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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中华民族,原本是英雄种族的后裔;几千年的传统文化,滋养了华夏万代子孙。中华文化就是我们民族的根。可是到了今天,我们的年轻一代却多不知儒释道经典为何物;我们的孩子们从小与流行歌曲、日韩动漫为伍,却对许多民族的传统艺术形式知之甚少,甚至“不肖一顾”。中医学是华夏民族数千年赖以生存繁衍的行之有效的医学瑰宝,如今已处于“青黄不接”、“日渐衰微”的地步。中华武功上应“天地之气”,下合民族性情和文化氛围,“是人生境界的修养,是健体防身之宝,是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文治武功”,如今却早已在虚假繁荣之下而“风韵微存、根叶凋零”。如此的悲哀尚不在于丢失“东西”本身,更可叹的是:我们的国人,尤其是年轻人,对此仍然抱着“束之高阁,麻木不仁”的态度。看来,中华民族的许多文化瑰宝真的是没救了!
西医传至中国莫过百年,真正流传到老百姓中间的时间就更短。而在这之前的漫长岁月里,是我们老祖宗发明的中医护佑着我们躲过了千百年的战乱、灾荒和瘟疫。古老中华的人口繁荣、民族昌盛,中医药学立下了大功。直到现在,中医在中国乃至世界上防治常见病和治疗众多疑难病、慢性病方面也依旧发挥着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很难想象,在人口众多、幅员辽阔、地域经济发展水平和人们生活水准存在不均衡的中国,如果没有中医会是什么样子。中医数千年的医学实践以及今天在世界各国逐渐被接受和认可的事实,足以证明了老祖宗经络学说和辨证施治理论的科学性。而且,随着现代科学技术的进一步发展,其中的一些尚未完全被探明的“科学密码”,总有一天会被破译和解开,中医数千年的理论和实践,很可能带来21世纪科学的重大突破,并将对人类科学的发展起到巨大的推进作用。因此,在西医受现代科学技术发展水平的制约,对一些慢性病、疑难病还没有真正有效治疗方法的今天,继承、研究和发展中医学不但是必要的,而且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但现实的情况正好相反,多年来大陆和台湾的中医日益衰减,后继乏人,从业人员少得可怜,为数不多的中医学校学生主要学的是西医,中医院和各家医院里名副其实的中医更是越来越少。中医的主体学问很少有人去研究和继承,更别谈发展了。中医走的是西医的路子,顶多就是医生开一开中药。而中药的质量早已大不如前。如此下去,中医的前途又在哪里呢?相反,传到韩国、日本的中医却被人家改名之后奉为国宝。据说,韩国人目前正在向联合国申请“韩医”作为“世界遗产”,而我们中国人面对中医命运的难堪,非但是“视而不见、不以为然”,尚且还有个别人“嫌其碍事,望其速亡”。从网上得知,前一段时间,竟然还有人组织万人签名活动,要求中国官方取消中医。不知这些人是出于无心呢,还是真有学问?是为公呢,还是为己?反正对老祖宗几千年的东西从来没有正眼瞧过。要是您真的抱着负责的态度,对中医和中华古典文化做一点儿深入的研究、有一点儿起码的了解,恐怕也不会做出如此草率的举动吧?据电视报道,前一段时间,世界卫生组织的新掌门陈冯富珍女士在接受记者采访时也表示了对民族传统医学的重视。可见,这是许多有识之士的共同见解。
比起中医来,中华武功的命运更为尴尬!据媒体报道,近年来,有一出名为《功夫传奇》的动作剧,在国际演出市场大出风头。此剧也使位于北京崇文区的红剧场成为许多国外旅游者的必游之地。可就在中华武功于外国人面前光彩照人,主办者大获成功、大发其财的时候,真正的民间功夫却被淹没在这一片喝彩声中。正如2003年2月17日,《中国新闻周刊》发表的记者方玄昌的文章《国术没落》中所说:“就在‘散打王’、‘中美对抗’等比赛举行得如火如荼的同时,作为国粹的传统中华武功却正逐渐流失。”实际情况确是如此。多年来,国内的体育院校和专业武术队只注重去发展武术的外在表演形式,而忽视了中华武功更为深厚的内涵,沿着这条路走到今天,套路任意编排,赛场上比的仅仅是形体的美感和越来越多的高难动作,武术套路逐渐成为披着武术外衣的“二流的舞蹈和自由体操”。民间套路比赛就更为难堪:传统功夫的味道不多,而“外在美和高难动作”又比不了专业队,弄得个“上下够不着”。中华武功之内涵在体育院校和专业运动队的传承未能令人满意,在民间的境遇也不乐观。公园里,练武术成了老年人的“专利”,看不见几个中国的年轻人,经常能见到的反倒是一些跟老人们学拳的高鼻梁、蓝眼睛的小老外。随着时间的推移,有真功夫的老前辈们多已离世,接班人一代不如一代。七十年代未曾掀起一阵“武术热”,紧跟着大伙又忙着追赶“做生意”的热潮去了。如今,练功夫的人少之又少,有一点真功夫的人更是凤毛麟角。虽然市面上到处是各种各样的武术书籍和光盘,新老拳式花样翻新,然而,都是一些花拳绣腿,基本功很少有人去练,有的人想练真功却苦于明师难寻,传统套路中核心的东西正在遗失,而官方的“竞技武术”和以表演为主经过“改良”失去本门真功夫的民间比赛套路成为武坛的主流。包括少林功夫在内的传统武功正在被曲解。正是源自这样的担忧,河南少林寺方丈永信才竭尽全力地想把少林功夫申请为“人类口头和非物质遗产代表作名单”。《武林》、《武当》等武学杂志也连连在文章中发出感叹:真正杨式太极拳已经很难寻了!太极操越普及,真正的太极功夫就越出不来.......
相对于在外国人面前的“大红大紫”,中华武功在国人面前确实倍受冷落。在我们一般人眼里,植根于古典哲学和中医学等民族传统文化的中华武功早已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许多年轻人热衷于学习国外的武技,却对本国的传统武功漠不关心。中华武功的内涵是什么?它既不是今天已经“技术性和标准化的类似于杂技、舞蹈和自由体操的高空旋转、大幅度冲踢等比赛;也不单纯地只是一种徒手打败别人的工具;更不是捞取名利的生意场或者被当作一种拳艺技术,一种躯体体操,一种健身方法”。它的真正内涵是修养身心,增长智慧,明心见性。正如少林寺方丈永信所说:“少林寺申报的是‘功夫’,而不是武术。功夫是修行,是参禅。练功夫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彻底改变一个人的品行素质”。实际上,练中华武功的过程就是在修筑自己的人生大道。在修悟德行的基础上它还有不同于国外其他民族的健身和防身的方法。它的健身特点是:“静心”引领之下的整体的、同时进行的全身协调运动(“一动无有不动,一静无有不静”);它的防身特点是:刚柔相济,不偏不倚,因势利导,以弱胜强。而渗透了中华古典文化的精髓,集“修身、健身、防身”三者于一体,正是中华武功在世界上所具有的独一无二的功能。人各有所好,不一定都去练武功。可是,如果一个民族没有了自己的文化,这个民族还存在吗?中华武功是中华民族最典型的传统文化遗产之一,每一个中国人,每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年轻人,都有责任、有义务参与到传承和保护包括中华武功在内的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行动中。
然而,如今的现实是:我们民族的文化瑰宝被外国人喜爱和敬仰,而中国人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祖先的遗产,要么是默默地消失,要么是被人家“抢先拿走”。说起来是我们自己在“拱手送人”,还一点不觉得可惜,恰似当年末代皇帝浦仪将宫中的国宝“一掷千斤”的派头。我国著名的工艺品景泰蓝成了日本人的专利,目前日本的景泰蓝出口占了国际市场的80%以上。中医传到韩国和日本得到了非凡的重视和礼遇;而在我国的湖北蕲州李时珍纪念馆,据《中国青年》杂志载文:“尽管这里是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即便是旅游黄金周,也是门可罗雀,里面的展品布满灰尘,甚至许多人不知李时珍是谁”。“韩国的民族传统教育也让中国人汗颜。一位中国游客在韩国庆州一个地处僻远的私人陶窑博物馆看到,许多年轻的父母带着他们的孩子,从远处赶来,耐心认真地给孩子讲解馆里的韩国文物。那种谆谆之情,令人充分感受到韩国普通民众对于民族历史的自觉关切以及对下一代进行文化启蒙的主动意识。这样的情景,在中国能够看到吗?”是的,中国的年轻父母们正在忙着带孩子吃麦当劳、肯德基,轰着赶着让孩子上音乐、奥数、英语等课外学习班;中年父母们又在忙着给孩子找备战高考的补课老师,哪有空闲管那么多别的事情?的确,在目光短浅的中国人眼里,老祖宗的遗产确实成了多余的东西。于是,中国的京剧除了能在国外“应景”之外,在国内只有老年戏迷,没有年轻观众。中国的传统文化典籍,我们的孩子没有好好地读过,在个别学校里古诗词也成了孩子们“嘻嘻哈哈”可以随意攥改的歌谣。即使是有的家长费尽辛苦把孩子培养成神童,古文经典背颂如流,却往往忽视了对孩子“德”的教育。而中华武功,目前只有表面的“光晕”,早已没有了原本的“神韵”。
中华武功的“根”原本在民间,到了体育院校和专业武术队后却改变了模样,发展成为以套路比赛为主的“竞技武术”。这种“官方”的比赛套路演变至今,与它的本源已经有了巨大的区别:一是民间传统武功植根于传统文化,重在培悟道德,修身养性。而“竞技套路”体现不出这种特点。二是民间传统武功以传统哲理和中医学为理论基础,对于“静心健体”有着独特的功用。而“竞技套路”比的却是“高难旋体、武舞的美感”。其健身和养生功能无法与传统武功相提并论。三是民间传统武功在传统哲理指导下,有着自己独特的技击内涵,并且都体现在传统的各种各样的拳式、基本功和套路动作中。而“竞技套路”重点在于“动作的美和难”,对于拳式和动作是否符合实战技击功架、是否符合气血畅通原理,都没有任何特意的要求。从而到了今天,这种养生和技击的内涵在“竞技套路”中早已成了“昨日黄花”。因此,虽然“竞技武术”多年来有了较大发展,对于国家体育运动的开展有着自己的贡献,但如果让民间武功传人们实话实说,它也只能叫作“中国的竞技武术”,走的路子与“中华民族传统武功”不尽相同。另一方面,中华传统武功在民间也倍受艰辛。官方武术与民间武术隔着一堵高墙,虽然有少数专业武术工作者能够赏识民间武功,并且向民间老师学习,但由于种种原因,真正能踏下心来把传统武功练到身上的专业人士少得可怜。有的人也只是想多了解一些传统武功的知识以备将来做为自己成名成家的筹码而已,每天忙得不亦乐乎,没有时间去追求真功夫。而在传统文化不被国人重视的大背景下,民间喜欢传统武功的青少年本来就少,能够踏实练功的年轻人就更少,一些人喜欢练武功偏又去追求“花架子”,以便适应当前的套路比赛,而真正的传统功夫却没有人去继承。公园里老人们练的包括太极拳在内的各门“武功”,往往由于没有真正内行人的指点,其健身效果也大打折扣。如今,中华传统武功表面上是多方普及、轰轰烈烈,而实际上其真正的内涵已经到了后继无人濒临失传的边缘。目前尚健在的极少极少的、有一点真功夫的民间拳师多已是高岭老人,他们的徒弟中能够有一点真功夫的人就更少,一旦到了老拳师们都不在了的那一天,中华传统武功也就真的失传了。这些绝不是危言耸听。
失去的东西再也无法复原。一面是外国人的追求和推崇;一面是国人的冷漠和轻视。许多民间练武人跑到国外教拳去了。起初老外们是你教啥他学啥,分不清什么是“花架子”,什么是真功夫,但慢慢的人家也就长了见识,如今也有一些外国人在四处寻觅真功夫老师,学起东西来已经有了自己的选择。面对着在公园里转来转去试图“猎奇”的小老外们,有的老武师也喟然长叹:中国的年轻人不想学,外国的年轻人想学自己又不想教,难道真的带到棺材里去吗?
其实,在这个物质日益丰富,科学不断发展的世界里,对传统文化的冲击是必然的,有些事情不能怪罪我们的民众。但问题是:学习国外的东西,不能良莠不分,更不能丢掉自己祖宗的好东西。作为年轻人,应该懂得:“一个民族的文明是这个民族的灵魂,传统文化是一个民族的‘底色’。”作为父母辈的人,更应该教育我们的后代不要忘了祖宗的文化遗产。可是,当网上聊天成为“社会时尚”的时候;当博客、论坛越来越火的时候,真正的属于“中华传统文化的话题”还是显得少了一些。信息时代给我们创造了迅速沟通和传播的桥梁,而我们大家关心最多的似乎还是“名人佚事”、“八卦传闻”,或者是善意、恶意的抄作。当然,这也无可厚菲。人忙碌一天后也得有消遣和业余爱好。只是,大家也可以想一想,当我们的兴趣和爱好越来越广泛而精神却略显空虚的时候,是否也能拿出一点时间来关注自己民族的文化遗产呢?从长远利益来说,这正是我们应该世代相传的宝贝。继承它应引以为荣,丢掉它应引以为耻。可是,真不明白,在这些关键事情上,中国的有责任心的人之父母和有理想、有抱负的年轻人都到哪里去了?
当今的世界,既是改革发展的大好时机,也是物欲横流、良莠并存的转折时代。建设和谐社会,需要民族传统文化来滋养。老祖宗曾提倡“德为先”、“和为贵”,练中华传统武功也是为了培养自己的一团“中和之气”。当然,传统文化中也有糟粕,但精髓永远是主流。终不能像“倒洗澡水,将盆中的孩子一起倒掉”。更不能像现在的一些人那样:外国的好东西没学什么,人家想要丢弃的坏毛病却学得不少,自己民族的好东西全然不要。在这些人眼里,月亮永远是国外的圆。
当国内的年轻人迷恋于《大长今》里的韩国传统饮食与服饰时;当我们的中小学生迷恋于韩国传统武术“跆拳道”时;当韩国成功地将类似于中国端午节的“端午祭”申报为世界文化遗产后,又拟将韩医申报世界遗产的时候,我们的国人却还沉浸在“家大业大”丢点儿没啥的心态之中。难道说,鲁迅先生在他的小说《药》中所描绘的“当年中国人的麻木和漠然”还残存在现代中国人的头脑中吗?人家韩国在经济崛起的同时,文化同样崛起,而我们的文化保护意识却总比人家慢一拍。有钱人不知把钱花在什么地方,眼看着一些民族遗产“缺衣少食”。实际上,如果仅仅是“一时疏忽”,赶紧“亡羊补牢”还不为晚,可问题偏偏是:国人并不知道“中国羊”是好东西。所以,果真丢起来就没个谱。如同家里无人在意的旧物件,值多少钱自己不知,谁想要谁拿走,没了也不可惜。如此这般的心态,无疑是自弃家门瑰宝,中华民族文化遗产不遗失、不没落就“怪”了。
虽然如此,作为一个中国的老百姓,无奈之下,也要为祖宗的文化遗产呐喊一声:中华传统哲学、中华传统医学、中华传统艺术、中华传统武功等一切中华传统文化都需要得到进一步的保护、继承和发展。中国传统文化也需要“扶贫”!
(注:本文中的“引言”出自蓝晟先生的文章《中华武功揭密》和《中国青年》杂志2006年22期的文章《“中医”何以变“韩医”》。)
京州武迷
2008.9.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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