚子,体面全无。
    他按哥哥的建议,去了大海林森工局的柳河车站。嫂子的弟弟张树荣在那当站长。从牡丹江坐火车到长汀,转坐森林小火车才到。原以为在那能找到工作。可表兄一看他那个就笑了说,你还是回去念书吧。嫂子她父亲过去是国民党时期,县里的文书。解放后,因为在村里受气,才带儿子来到了这深山老林。生活混的蛮不错。几次想把哥哥弄到那去。哥哥始终没同意,以为那交通闭塞,将来孩子上学都是问题。
    嫂子的父亲,很有学问。写得一手好字。会吹箫,还会唱古曲。颐翁至今所会的满江红和苏武牧羊,还是那时跟表叔学的。他也主张让颐翁回去读高中。将来会有出息。到颐翁读大学时,表叔和表兄还曾几次寄钱给颐翁。虽然钱不多,可你要知道那时他表兄,也就挣几十元。不像现在的站长,据说挣几万和几十万、几百万。应该说从表叔的言谈举止中,颐翁受益匪浅。这也应是他坚持读书的客观原因之一吧。在明知道继续读书,将来也未必会有多大出息。因为从1957年的反右中,颐翁已经看到了中国知识阶层的悲惨命运。可还是心存期待怏怏地买了票,坐到了牡丹江。
    在牡丹江他又买了张横道河子的票,坐到了唐山。在车上遇到一位也是唐山老乡的车长,很同情他讲述的家庭状况。一路按时领他去餐车吃饭。还亲自送他出了唐山站。嘱咐他好好读书,将来到铁路来工作。如果不是这位车长的帮助,卖那点菜籽钱也许早就花光了,还可能中途多耽搁几天。
    回到家了才知到,玉田一中已经几次派人来家里催促。如果不去上一中,学校正准备让候补生替换。家里已经几次往鸡西拍了电报。颐翁自己却觉得,若有了替补生,自己正好可以不去了。可人家却一直在等着呢。在多方无奈的情况下,颐翁勉强上了高中。
    福祸由来冥冥中,学问常是累人虫。
    千方百计争读大,也许莫如做小农。
    富翁政要操劳死,百姓日日享轻松。
    人生碌碌几十载,自在逍遥亲情浓。
听天由命最是真,九九少友仍在村。
不是老天赐晚长,岂容文弱四海云。

     1960年10月,利用十一假期坐汽车送母亲到北京,母亲从北京乘火车去了鸡西。这是他第一次到北京。他和母亲一起住在村里地主--魏绍卿的妹妹,王黑臣的老婆(当时已经嫁给了一个工人)魏淑萍家里。在前门打磨厂钱串胡同2号。为什么能记得这么清楚?因为1963年颐翁上大学时,还曾几次去她家探望过。老太太很文明礼貌。
    可惜文革初期,没有人找他麻烦,也没有人斗过她,就自己在自己家的窗棂上吊死了。这是后来颐翁八十年代到北京后才听说的。颐翁的三姐与魏绍卿的儿子是小时定的娃娃亲。后来魏绍卿的铁成、铁林两个儿子都早早离开村子,有了相当不错的工作。他姐姐嫁到鸡西前,他父亲还特意询问过魏家,得到放弃婚约的答复后,才经人介绍嫁到牛家。
    说到此事的目的,是想说明颐翁母亲与异姓姊妹魏淑萍,以及丁庆第老太太等地主婆,早年就有不错的关系。颐翁和母亲在北京就住在魏家很小很拥挤,但有里外屋的房子里。母亲走后,颐翁又独自在京多呆了两天。一是多跑了几个必去的景点,二是了解一下京城的人情世故。每天早晚他都是去住地不远的饭店喝一角钱一碗,不要粮票的粥。可见当时在北京虽然也困难,可终究还是有很黏糊的粥喝。
    他回到学校,当然免不了因为超假而挨批评。不过因为成绩好,老师的批评似乎也是轻描淡写,做做样子。后来冬月他送父亲和妹妹去北京,前边已经说过,就不重复了。颐翁一个人在家呆到1961年三月转学到鸡西二中。这期间春节放假他又去过鸡西一趟,往返还是采取的老办法——蹭车坐。这回是拿着学生证,理由似乎更充分些。往东北去时车上挤不动,可回来却几乎是空车厢,长椅子躺一路都没人问你。
    颐翁在校住宿。家里屋子的门是锁着的。每星期回去一次看看。有时在三叔家吃几口地瓜秧面掺和着做的窝头。喝的粥里似乎有点豆面,可能是三叔藏的。或许是叔伯二哥当时做管理员,有点猫腻。总之他十分感激三叔对他的照顾。
    有几件事似乎应当提一下。一是他在村里的老师地主丁恩红,逃亡东北前,特意找到他,要走了土改时,送给颐翁父亲(名义上是分给他们家的)一幅唐伯虎的字和一把红木或是梨花木大算盘。师生洒泪而别。从此再没有见面。听说他在双鸭山混得不错,一去就当上了记工员,并没有下井挖煤。
    颐翁他们村逃到双鸭山的人很多。在那里几乎可以建一个新的大丁庄了。因为颐翁的二姨叔(他奶奶亲妹妹的儿子)在那当段长。他是1952年,矿里到农村招工人时去的。主要是那里还有一个早年在双鸭山当过工程师的,跟颐翁的姨夫爷以及本村有些什么亲属关系。颐翁已经记不起来了。
    颐翁小时候在姨奶奶家,曾经见过这个会说俄语的丁姓老头。嗓音稍稍有些沙哑。
    其实颐翁的父亲是很有远见的。1954年夏天,当时刚办初级社。颐翁哥哥就到过了双鸭山,大约有两年时间,已经在井下当了班长。可是神差鬼使地不知为什么,母亲和嫂子非叫他回来。恐怕他在井下作业不安全。结果56年秋天回来,57年春就出了车祸,被车轧坏了肠子。村里四个人把他抬到了唐山矿医院。治好了以后在家也就两年多,就又去了东北。因为怕下井,又有姐夫牛家在鸡西,所以才去了鸡西。
    命里该着受磨难,千方百计躲也难。
    回乡照样出事故,还是住了矿医院。
    另一件让颐翁十分寒心的,他二姐夫是邻村陈庄的书记兼村长,叫娄万义。日伪时是村里的民兵队长,由于颐翁父亲的人际关系,在伪乡政府里当个伙夫。没少给八路军和共产党办事。父亲走后,一个星期天,颐翁把一坛咸菜用自行车驮到陈庄。从上午近10点,一直等到下午两点,家里没见到一个大人孩子。他只好把咸菜放下,怏怏而回。在三叔家喝了一碗豆面杂货粥,回了学校。这件事是促使颐翁决心离开玉田的直接原因。挨饿是普遍的。可总不能躲着不见亲人吧?更何况还给他们送去点咸菜。
    人穷志短,饿了急眼。亲亦非亲,都在逃难。
    学校的几位老师都希望他留在玉田念高中,答应给他增加助学金,还说要按最高的粮食定量给他。(他由于个子小,定量最低)可颐翁什么也没有说,流着眼泪开出了转学证明。离开了这块生他养他的故土。
    都说故土难离,岂料事非亲亦非。
    患难之中情难,纷飞过后赤心摧。
此后1963年寒假,曾回去祭祖。在祖母的坟头上,放过几个“二踢脚”。文革1967年夏秋,应三叔之约回去,想救一救当时落难的走资派叔伯大哥丁志长。他回去,不但没救成。那些人若不看在颐翁父亲的面子上,说不定把他也一起给斗了。因为一些基层农村干部,不仅他们之间矛盾重重。而且有的民愤很大。不仅土改时,大打出手。58、59年等都曾打骂筛斗过别人。就连颐翁的父亲,知道这件事后,都十分埋怨他不该替丁志长去讲情。他们是罪有应得的。

          一竿独钓直钩线,
          两岸青峰映水涟。
          翁乐悠闲星歌赞,
          晴诗友会唱韵弦。
    小时候颐翁曾听父亲讲过,志长的过失。十五六岁时曾不只一次配钥匙撬过颐翁家门房小铺的门,偷吃的玩的。后来让颐翁母亲给抓住告诉了颐翁的三叔。对此事他叔伯大哥丁志长一直怀恨在心。就是其他几个干部也都有很多“把柄”和短处在颐翁父亲手上。一个近枝的叔侄叫丁志江的干部,是借了颐翁家一辆新自行车,跑到唐山把车子卖了。后来从军队回来,当了村领导。还有许多类似的所谓痞子运动中,劣迹斑斑的实例,就不一一列举了。即便是解放以后,这些村干部几乎没有一个不得到颐翁父亲好处的。因为给他们送礼物和钱财,都是打发小颐翁去做的。颐翁对此事一清二楚。解放时,政府安排一些城市无业游民(当然是经过教育和培养的)到一些党员干部比较少的大村庄,去搞土改和在那里分一份地。颐翁他们村的关贺忠等就是。当时父亲让颐翁叫他关二叔。在这些干部中,颐翁觉得他还算是比较仗义的。平常见到颐翁父亲,总是老远就打招呼。平时乡长和乡里的工作人员,见到颐翁父亲,都是十分客气的打招呼。
    颐翁家离乡政府很近,只隔几个门。后来公社政社合一,才撤了大丁庄乡。省里和县里派来工作人员,经常把午饭安排在颐翁家。因为颐翁母亲做饭菜的水平比一般家庭妇女,要高许多。有外乡人来又总是给他们用细粮做,有时还要放些肉丝。这些在村里是人所共知的。即便是解放前,也多有村长派饭怕惹上司麻烦,而经常把午饭派到颐翁家。颐翁父亲也曾当过村长。那时叫村公所。据母亲讲,人家当村官都是往家里搂钱。可颐翁父亲当村官,却总是从家里往外搭钱。
    日伪时,村里为应付各方面来人,曾同时公选8位村长。当选后要集体向全村人宣誓,谁不为全村里人办事,谁出卖了村里人,就要“吃枪子”(指被打死)村里有个叫丁广太的,就是因为公开偏向国民党,而被共产党给除掉了。这方面颐翁父亲给他讲的实例相当多。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1959年秋末冬初,颐翁父亲曾由颐翁的二姐夫那,得到传话。因为颐翁的哥哥去了东北。颐翁家也算“逃亡户”应该是被“辩论”的对象。父亲听说后,十分恼火。准备好好一个一个揭揭他们的老底。可最终他们没有敢找颐翁的父亲“辩论”即所谓的“筛人”。父亲看不惯他们打那些老实巴交的富农。如丁万福等。其实,这事怪他二姐夫不该把乡里(那时是不是叫乡,颐翁已经记不得了)研究的决定告诉他父亲。哪怕是事后也不该说。当时的大丁庄乡乡政府(或许是公社的派出机构)就在王黑臣家的房院里。
    万贯家财归谁有?有钱不死史重修。
    三代连富属少见,官曹几人如孔丘?
    孔家没落户也有,富宦多为守财奴!
    从送走父亲的1960年初冬(11月末),到1961年的三月下旬。虽然只有短短5个月。可对饥寒交迫、少有人关心,又往返三千里,去探亲和落实转学事宜的颐翁来说,经常是度日如年啊!每到星期天,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过。开始是家里有些父亲留给他的,煮熟晒干的陈地瓜干,经常藏在谁都找不到的地方。即小时候颐翁经常捉迷藏,让家里人着急找不到他的粮仓里。他把薯干藏在厢房粮仓的木板底下。用一个小瓶子装起来盖好,怕被老鼠吃了,。大约有20几块。每次回来能吃上一两块。还有就是有十多头大蒜。每次带一头,到学校的锅炉房灶旁,瞅没人时烤一瓣吃。相当好吃。后来天太冷了,也没得好吃的了。颐翁就不是常回去了。他征得城东关离学校很近的三姨的同意,时常住在三姨家。
    三姨待他像自己孩子一样。有时晚上每人,分一两块生的地瓜干。主要是三姨藏的埋在屋墙角下地里的一点,怕返潮又不敢白天拿出来凉。只好晚上摆在炕上凉一凉。同时给孩子们每人一两块。大人是舍不得自己吃的。当时除颐翁之外,三姨当时有两男一女。大儿子比颐翁小一岁。他姨妹王长满后来在1965年考入了北京化工学院。与颐翁来往比较多,在石家庄华北制药厂总工程师任上退休。长满从小就十分崇拜颐翁。可颐翁总是对她淡淡的。也许这就是颐翁社会生活的另一面。
    深藏情感抑郁中,眉头常蹙爱望空。
悟道参禅三更后,诗文八卦蕴笔雄。
 楼主| 发表于 2010-10-20 20:54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广东
颐翁19岁离开老家到鸡西读高中。他对父母抛家舍业的离开老家去东北,十分不理解。虽说是饥荒难耐。可还是有好多人坚持下来,有的走了几年又回来了。说明是故土难离呀。当时若千方百计渡难关,也不至于就饿死的。东北虽好。可父母也常思念家乡。更何况当时他们都已年过花甲。到东北,荒地是有,可全凭用镐头,一镐一镐地刨“镐头地'。有多不容易呀。有一次星期日,他陪父亲和老妹妹去山坡上刨地,父亲和妹妹半天时间,刨了有两个畦还多。(6个畦是一分地)可颐翁只刨了半畦多。而且手上还起了泡。到中午吃饭时,父亲和妹妹就到山坡中间的水坑里喝水。颐翁却宁可乾着,不吃不喝的坐
在那。每当提及此事,颐翁都止不住热泪盈眶。
    都说太平日子好,谁晓云云假大空。
    老来未得儿孙济,持镐无犁泪何涌。
    在河北玉田老家十九年的深刻变故,颐翁一直耿耿于怀。高中时就想写一部叫“兄弟俩”的长篇。集中反映工农和城乡差别。可因为课程忙,假期还要做点小买卖赚些钱。后来工作和运动不断,最终没能实现。这颐翁传,他还是想把农民和农业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前景尽量多写一些。您不要忘了,他是学经营管理和会计专业的。而且在社科院搞过两年经济研究。他的理想主义和英雄史观,经常在我们现在的交谈中有所流露及慨叹。他常设想如果不是有高级社和大跃进、公社化、食堂化等急躁情绪、狂热背反。如果能维持在63-65年的,在调整中发展的局面。历史又会是什么样呢?你说这不是痴人说梦又是什么。他一再嘱托我,一定把他小时候与父亲的亲密关系和后来的意见分歧等,别漏掉了。
    颐翁小时候很淘气,但也很听话。从不和父亲犟嘴。这与他哥哥刚好相反。而且在父母发生争执时,总是向着父亲说话。父亲每次卖菜,都要留一个小筐让小颐翁坐在车子上,推着他去看摊。当然免不了买些“驴打滚”,花生仁、烤白薯之类的在家里其他孩子吃不到的东西。每到天冷炕凉时,小颐翁总是先到父亲的被窝里,把被褥焐热乎了,然后再到自己的被里去睡。这可能是颐翁一生唯一亲身尽孝道的事情。我说,你就不怕写出来别人说你傻?他却坚持让写上。
还有每次父亲到村东河里去洗澡,摸鱼,都带上他。特别是到暖泉河去洗澡。那更是件可以向其他孩子炫耀的事。颐翁父亲是典型的有独立主见的、有较高技术水平的中国农民。解放初,还曾被县里评为技术能手,参加交流会。可父亲从年轻时就养成了不愿出人头地的习惯。他出生于清朝末年,经过民国的动乱和日本侵华,以及国共交媾等种种事变。当然更亲历了土改、合作化、大跃进、文革,到1984年6月去世。享年86岁。自己一生不愿为官。可却一直盼望颐翁在官场有所作为。可他那里知道,潜移默化中已经把他厌恶官场争斗的种子,深深埋在了儿子的血液里。他去世时,颐翁正在浙江金华参加全国渔业经济研讨会。颐翁为此专门赋诗悼念。

1984.6.25.深夜悼父刎颈诗  

        爱 子  知恩重   
        遗 志  振乾坤
        生 田  梦神宝   
        惠 撒  慰忠魂   
        挥 泪  天作雨
        凭 吊  上朝真   
        人 亡  灵何在   
        祭 父  留诗文  
  
   雨中吊祭

     远吊父丧无长物
     天雨三日为我哭
             树落泪  鸟飞绝
             山帔白发水呜咽
             月掩  花榭
             情动双龙奏哀乐  无语暗自嗟

咏叹调  悼父

      树落泪  鸟飞绝  山披白发水呜咽  
      月掩  花榭  天阴三日泣方歇
      双龙奏哀乐  游客余兴缺
      遥祭无长物  心悲景自嗟
      风回避   楼残缺   颔首默立庭前阶
      耳愦  神曳   似有霹雳声炸烈
           送葬礼参阅  棺盖过长街
           父愿子当践  念念系永别

   据颐翁父亲讲,在生颐翁时,有位神仙打扮的人,从他住的幔帐上,取下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交给颐翁父亲,告诉他里面是件宝物,要好好保存着。他父亲醒后,马上就生下了颐翁。所以,他父亲按梦中所记的方盒子形象,在他名字上取了个田字。当然也还是请人测了的。其实,他哥哥是广字,他取田字。加起来是“广田”二字。广有田园,满俗气的。

    上次说到“广田”二字有点俗气。颐翁笑说我误会了,他父亲一直反对多拥有土地。他说我忘了前几回写的内容了。是啊,前面是说过,他父亲年轻时听说南方打土豪分田地。就下决心不置房子和土地。有了钱除吃穿用外,经常周济别人。留心人际关系。他父亲是远近闻名的侠义之人。虽不经常去打抱不平,但交朋好友,是他一生的乐趣。这一点我们从颐翁现在的为人,已经有所了解。
    他父亲对广田的理解,很特别。最广的莫过于天了。广字的繁写体中间是一个田字。所以,田字有胸怀天下的意思。再就是让他哥哥心里记住这个弟弟。善待这个弟弟。而且田字在汉字里是个组字的重要部分。像福字富字申甲由字等。尤其是思字,拆开就是志田两字。颐翁的二姐夫姓娄。繁写体,上面也是个田字,三姐夫广林的广也有田字等等。在颐翁的亲属名字中,大都有个田字。他父亲最看重的,还是颐翁。他父亲虽识字不多。但对如三思而行,三省吾身等,孔子的教训,记忆颇深。经常以孔子的话训导颐翁。
    颐翁父亲在家休息时,经常手里捧着一本书。颐翁小时候有时觉得,父亲是不是故意做做样子给他看。经常问父亲书里讲些什么。父亲就把书里的历史故事和典故,详细讲给他,说出一些做人的道理。父亲虽然不懂什么是辩证法。但说话总是充满了哲理。他哥哥比颐翁大九岁。生颐翁时,父亲已经42岁。本来就有过人记忆力和远见卓识的颐翁父亲,进入不惑之年,就更能经常以个人经历的事和接触过的人,来教训颐翁。颐翁也喜欢听。父亲讲过的故事、典故、历史及他亲身经历的世事等。颐翁至今记忆犹新。
    颐翁父亲十几岁时,曾步行闯过关东。据他自己亲口给颐翁讲过的故事,有几件印象颇深。一是,驿站的故事。每隔十多里路就有一个。在荒芜人烟的路边,有一所孤零零的房子,房子是封闭的。谁都不许进,也进不去。但有一个可以伸进手去的小窗口。你只要把手伸进那个窗口,马上就会往你手中放两个馒头,如果你想再要两个也可以。这可是在任何小说里都没有听说过的。说明作家都没有这方面的生活体验。一般老百姓又不愿意把这种经历告诉有学问的文人。这可能是善人为鼓励老百姓去东北的一种慈善义举。也可能是清朝留下的,给流放人员的途经之地设立的供应食品点。这使我想起了文革,为鼓励同学外出串联。到那吃住都不要钱,看来毛泽东肯定有过这种流浪的经历。所以才出了这种政策。
    第二是,东北人的憨厚和朴实。你只要是见到人家,就可以进去打招呼。喊一声,东家在家吗?或掌柜的在家吗?马上就会出来人招呼你,问你是不是没吃饭呢。立刻给你拿出吃食和水。如果不凑巧,没有现成的吃食,或是您提出来,不要做好了的吃食。主人马上就会给你舀一大瓢米,倒在你的口袋子里。这也是很少听说过的故事。现在看困难时期去东北的人那麽多,肯定与此风俗有关。
    第三件,当时清末民初,俄国人出钱修的铁路已经有了。坐火车并不太贵。他父亲可能是从哈尔滨还是从沈阳坐火车到了大连,乘“火轮”即轮船,从大连到天津,然后回到玉田老家。在轮船上他父亲上下溜达时,遇到一对俄国夫妇,很富有,又很善良。把一些食品送给他父亲吃。于是颐翁父亲主动帮他们做一些杂务。一路彼此很友好。在天津还留下了他们的地址。后来,他父亲凭此地址。开始了做拆帐房(即帐篷)卖布头的生意。大约有几年时间,赚了许多钱。从此改变了颐翁爷爷对他父亲的看法。这正是:
    人生难得机遇多,树挪死来人挪活。
    只要慧眼视金玉,命有坎坷福在佛。
    认准勤苦卻贪欲,脚踏实地乐友博。
    古今上下一个理,莫怨老天待己薄。
    顺天应时,是颐翁父亲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在解放前50多年的生涯中,虽然世事多变,动荡频仍。可自己个人的日子,过的总算还可以。没有怎么困难过。也没有遇到大的闪失和挫折。只是晚年没享着福。一是颐翁上学拖累了他,二是七十年代初,骑自行车上小城山坡时,跩了一下。没能及时到医院去治愈。后来就只好拄拐棍行走。
    颐翁父母经常为生活琐事发生争论。争论最多的,解放前是为了买房子置地的事。因为颐翁父亲一直不愿意置地和买房子,最后在国民党通货膨胀时期,他父亲辛辛苦苦积攒的钱都毛没了。可父亲却说,你没被斗争还不多亏了我?后来又是为了他哥哥去东北,往返来回,没能在双鸭山站住脚。有时为过日子是俭省或浪费的事,有时甚至是为了打麻将,看纸牌等。颐翁父亲经常埋怨他母亲大手大脚,不会精打细算。多亏自己能干。他母亲则经常嘲笑他父亲土气,不会花钱。特别是在合作化以后。父亲经常唠叨,若依他的意见,在爷爷死后的三十年代初搬到天津,开饭店,也许不会受某些人的气。
    实在说,颐翁父亲真是有些见识。早在二十年代中期,即他正走运赚钱的时候,就主张搬到天津等大城市去。开始是他爷爷不同意。后来是他母亲不同意。颐翁母亲家,在县城的东关。他姥爷当时很有些实力。东关人一般都叫他高大爷。他母亲在家未嫁时,高家的日子正红火。有五套三进三出的院落。所以母亲的婚事一直拖到二十五六岁。(当时一般二十一二岁如果嫁不出去就不容易嫁了)最后因为年龄大,只好做了填房(即死了妻子的男人)当时颐翁父亲已经三十多了,还有两个女孩。他父母相差近6岁。当时他父亲正走时气。后来他姥爷做“劈红倒把”生意(可能是期货性质的买卖)一次就借了他父亲三百块现大洋。因为买卖赔了,他父亲不好开口去要。所以只好不再去他姥爷家。小时候都是颐翁陪母亲回娘家。
    颐翁的姥爷活了71岁,1958年冬去世。颐翁在棺前叩首痛哭。在他姥爷瘫痪在床的十几年中,颐翁从未见过父亲去拜望过姥爷。这是他心中一直解不开的疑团。有时他父亲背着母亲的面,告诉颐翁,他姥爷过去是“耍巴人”的,又好喝大酒,不懂过日子。不过每次到姥家去,父亲还是要颐翁替他问候姥爷好,把带去的礼物当面打开给姥爷看。其实,颐翁后来觉得姥爷还真是有福气。一是解放时落了个贫民成分。二是没有挨着饿。穷得其所,死得其所。虽然瘫痪在床十几年。一直有一个比他小十几岁的小姥姥照看他。颐翁母亲可能就是因为看到城里人的不安分,才不愿意搬到城里过日子。
    时运天注定,很难与命争。天酬勤奋友,路在脚下行。
    安分守己者,自古淡利名。立传后人看,辛劳苦精英。
    淡淡平安福,悠悠自在情。艳羡贵官富,几人享安宁?
圣人当今有,比尔盖兹卿。家财归公益,闪烁大同星!


    颐翁的母亲,十分能干,且又十分精明。村里人一般都叫他二嫂或二奶奶。一是颐翁父亲排行老二,二是当时人对二奶奶的理解,是一种尊称。她不仅农田里的活,场院里的活什么都会做,十分在行。家里做饭做菜的手艺,相当高超。就是因为她做的戗面馒头,非常好吃。颐翁父亲才力主去天津开个馒头铺或是饭店。她虽然生长在县城里的,比较富裕的家庭。人称高家大小姐。但由于颐翁的姥姥不愿做家务。颐翁母亲又是老大。所以从小就承担了大多数的家务活。
    在颐翁的记忆中,小时侯,颐翁家的大部分四季衣服被褥等都是母亲一手缝制的。母亲白天几乎很少坐下来或躺下来休息一会。有时天快冷了,晚上还要点着灯做针线活。她的小脚并没有成为她可以坐下来休息的理由。只是为了保养好她的三寸“金莲”习惯于晚上用温水洗洗脚。她经常叹息自己命运不好,是个挨累的命。她十分干净利落。有时农闲了,偶尔找几个姐妹们偷偷地玩玩纸牌。特别是娶了颐翁的嫂子之后,玩纸牌的时间就更多了。这可能是她一生中最大的乐趣了。
    颐翁的姥爷叫高云起。太姥爷高升。二太姥爷高连,曾经在城里组织过戏班子,后来因为经营困难而散了班。所以,在当时流行一句口头语,高连的班子--—散了。颐翁母亲小时候正是二太姥爷组班唱戏的的红火时期。她从小就喜欢看戏。每逢村里凑钱请班唱戏,颐翁家都是拿双份的例钱。有时甚至于差多少就由颐翁家出多少。颐翁父亲也乐意做这些事。在这方面夫妻俩却从来都是一致的。据颐翁最近些年考证,唐朝诗人高适,晚年流落河北玉田。是否是外祖上?颐翁在过去游三贤祠的诗中,曾有所流露。
赞三贤  
               高适当为外祖上  诗倡平民歌旅居
               太白遗风惟浪漫  诗圣杜工谏至今
               梁园买壁传佳话  千金慷慨岂是虚
               后来文人谁得似  百年寻遍河汉稀
    如果真是颐翁的外祖先人,那或许还有些诗词遗传基因呢。可惜没有高氏家谱可考。为此颐翁专从玉田买回了不少县志资料。这正是,          寻根问祖皆有因,访友尊贤效先人。
              峻岭名山集诗韵,江河湖海蕴慧根。
    回头您遇着颐翁,可千万别把这事太当真了。他不叫我写这段的。总之,颐翁母亲也有些过人之处。竟然无师自通地认识许多字。您说奇不奇?好多戏词她都会背。有时与颐翁父亲抬起杠来,还不时引经据典的说几句戏词。
    据颐翁回忆,他母亲虽然脚小,可走起路来很快。不摇不晃,十分坚定。颐翁毕业分配在齐齐哈尔安家后。他母亲竟以六十六岁高龄的小脚老太太,独自一人找到了他的住处。地址是他给家里写信的住址。齐齐哈尔车辆厂的自建2路(半地下的土房)163号。当时颐翁心痛的痛哭流涕。颐翁后来1978年考研究生,1980年家搬到了哈尔滨,到1983年才混到了两居室的房子。当时,他父亲已经瘫痪在床。主要是他母亲照顾。他父亲去世后,哥哥又出了些事。1985年夏他母亲才到颐翁的两居室内与孙子住上下铺(孙女在卫校学校住宿)可1986年末,颐翁转北京住两间临时房。他母亲只好先回鸡西,他哥哥那。到1988年初,颐翁有了小三居,想接母亲来。可又赶上他哥哥与后嫂子离婚,院子没人照顾。到1990年6月母亲去世,享年和他父亲一样,也是86岁。他母亲操劳一生,劳碌奔波。颐翁当时刚巧也在浙江开会。不过不是金华双龙洞,而是舟山。有诗叹曰,
     重游南普陀
      阴晴有定忽无定  重游意何轻
      菩萨容依旧  只是懒攀登
          影虽留   却无情
      思亲心欲碎   拜佛亦难清
          人事那堪回首   欲奉养只待来生
90.6.9.

    看来人生世事皆有定数,非个人能力可为。这是后来颐翁说起此事时发的感慨。纵观他父母的一生,历经清末民初到文革及改革开放,若干社会动荡和变故。许多事是神仙都难以预料的。人常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可能是几千年人类历史所形成的所谓“周期律”若干伟人自己都不是完全按其意愿可以随意改变的。我们普通人又能如何呢?抄颐翁三首祭祖诗:
        祖母
    仁慈宽厚渎爱孙   惜物若愚日日勤
    侍夫育子尊传统   终日烟袋不离唇
        祭父
    忍辱艰辛厚待亲   终身劳累事耕耘
    知时训子德宦海   续嗣当为铸国魂
        祭母
     精明聪慧生高门   勤奋持家巧炊珍
     得空看牌贪吃酒   争强好胜喜弄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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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颐翁自幼喜欢听书看戏。特别是河北唐山一带,皮影戏无论在历史上各个历史时期,从未失传过。几乎每隔十里八村的,就有个业余皮影戏班子。他们大都是不脱离农业生产。其实道具比较简单。只要一两只大木箱子。里边装的是影人和一些简单的锣鼓胡琴,布幕之类的东西。(影人都是乡亲们业余自己用特殊的毛苄纸,刻描漆的)颐翁家东院邻居,丁志文,就是个会拉“四根线”胡琴的。他们的乐器,大都是放在自己家里的。包括灯具等。只要一有人张罗,马上就可以凑齐全部家当。颐翁家对门,有个外号叫“咸大爷”(主要是好淌鼻涕)真名丁焕章的贫困乡亲。因为他会唱皮影里的“黑头”所以在给儿子过满月时,专门由村里的业余皮影戏班,在他家院子里唱了一次皮影戏。许多婚丧嫁娶办事情的乡亲,只要他出得起灯油钱和少量酬劳(主要是夜宵和请名角的些许费用)颐翁的姨叔丁焕成,就是唱媥和髯的名角。声音清晰、洪亮,远近闻名。外号大洋狗。(可能是请他的主,必须有酒有肉,薪酬要的高一些,别人才在背后编排他)
    农村里的人大都有个十分特别的外号,只要是传开了,即便是他本人及其亲属不满意,也毫无办法。每到农闲时节,总有人出钱或凑钱张罗,在村里的大庙前,连续唱些日子皮影。内容都是如刘秀走国、姚宪杀妻、王敦篡位、十三太保、司马乾隆走国等长篇和一些独幕现编词的短戏。有时还把村里的新鲜事,改名换姓的编出来演给大伙看。颐翁爱好诗词的怪癖,与其父母喜欢戏曲,和喜欢出钱张罗村里各种文娱活动不无关系。
    颐翁的哥哥,解放初就曾登台演过兄妹开荒、王宝山参军等独幕剧。颐翁嫂子(比他哥哥大两岁,比颐翁大11岁)经常在做针线时,给小颐翁哼一些民间小曲小调。具体曲调名字颐翁现在记不起来了。但他至今对那些十分好听的曲调非常着迷。他小时特意从庙会上买回来“呱嗒板”即竹板,学着大演奏家的样子,摇摇晃晃的哼唱各种角色和调门。有时还用麻皮绑在铁丝上,做成胡须,挂在耳朵上当胡须,脸用墨抹一抹,唱包公。这些经常逗得祖母和母亲哈哈大笑。但一般若有父亲在场,颐翁马上就收敛起来。他很怕父亲说他不务正业,不用心学习。父亲经常说他,不要去学戏子们专做演出生意,相当辛苦了。他管他们叫吃开口饭的,走南闯北的,相当不容易。
    村子里除了过寒食节用的几筐餐具之外。还有许多扭秧歌用的服装和跑旱船用的道具,耍龙幡和耍火龙的龙灯架子等。但后来就不知其下落了。村里每年过春节,都要比着赛着地放二踢脚和大褂鞭。颐翁家从他爷爷那辈起,就十分喜欢节日红火。虽然平时可以节俭一点。可一到过节,总要风风光光的。一般都要买四五百个二踢脚。颐翁他父亲,自己亲手放的不多,主要是给常帮他家干活(打短工)的乡亲和左右邻居的青年人放。但合作化以后,就很少买了。顶多也就买三四十个二踢脚。不过颐翁这时候还是满张罗,主张多买点。当然放炮仗的任务,主要也是颐翁来承担了。父亲和哥哥已经没有什么好心情去张罗放鞭炮了。
        得而复失意若何?焉知非福塞翁多。
        分得田地收回去,耀武扬威谁张罗?
        待到挨饿吃不饱,逃荒要饭挤火车!
        老来得福没多少,整人人整哦弥陀。
    这就是那些从清末走到改革之初的老人们,所经历的一辈子未得安宁的,动荡不安日子的真实写照。颐翁父母讲起往事经常争论不休。小时候听他父亲说的是,“宁做太平年间的狗,别做慌乱年间的人”可后来呢?他经常是一言不发的良久沉思。他父亲离开老家去东北时。默默地望着某某人的像。最后把压相片的秫秸皮,树了起来。等他父亲离开家。颐翁赶紧又把那秫秸皮给横过来了。他们父子虽然没有什么语言交流,可颐翁却不同意父亲的某些意见。
    按说颐翁父亲是个乐天派,即便是在最困难时期。也多是经常通过找人打麻将或下棋,来排遣烦恼。他从来不向儿女说出对时局的不满。怕因此而影响儿女的情绪和前程。他经常说的还是那些应运而生和顺势而为等,不可逆潮流而动的,息事宁人之语。这就是典型的中国农民的性格。委曲求全。和为贵忍为高。几乎是他的口头禅。每当提起阶级斗争的话茬,他总是摇头不语。他最看不惯的,就是小人得志和疯狂报复行为。
    过去他看不惯村里丁庆曾,丁广太,丁万意等人的阴险毒辣。后来又瞧不起丁志长,丁志江,丁焕成等人的所做所为,包括颐翁的二姐夫、颐翁的老叔和老姑父(也是某村的书记)他父亲眼里能瞧得上的人,似乎不多。但这并未影响他与这些人打交道。别人也都不知道他的内心想法是什么。在颐翁看来天底下最通情达理的就是他父亲了。最能解决棘手问题的就数他父亲了。那么多纷繁复杂的动荡年代,他总可以站得住脚,而且能活的堂堂正正的。所以颐翁不满意他父亲去东北遭罪之举。怎么就不能像过去那样委曲求全呢?
其实颐翁想起自己来,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楼主| 发表于 2010-10-20 20:55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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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的乐趣是多种多样和千奇百怪的。
    您不要以为只有抽烟喝酒鱼肉美食财色狗马之类,才有乐趣可言。其实世界上的乐事何止万千。你就拿颐翁父亲来说,他并不以风吹日晒的劳作为苦事.与此相反,据颐翁讲,他观察父亲的兴趣,主要还是在田园劳作上。因为颐翁家的园田地离家都比较近。俗语说,远亲近地家中宝。每日早晚,他父亲总要到那十来亩园田地转一圈,干一些杂活。他父亲种园子有一套。什么都长的比别人的大或特殊。当然,价钱也就卖的高一些。比如说,韭菜。颐翁家的韭菜,一般比正常的早下来约一个月。一是槚杖子。即在韭菜畦的一面,用高梁秸秆竖起一面杖子。杖子背后培上土。韭菜畦埂修的高一些,晚上可以用草栅子盖上。这在没有塑料棚,又不烧暖床的时代,实在是使韭菜芽(大约两三寸高)早上市的唯一好办法。
    颐翁特意嘱咐我把这些内容写进去。颐翁说,他经常看到父亲笑眯眯的,望着自己的“杰作”别提有多高兴了。特别是他推着满车子,都是下来的比较早的鲜菜(颐翁就坐在那独轮车的筐子里)到市场去卖时。那种高兴劲,也许比吃了蜜还要甜。颐翁父亲种的冬瓜,是在苗床里先育了苗,然后栽在韭菜畦背上的。不仅下来的早,而且长了白霜的大个,一般都在二三十斤重。黄瓜香瓜等等,也都比别人家的特殊。一是下来的早,二是品种品质好,三是间作、套种、茬口调换的好,充分利用地面空间和地力,增加收获和收入。
    颐翁家的菜经常有小贩到园子里来买。对这些人,颐翁父亲总是特别关照。除了抹零之外,还经常要搭一点送一点。这在一般人是苦涩的感觉。而颐翁他父亲却往往以此为乐。甚至于开怀大笑。他有时说,这比他在牌桌上输的少多了。
    说到耍钱。那可是颐翁父亲的业余爱好之一。在颐翁的记忆中,经常睡在打牌人的背后。特别是冬闲的时候。他父亲经常找一些牌友到家里来玩麻将。为此颐翁父亲还有几次被带到“局子”里去蹲两天。据他母亲讲,临近解放时,他父亲曾有一次把胶轮马车给输掉了。他母亲心疼得病了一场。颐翁父亲下象棋也相当好。他母亲讲,颐翁父亲年轻时在玉田东关一代,曾有棋王之称。就是后来在鸡西城子河市场附近,也是相当有名气的高手。可惜颐翁却很少留心此道。家里虽然有父亲留下的老式麻将,围棋、象棋也有几副。可颐翁却牢牢汲取他父亲玩麻将玩棋的教训。很少张罗玩那些东西。
    在鸡西时,除颐翁的麻将打的不精之外,他父母和哥哥姐姐妹妹们都会打麻将。工作之余,一家人经常坐在一起搓麻。这在还没有电视可以看,电影戏剧又非常少的年代,可能是别无选择娱乐方式。五十年代后,不仅戏曲在农村看不到,电影下乡也比较少。难怪被批评。但批评归批评。直到现在老农看电视也还有买不起的。可皮影戏却几乎到了绝迹的边缘。有人觉得粮食价格已经够高的了。可在田里劳作一年的净收入,还不如到城里打三个月工的钱。这就难怪从五十年代至今,民工潮一个接着一个。名称从盲流到打工仔。北京人口从一百多万到1600多万。哈哈,说到那去了。
    其实农家乐,是城里人想体会却体会不到的。他们看不起农民的地方多了。许多农民子弟,进城以后就忘了本。他们只有到郊区采摘的时候,偶尔体会一次尝鲜的滋味。只有常年在那里劳作,品尝自己亲种亲收的蔬菜瓜果,那才会有农家乐的实感。颐翁有幸比一般读书人多在农场呆了六年。后来若不是76、78两大变化,他很可能现在还在东北某农场呢。也说不定.您看他写过的两首诗就知道了。   
        齐齐哈尔
        特产大风沙 置身劳工下 求生须委曲 随遇向天涯  
        潦倒通庶务 俸薄苦挣扎 土屋居三处 远徙农场家
        施才因多业 交友多文侠 平心得安逸 尽享麦酒瓜
        七六七八变 考研进省哈 十载荒学业 中年始焕发   
       齐厂职工农场
        五业六畜旺 粮油瓜果丰 干群多信任 财会得融通
     加班寻常事 补贴收入增 文才艺施展 乐业凭治能
        食堂三餐备 时鲜有大棚 老窖尝新酒 瓜园论经营
        若非时势变 欣然了此生 宵小促我走 考研进省城
    他对农村的留恋和思亲思乡情结,至今仍相当浓厚。他为农村的现在不如过去,常常惋惜,叹息。不只是大树大庙大河大桥(指虹桥古桥)没了。船连影子都没了。过去他父亲雇船从虹桥可以装土特产去天津卖。回来没有什么好买,就装一船大粪或粪干回来。虹桥那些摆船的人都特别高兴给颐翁父亲拉货。不仅是现钱,而且比一般给的高。有时给别人拉货,往往也要通知颐翁他父亲,搭不搭船去天津。这就是您有人缘的好处。钱是不会白花的。山不转水转。这是颐翁父亲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此风在颐翁身上似乎还有那么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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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北玉田的大白菜,过去是远近闻名的。
    它的主要特色是,叶薄鲜嫩,菜头包尖,易于储存。说到此的目的,不是做广告。因为颐翁父亲精于种菜。专门在蔬菜品种上进行研究和推广。那位说您不是在有意奉承颐翁和他父亲吧?您误会了。写颐翁传已开宗明义的说了。要写民史,即民间老百姓的历史。写颐翁父母的目的,是在写颐翁性格兴趣爱好的由来。为以后故事的发展做铺陈。颐翁父亲是当时远近闻名的种菜高手。唐山种子站的李站长,曾亲临颐翁家约定每年为站里提供一些纯种的包尖菜籽。
    颐翁家至少从他爷爷起,就给乡亲们提供种子。特别是各种菜籽。颐翁父亲经常到附近集市上卖各种菜籽。这些菜籽基本上都是自家地里产的。颐翁讲,他记得大约是1951还是52年白菜籽减产了。反倒增加了收入。因为虽然减产近一半,可价格却比往年高一倍多到两倍。而且颐翁家的白菜籽,由于他父亲经管有方,产量仍有百八十斤。那时一两白菜籽的价钱可以买一斤猪肉。第一个玉田集上,虽然买的人嫌贵,没卖出多少钱。可颐翁父亲却领他去饭馆吃的溜肉片。第二个集上,把价格由五毛一两提到六毛,第三个集则卖到八毛。因为到二伏是必须种菜的时令。颐翁从他父亲那学到很多很多农业经营常识。如庄稼不收年年种等。歉收,农民不一定少收入。丰产未必就能丰收。各种瓜果蔬菜都有大小年。
    颐翁他父亲对种菜籽和包尖菜的改进,都做出来不小的贡献。一是品种上培育出了,大包尖,二包尖和小包尖,三套不同品质和产量的菜籽。二是过去,他爷爷时,都是直接以大白菜菜头,春天栽种。打了籽后种菜。他父亲改由秋天专门育成小菜秧子,春天用小菜秧子栽上,开花打籽。这样成本就比原来低了不少。遇到风虫病害等。他都有一套应对的办法。
    他父亲是对付菜虫的专家。颐翁家有一个特殊的大柜子。柜子里有两层筛子。上粗下细。是专门用来筛碾碎了的枯树皮的(枯树皮碾碎成特别细的面,撒在小菜叶上治虫、防虫)颐翁父亲每年都要做这项生意。一般从天津用大车和船把南方产的枯树皮运到家里。用牲口拉着转的石碾子,轧来轧去。放在大柜子里筛来筛去,最终百分之九十九都成了粉末,然后到集市去卖。一般轧枯树皮是一项又脏又累,需要把人和牲畜的嘴和鼻子捂起来。颐翁母亲经常抱怨这活不好做。可又没办法推脱掉。有时还要把一些烟梗子,也压碎掺和在枯树皮里。一是烟梗也治虫,二是药面多一点好撒。
    种黄烟,也是颐翁父亲的拿手活。不仅叶子大而厚,产量高。而且收成后处理得当。黄烟需要在收了青叶之后,用绳索串起来。在预先搭好的烟架子上晾晒。这晾晒也非同小可。不能急。急了就没有烟的味道了。又不能总捂着。一捂时间长了,就会起发点。同时还要在半干时搭两三回露水。您说容易吗?下了架之后要闷几天才能缕成把,捆成排,中间还要一排一放香蒿。这活绝对不是粗心大意的主所能做的了的。这缕烟的活,都是颐翁母亲的牌友和知心姊妹。如地主婆庆第老太太,路口的表大娘和马景贤老奶奶及颐翁他祖母等。
    在河北玉田的园子里。能每年种三茬庄稼,是相当累的。菜籽出之前,在垄沟里已经点了香瓜籽。或在菜籽出了之后,栽香瓜苗(土托需要大,不能伤着根。否则瓜就发苦了。香瓜拔秧之后,栽白菜。中间都需要翻土整地做垅制畦。忙的不亦乐乎。(这在一般大帮哄的合作化时期,基本办不到)中国农村土地少,人口多。只能精耕细作。否则很难有发展前途。
    中国小农需要竞争和个体经营。搞垄断式大面积经营改造也不是不可以。但至少在目前传统观念,即私有观念还十分牢固的情况下,不利于农产品的改良和改进。现在许多过去的好的香瓜西红柿品种(颐翁父亲曾经试验过好多)已经失传。如老年人喜欢吃的金香炉。一种可以储存好长时间,味道鲜美胜过香蕉的,四四方方的大香瓜。颐翁上实小时。总是先到早市上把十多个金香炉卖掉,然后再去上学。
为考察目前农业发展问题。颐翁专门回老家去呆了二十多天。目前主要是缺乏个性化经营。搞什么都是一窝蜂。一片片的同一品种。这在村连村的大密度人口的中国农村。实在是一种悲哀。价格再高也还是比不上进城打工。如果是个性化竞争性经营,土地逐步向种田能手集中。杂种、套种、间种等,精耕细作。自然能消耗很多农村劳动力。连带农副产品加工一条龙等形式。配以进城劳务市场的规范化,也许会好一些。不然廉价劳动力一窝蜂涌向城里,农民工的城市安置问题,已经到了非解决不可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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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写到黄烟的种植和采收。颐翁说,现在市面上已经很难见到,像颐翁父亲所种植和制作的黄烟(当时叫旱烟)样子了。它大约有近半米长(指最长的包在外面的叶子)颜色像炸的火侯大了一点的油条(过去叫大果子)颜色。它的品种是从欧美做雪茄的烟叶品种引进来的。他父亲把这种烟叫美国大牛舌头烟。每年都是自家选留该品种的单棵,打籽栽种烟苗的。颐翁家的烟苗烟籽,有时也往外卖。一般在小麦垄沟里,在小麦快拔(过去是拔麦子,而不是割)时栽上烟苗。(或是像颐翁家在菜籽地里栽烟苗)等烟叶收了。再栽白菜(或在烟叶快成了时,把烟的垄台放下一点,栽在垄沟里)这样也等于种了三季庄稼。等于在小麦和白菜之间,加了一季黄烟。而不是像现在河北地区有许多农村,最多种两季。多数只种一季。本来人均土地就已经减少了近三分之二。由过去的人均两亩半还要多。减到人均不足一亩地了。
    说这些的目的,还是想让朋友们了解一点,目前中国农村的现状及问题。我们的国情与欧美不同。农村城市化的进程如何搞?确实需要认真研究。您别忘了,颐翁是从社科院经济研究所出来的。他现在虽然不写经济研究文章了。可其心态却还一直在关注中国经济的问题。
    农村人的乐趣和信仰,虽然是千奇百怪五花八门的。但大多数还是比较古朴和单纯的。您仔细观察和分析,就可以寻到华夏文化的根深蒂固。颐翁虽然离开农村多年。但说起农村的风俗习惯,方言土语来,往往还是滔滔不绝。他和他父亲一样有着细心观察世界,体会人情世故,积极乐观随俗的脾气。
    农村人多数会下各种“土棋”他们自己称作石子棋。有摆五道。即用小木棍在土地上或用尖石块在石板上,纵横各划五条线,然后双方对弈。每人每次各摆一子在交叉点上。看谁先成型(形状)。最小的(即可以拿掉对方一个子的形状)是豆腐。即四个子成四方形。然后是小燕或小斜。即三个子斜成一列,有两个子在边上。可以拿掉对方两个子。也有规定小斜拿一个子的。然后是四个子的大斜,也叫大雁。如果是一排五个子,无论纵横,叫五虎可以“揪”即拿掉对方三个子。直到对方盘上的子被揪光,为胜者。这种棋叫摆五道。五道棋的玩法有许多种。双方在自己底线各摆五个子,当对方有一个孤立的子在上面,自己用两个子一顶。可以拿下对方那个子。这叫顶棋。直到把对方吃光。如果谁也没法吃光对方。就算和了。
    其他还有纵横划四道线的,叫四道。还有井棋,在两个三角形叠加的中间,画出一个带梯子的井来。好像是用字和周字的结合体。两人对弈逼着对方有一子跳井。还有琏棋,走四方棋等。琏棋是三个回字套起来,或四个王字拼起来。每个角也连起来。三个子连起来为一琏。可以揪掉对方一子。如果同时成两个或三个琏。则揪掉对方俩子或三子。走四方棋,可以有三四个人同时玩。每个人手握三子。大家同时张开一只手亮出手里的子。子数加起来为一四七东西(东西两人各走一步)二五八南洼(南边的走一步)三六九北口(北边的走一步)最后看谁先到达别人的家里。其他还有许多土棋。像动物棋等。
    扑克牌的玩法也很多。有许多是一张纸裁开的小扑克。最快最简单的是,摸十点半。带头像的算半点。超过十点半为撑死。最多抓五张牌。如果五张牌还不足五个点为真,比十点半还要好。当然还有正规的纸牌和麻将牌。颐翁的父母都好玩麻将。他父亲年轻时,村里一位叔伯,自己不会玩。非要让颐翁父亲替他玩。结果输了钱。一上火第二天早晨死了。他父亲感到非常内疚。买了一大刀烧纸去吊唁。这件事颐翁不止一次听父亲讲过。还有就是解放初,颐翁的三叔跟村里的年轻人玩摸十点半,一次输掉三百多圆(当时约为一家人一年的纯收入)农村人好赌。什么都可以赌。
    可最近一次回老家,颐翁说没有见到赌博的场景。他说可能是时间短。或许是正逢农忙季节。
    本来这篇还想把农村跳神的,算卦的,以及做酱制糖做茶等等说说。看来篇幅有限。还是另外再写一篇吧。正是。
    罗里啰嗦君莫怪,昏庸散漫农人多。
    即便打工进城里,多有懵懂陷网罗。
    钱少偏去买彩票,中奖漏领曾听说。
    诸位您别瞧他傻,历代朝更农首祸。
    城里城外转一转,细心观察有收获。
治国必须顾农本,稳农富农很紧迫。
 楼主| 发表于 2010-10-20 20:56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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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卦算命,自古有之。可跳大神之事,现在城里已经很少有了。代之以预测学之类的名义,出现在街头巷尾。包括风水先生等。若从远古考究,还是过去农村的跳大神,比较有趣和符合民间百姓心里及实际。跳神者,过去叫巫医神汉。除装神弄鬼之外,也要懂一点心理学和医药针灸之类的小把戏。
    颐翁家对面往东第三个门,有个跳神的巫婆,叫邋遢神。
平时她家里很脏,男的是弹棉花的,外号叫噔噔嘎(弹棉花的声音)有四个儿子。三儿子与颐翁同龄。外号大臭。小时候颐翁好奇。有时追着去看邋遢神跳神。一般农村人有病若久治不愈,则请求神佛忽悠(护佑)邋遢神因为太脏,只有一根针和一些画好的符咒。所以请的人不是太多。不过隔三差五的也还是有人请。邻村大李庄有个干净利落的老太太,是颐翁家请过几次的。她不但有针符,还有些自制的药丸。
    颐翁的大姐姐是在颐翁两三岁时得痨病去世的。颐翁印象中家里常请这位大神,经常要小颐翁往小罐子里尿尿。大姐姐死后,埋在村南的路边。每年都是颐翁去坟上给他烧纸。除清明节之外,一般节日也要去烧。有时谁病了也要去烧纸,求大姐在天之灵保佑。因为大神曾断言大姐是天上的仙女,归天侍奉神仙去了。后来哥哥娶嫂嫂也在那间屋子,头两个小孩没站住。颐翁母亲总觉得是屋子不干净。就请大神破解。
    颐翁小时体弱多病,认过不少干妈。经常随母亲去各庙里烧香拜佛。家里堂屋左边供的财神,右边供着菩萨。财神旁边供的是颐翁爷爷的牌位。右边锅灶上边供的是灶王。颐翁母亲和祖母每逢初一、十五都要烧香拜佛。开始颐翁只是跟着磕头而已。后来就由颐翁洗手敬香。一般需要点燃十根香。菩萨那插五根,财神那插三根,爷爷和灶王那各插一根。颐翁个子小就蹬在凳子上,甚至需要把凳子放在锅台上去给灶王上香。当然好处是上供的糖果之类,就全归小颐翁了。
    改革开放之后,到各地去开会。别人一般有的跪下给神仙叩头。可颐翁从来不磕。他说,我小时候都磕过了。他是个人神合一论者。请看他最近在卧佛寺写的发给网友的礼佛诗。
         人在佛在佛在人
         佛在人在人在佛
         我佛故在故佛我
         佛我我在我我佛  
    这是颐翁的“人我佛”一体论的集中体现。此诗也许对有些朋友参禅悟道有用。不过这我佛与卧佛的谐音,也只有像颐翁这类文人才感兴趣。对我们偶尔才关心佛事的朋友,可能一笑置之。颐翁最近对宗教的探讨也很深入,他甚而至于说,没有一点佛性的人,是写不出好诗和好文章来的。因为写好诗好文章需要超脱,只有有了佛性才能超脱。早知如此,您早该剃度了才是。可红楼梦里的贾宝玉,为什么二次出家才当了和尚呢?曹雪芹与和尚们是否有过文字交往?尚待查考。不过颐翁谈佛却不是如今才有的事。记得上学时冷丁您到他跟前,他总是一句阿弥陀佛。弄得你摸不清他在想什么做什么。
    农村人信佛信道是普遍的。三里五屯的都有庙。颐翁的小学一至四年级都是在旧庙里度过的。那庙里墙上的壁画,至今还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里。许许多多佛道故事,都是他放学回家后,请教祖母和父母才知道的。
     除了请神跳神之外,农村人还喜欢算卦,这也是比较普遍的。他们自己在家里都存有几枚铜钱。放在手里摇一摇,摊在桌子上,记下面脉,再摇再记,直至六爻或八爻。然后找出卦书或有卦象的黄历,比照着自己去琢磨吉凶祸福。他们遇有重大事情抉择都是要反复推算,或到集市的卦摊上算一算。后来因为没有了这些家什和卦摊。颐翁的父亲有时就用一碗水,端到院子里去转一圈。算是请神了。然后用现在的硬币朝天上一扔,等它落地之后,看面脉。有字的一面为吉,另一面为凶。有时反复几次去测,帮助自己最后做出决定。他决心去东北时就是这么测的吉凶。说来也怪,颐翁家三间正房虽是草房,可屋顶是灰抹的,还立有一块小碑。在他父亲去东北前,突然向东倒下却没有掉下来。他父亲认为这是上天的旨意。
    说起神佛启示,颐翁经常神秘兮兮的告诉你一些,他此生的所遇到过的诸多前兆性的预感和预测。他说这可能就是你有无佛性的具体体现。说道这里似乎又该打住了。
    佛道阴阳莫测深   人生机遇贵在勤
    若非勤奋增见识   错过机缘恼神尊
    天道酬勤渡苦海   地规罚懒怠惰魂
    解脱向善心自好   着魔恶徒脑庸昏  
    金山路远近咫尺   福海茫茫念念珍  
    物助德德德朋友   财资散散散子孙

16  烟酱糖茶   
颐翁祖母喜欢抽烟。他父亲每年至少用八分地种烟。多时要种两亩园子地种烟。其实在河北地区如果是勤奋人家,在小麦和大白菜之间,加种一季黄烟,完全是可行的。这一季黄烟的收入,可抵得上其他两季的收成。但关键是要精耕细作。在小麦成熟之前,就要提前种好烟秧子。在麦子垄沟里,或在麦子抢收后,及时栽种黄烟苗子。当然,这对懒惯了的人或以风吹日晒为耻辱,以劳作为耻辱和苦痛的人来说,是永远也实现不了的梦。而对像颐翁他父亲那种以有收获为荣,以劳作为荣的,典型的勤苦农民来说。从春到秋,您想让他不下地干活他会生病的。除非有别的更吸引他的生计。
    说道种烟的辛苦。除栽苗之后的三次锄地,就是不断加高的培垄。把底下的小叶子逐步清除。到可以采摘的大叶长到十来片之后,就是掐尖拿顶。然后就是不断地摩挲烟丫巴。借以保障主页的厚大和成色。夏日炎炎的中午,是摩挲烟丫巴最好的时间。它可以避免和尽量减少烟丫巴的滋生。而这时小颐翁的活则主要是去倒酱缸。
    说起做酱。那可是颐翁母亲的拿手活。她会做几种酱。不仅会做大酱,面酱,豆瓣酱,芝麻酱等。还会做清酱。即过去民间做的酱油。颐翁家的临街门房开的是小铺。除了卖杂货,散装白酒和一般日用品外。就是颐翁母亲亲自动手做的,清酱和用盐水泡过再炒熟的咸花生米。颐翁说他长大后,还没有买到过像他母亲做得那样的酱,和咸淡正合口味的、非常好吃的花生米。母亲每次开小铺的门,小颐翁总是跟在母亲身后。母亲每次都一定会给他一些好吃的糖果和咸花生米等。怕他一次吃多了。总把那些好吃的东西放在颐翁够不到的玻璃罐子里。
    颐翁的母亲还会做酱豆腐即腐乳豆腐。外边是一层大红的粘膜。吃起来相当好吃。因为加少许白酒佐料,所以闻起来有一点微微的酒香。颐翁跟我说,写这些的目的是想说明,诸多好吃的东西,过去一般都出自农村。在以小农经济为主体的中国。做一个合格的农村家庭主妇是多么的不容易。不仅是做人家媳妇的很多规矩要守。还必须学会很多很多的地里、场院里的活,更要学会许许多多的食品菜肴,及其调料的加工制作方法。尤其遇到像颐翁父亲这样的热爱生活,勤奋劳作的丈夫。不仅是要相夫教子。更要跟着做许多别人家媳妇都不会做也不愿意做的活路。所以每当提起母亲二字,颐翁总是面沉似氺,眼泪汪汪,觉得有无限的惆怅和茫然。
    母亲的伟大是由她在儿女成长中的作用和她对儿女的无限关怀所产生的。颐翁母亲的精明强干和性格个性,我们似乎可以从颐翁的一举一动而感受到。颐翁每天离不开糖。这与其母亲的爱吃糖是一致的。他父母在自己的小买卖中,总少不了各种糖和糖果。所以他们的牙齿都不好。过去的糖果,大多数不是产自糖果厂。而是农村的制糖作坊。许多作坊是依靠自己传统的简单工艺方法来进行的。像许多大家所熟悉的麦芽糖、高粱糖等。颐翁小时候都亲眼目睹其制作过程。特别是在收玉米的季节。用玉米秸秆的下半部分做糖,这在过去的农村比较普遍。可现在,不仅甜杆高粱几乎绝种了。而且人们以为高粱饴是用高粱的子种做的。其实不对,而是用甜杆高粱的秆所榨出来的糖做的。玉米的秸秆其实过去做糖也满不错的。现在为提高其粮食产量,而完全忽略了秸秆这种副产品的意义。
    颐翁小时亲眼目睹了他母亲用玉米秸秆做糖的全过程。首先是玉米收的要略微早一点,而不能等到秸秆干了才收。去掉梢子和茬子,用铡刀铡成一节一节的放到石碾子上轧,周围用布围起来,使榨出来的沴能流到一个大桶里。然后把这些糖沴放到大锅里熬成糖稀,或制成糖砣子。颐翁他们邻村小丁庄过去就有几个制糖的专业户。
    又有点长了。再写一篇包括茶的吧。正是
    以农为本该如何?   未必就是投入多。
    品种选准茬口对,  多种经营巧结合。
    提倡农民爱劳动,  别太追逐安乐窝。
    珍惜国土重地力,  民众国情莫乌托。

17
糖果过去在农村叫糖嘎达或糖球。很少见到有锡纸包着的糖果。现在商品的过度包装,已经成为人类生存的大敌。照现在这么个资源浪费法,地球的毁灭指日可待。
    二十年前的北京,青山绿水。现在则是楼林臭水烟雾天。您心情如何?反正颐翁兄经常是眉头紧皱。
    他回忆起过去的农村,总是有无限畅往的感觉。尽管已年望古稀了,可还是常为生活环境社会环境而殚精竭虑。您说这是何苦呢。他说,农业发展方向的偏离,城乡政策反差的扩大是中国社会不安定的隐患和根源。
    说起制糖作坊,颐翁总是像自己身临其境一般。特别是对许多到口酥的麻糖,年糖等。每逢春节,颐翁总是抱怨买不到像过去,解放初期时,家里和集市上随处可见的各种麻糖和年糖。颐翁还特别怀念他母亲亲手制作的年糖。
    一般到腊月初,颐翁家总要买一些糖砣子回来。由颐翁母亲亲手制作年糖。有时多做一些,自己家吃不完,就送亲戚朋友或放到自己家的小铺里卖。他母亲不仅会做酥脆的糖卷,还会做拔丝的丝窝和外边沾满了芝麻的大根糖等。据颐翁讲,其实制作过程并不太复杂。主要是掌握所加豆面、芝麻等辅料的加工火候。颐翁母亲制作的年糖,好多时候是亲戚朋友预先要求她帮着多做一些的。过去送礼,主要不是看你送东西的价钱是多少,而是看你的心诚不诚。有人以为是颐翁编出来颂扬他母亲的。其实如果您现在到颐翁老家去,访问那些七八十岁以上老人们,都知道这位精干能干各种手艺活的二奶奶。她不仅会做酱和酱油,做糖和麻糖等食品。她还会用自家产的茉莉、菊花等制做花茶,以及用柳枝头的尖叶和槐花等制茶。
    其实北方可制茶的原料很多。只是由于人们不懂药物原理和不太动脑子,害怕惹出麻烦,所以才墨守成规。中国的农业出路就是要打破成规,搞精耕细作,个性化经营。而不是走节约劳动力的集约化经营。要使农村劳动力尽量多的就地安置。否则,环境污染问题,水资源问题都很难解决。
    茉莉和菊花制茶,已经有悠久的历史。至少在陶渊明的采菊诗里已经证明民间农家自制菊花茶的普遍存在。茉莉花和菊花制茶,首先是选料,必须是适合制茶的品种。而不是所有的菊花和茉莉花都能制茶。菊花有几百个品种,茉莉花也有很多很多品种。一般只有用自己比较熟悉和经常用来制茶的品种才好用。一般选在有露水的清晨,采摘花卉将要盛开,但还没有开的很盛的花朵。也有采骨朵的。但不能与开盛的花朵混杂在一起制作。首先是阴干到脱水(放在网架上)或直接在蒸笼上干蒸,或在铁锅里文火烘干。但无论那种方法都不能使茶料犯脆。而是保持绵干。当然每各个人和各个作坊的选料和制作方法都是不一样的。这就是个性化经营的好处。
    中国现在的农村经济,缺少的就是个性化。而某些领导偏偏却在提倡集约化经营。他们不是不了解中国众多人口需要就业,而是根本就没考虑剩余劳动力的安置问题。
    又扯远了。
    治国犹如烹小鲜,轰轰烈烈闹翻天。
    中国人口十三亿,细细惜惜惜资源。
    人人都要有饭吃,首先劳者有活干。
    不劳而获需限制,诚实劳做当模范。
    切莫提倡下三滥,更别充当教唆犯。
    学学日本低利率,取取北欧好经验。
    人人都去争产权,心灵痛苦苦无限。

18 愧对黄金     
    人称中学时代,为人生的黄金时代。颐翁说,他愧对了自己的黄金时代。既没有别人的天真烂漫,韶光似锦;也没有农家孩子的质朴无华,纯情原野。他有的却是蹉跎记忆和泪满衣襟。
    您想,一进中学的校门,所见到的就是所谓大鸣大放,满墙的标语口号式文字。一片对原校长的声讨和谩骂。而这个人自己却又不识时务,毫无丝毫认罪服输的意向。
    接下来的就是公社化大跃进和三年困难时期。家境由小康转而赤贫和盲流。学习环境也不断恶化。
    偶尔有恢复上课的时期,也要有每周至少一天的劳动,有时是到田边地头利用休息时间上课。有时是把书发给学生自己读。有集中的问题时,老师在给讲一讲。
    最好的时期有1957年9月至1958年7月,1959年9月至1960年7月。最差的就是公社食堂化和大炼钢铁时期。
    比较稳定的上课时期。学校每个星期要有一天的劳动课。在玉田二中上学劳动时,他和宋百超同学的任务,就是抬着粪桶,从学校往学校试验田运大粪。他们俩的个子差不多小。抬一会就歇一会,走走停停。如果遇到有风,谁都不愿意在下风口。只好前后轮着来抬。或者干脆横着抬。当然也有别的活。颐翁记忆最深最好的一次,就是李树春老师(颐翁过去曾认过的干爹。在中学教生物课)叫他去山里给大家买杏。(当时颐翁每天骑自行车上学)李树春老师拿了三块钱。颐翁骑自行车到城北麻山寺的果树园,先是走了几户,尝尝味道如何,最后买的的小甜杏。回来还得到了李老师好一通的表扬,说他会买东西。有个性。其实颐翁心里明白,这是李老师借表扬学生,来发泄自己对某些事情的不满。
    这可能是颐翁中学时代一次最美好的记忆了。
    与李老师十分要好的,是高常耕(长庚)老师,是当时学校最年轻的语文老师。他特别喜欢颐翁,尤其喜欢在全班的作文课上,念颐翁的作文。颐翁自己觉得他的作文并不是太好。没什么特色。只是经常绕着弯子说些俏皮话,开自己或别人的小玩笑而已。特别是对写劳动课的作文。像抬粪桶,制粪干,捉菜虫等。不说脏臭累等,不能说也不允许说犯忌讳的话。而是说些不着边际的隐语,或者就胡诌两句诗词,例如“鲍鱼腐豆佛知味,五味俱全粪外香”“天敌互动人为上,打打杀杀比鸟凶”“黄鹂问我粪何味,我说你去问苍蝇” 等等。
    颐翁在初、高中时,就喜欢写诗。特别是古诗和打油诗。他从不把作文当成负担。而总是把作文课当作展示自己才能的机会。这一习惯一直保持下来。每当同学朋友老师或是后来的领导,有需要,他经常是自告奋勇。担当别人认为是苦差事的文字写作,修改,编纂等任务。他说他这辈子什么都犯过愁,愁吃愁穿愁工作,愁房愁住愁老婆。可就是在写作文,写文章和写报告,写诗词等等,文字撰写编纂,加工修改之类的事情上,从未犯过愁。
    在每个人的中学时代记忆中,多数应当是天真烂漫而且美好的。因为他们像刚刚展翅会飞的小鸟,在人类知识的海空上自由自在的飞翔。他们想看想学的东西太多太多,想玩想乐的事情和认知领域太多太多。特别是像颐翁这类爱学习醪书如命的中学生们。他们到校的第一关心,不是分到那个班,班主任是谁。而是首先问图书馆在那,借书证怎么办,都有什么书可以借。等新书一发下来,不是怎么想办法包书皮。而是以最快的速度浏览一遍。看看有没有可关心的知识新领域。
    颐翁的各门课都不错。可却很少拿第一。一是马虎,粗心大意的时候非常多。但比较难做的几何数学题,一般不错。而多数错的是很普通的,别人都不大会错的题。这就是他常犯常识性错误,出现别人无法理解的言行,有某种难以言表的个性所在。在许多别人不细心的地方,他反倒十分认真。常常问一些老师还没有讲,或书本上没有提到的离奇古怪的问题。
    颐翁的童心和好奇心,直到现在也常常被朋友讥笑为,太天真浪漫了点。可也正是这一点才是他终生受益的钻研和创新精神。他不论做什么,总不是按部就班的,有板有眼地循规蹈矩地去完成。而是一开始就想搞花样,就想出奇招。
    又扯远了不是。
    新奇有趣乐人生,佛佑无忧享颐翁。
头大性憨随处友,黄金愧对痴痴情。
匿名  发表于 2010-10-22 21:21 | 来自北京
加精问候
交流送诗

    文明虽已久,文化谁晓得?铁路随缘友,博学值几车?
    文化研究会,颐翁感触多!耳顺古稀到,仍需细琢磨。
 楼主| 发表于 2010-10-23 16:27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山西
回复 14# Guest from 114.249.57.x


    非常感谢颐翁老师光临寒舍!
    也欢迎您有时间回老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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