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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景状物的散文我顶不会写了。就比如说面前这一树梨花吧,清清爽爽地立在我眼前,我搅尽脑汁地想赞美一下,最后却只想到“清丽”这么一个词,不过,这绝对是我喜欢的一个好词。许多人夸的白玉兰,我只说那像污了的白手帕;某国的国花——樱花,我怎么看怎么像撕碎的纸片被穿成一串串,细密地拥挤着。至于桃花,倒也早有先人曾把它与梨花相比较:艳静如笼月,香寒未逐风。桃花徒照地,终被笑妖红。
单位春游这天,雾下得很大,坐在车里,往前望,只能模糊地看到前车的双闪单调的忽明忽灭。失了向外看的兴趣,便窝在一角,兀自啃着面包。不知过了多久,前座的姐姐说道,才出门就开始大吃大喝啊。往外看看吧,坐车看风景也是旅游的一部分呢。我笑,这话倒有点“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的”意味。脸贴在玻璃上,向外望,才发觉车子已经驶出了城区。一层淡绿色的雾浮在空中。奇怪着,仔细看,才知道是杨柳的叶子都舒伸展开来,恰到好处的绿着,细细碎碎地溶进晨雾中。进了山区,雾渐散,而惊喜却渐多。不时有起伏的山的褐色轮廓闯进视野。蓦地,一株翠叶白花的梨树从眼前掠过,让人眼前和内心忽然一亮。
下了车,空气满是雾带来的湿润。路边有一株大梨树,众人纷纷奔了过去。在那一刹那,我忽然明白,我喜欢的,首先是梨树的姿态。桃树与苹果,是矮而张扬的,一副追求果实与功利的面貌。梨树就不,眼前的这株梨树,独立,秀美,匀称,站在树下,我突然感觉语言的贫瘠,这树,这花,是如此之美,而我却道不得,说不出。
印象中关于梨花的诗句,多和雨有关,如“梨花一枝春带雨”,“微雨梨花”之类。非经历过,是不能体会此类句子的妙处的。北方的春是短暂的,才感觉丽日与和风,便已进入初夏。在仅有的那春色三分惹人醉的日子,若有风一吹,便是燥热与烟尘。于是,我忽然感谢起这雾了。雾中的这树梨花,显得更淡雅与清丽,绿白相间,绿是明绿,不深绿得发老,又不黄绿得发艳;白是青白,洁净且高雅。空气中的一丝冷香,渐渐浸入众人的体内。
大约都被这梨花惊住了。许久,才有漂亮的美眉,跑到梨花丛中,央求旁人给摄影,嘴里轻轻地说了一句:让我陪这梨花照张相吧。我想,这是对梨花一种由衷的赞美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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