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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县叫乌有县，县里有个集镇叫古镇。
古镇有一个屠夫，很能赚钱。由于他视钱如命，日久天长，镇子上的人们都把他的名字忘记了，只记得他的外号——钱如命。
那时人们刚发明杆秤不久，二十一两一斤。每当钱如命给别人秤猪肉的时候，心里总是很不情愿，“我辛辛苦苦杀猪，你们给我几个铜钱，我就把猪肉给你们？太便宜你们了。”于是他就尽量把秤毫往秤星里边放，最大限度地给人家小分量。
对这种做法，钱如命还是很不满足，经过长时间的琢磨，他终于发现，把秤坨的分量减轻，卖出去的肉的分量就小，于是他从山上找来一大块磨刀石，一连三天三夜狠命地磨秤坨。钱如命的老婆看到钱如命如此痴迷地磨秤坨，觉得奇怪，“你个老东西，不去杀猪，磨秤坨干啥呀？”“你个‘二百五’，这叫磨坨不误赚钱工，我实话告诉你吧，我想出了一个多赚钱的办法，”“啥办法呀？”钱如命说“现在的秤不是二十一两一斤吗？那分量太大了，我想好了，管它三七二十一的，我一斤给他十六两，保证这个镇子上的铜钱、银子都跑咱们家来。”“这不太缺德了吗？”“你这老娘们儿，头发长，见识短，只要能够赚得多，不管缺德不缺德，”“要是让官府查出来咱可吃罪不起呀！”“这你就不如我了不是，我打听好了，官府管集市的小吏根本就不认得秤，不会发现的，万一被他们发现了，大不了白给他几个猪腰子。”钱如命的老婆说：“咱赚这么多钱干啥使啊？”“钱多了咬手哇？”钱如命狠狠地瞪了老婆一眼，还是一个劲地磨秤坨。
钱如命很信神，但他不敬门神，也不敬灶王，独敬财神。当他把秤坨磨到十六两一斤的时候，长出了一口气，心说，这回可算大功告成了。
他在财神爷的神像前摆好香案，虔诚地祈求财神保佑他多多地挣钱，当他向财神磕下第三个响头时，财神显灵了，财神说：“钱如命，自我当上财神以来，见过无数爱钱的，但都不如你爱钱。”
钱如命说：“天地之间有那么多神仙，我最敬重的就是您——财神。”
财神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用鬼秤坑人，不怕报应吗？”
“小人自知这样做不对，但小人没有别的嗜好，就是爱财，您还是成全了小人吧，我一定好好孝敬您？”
“那好吧，眼下有一个发财的机会，你可以试一试。”
“什么机会？”钱如命焦急地问。
“古镇过几天要闹一场瘟疫，镇上只你一个人可以幸免，因为你的身上都是钱气，没有人气。另外，我告诉你，你身上的肉可以治这种病，每个人只要吃上你身上用这十六两一斤秤称出的三钱（古时的重量单位）肉，保证能够治好。”
“我的肉可不能卖，用刀子往下割自己的肉，那得多疼啊？”
“你放心，你的身上已经没有了人气，割下来多少肉也不会疼的，但你记住，你身上什么地方的肉都能卖，就是脸上的肉不能卖。”财神说到这里，再也不开口了。
过了半个月，古镇果然闹起了瘟疫，除了钱如命以外，人人都是上吐下泄，一些本来身体不好的人，很快就死了。
钱如命见财神说得果然灵验，就试着从自已身上割下一块肉，不知咋的，还真一点都不疼。于是他把这块内摆到肉摊上，挂出了一个大招牌——包治瘟疫。
于是就有一些人前来买钱如命的肉治病。
别看钱如命给人家小分量，一钱肉也要卖出二百斤猪肉的钱。您还别说，吃了钱如命肉的人，还真的好了。
这个消息一传十，十传百，钱如命的肉成了抢手货。开始，他卖下身的肉，下身的肉卖完了就卖上身的肉，上身的肉卖完了，就卖上下水。说来也怪，尽管钱如命把身上的肉和内脏都卖光了，可他穿上衣服还是跟好人了样。
钱如命的爸爸、妈妈、老婆、孩子，也都患上了这种病，他们向钱如命要点肉吃，他就是不给，“没看还不够卖呢吗？你们凑什么热闹？”由于没吃上钱如命的肉，钱如命的亲人都死绝了。
钱如命卖完了脖子上的肉，心想：这个可恶的财神，怕我多挣钱，不让我卖脸上的肉，我看卖了脸上的肉他会把我怎么样？
于是他拿起砍肉刀，对准自己的脸就是一刀，就在他这一刀下去的同时，钱如命应声倒下，死了。
买过钱如命肉吃而治好瘟疫的人都视钱如命为恩人，前来为他收尸，大家凑钱为钱如命买了上好的装裹，正当人们要为钱如命脱下他那身卖肉的衣服给他穿装裹时，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把钱如命的衣服都刮跑了，人们再一看钱如命的尸体，都惊呆了，钱如命已成了一俱骷髅，肚子里装的都是元宝，骨头上都穿着铜钱，身上放着一张平平展展的黄纸，上面写着四行字：
心数不正把钱挣，
挖空心思使鬼秤，
有朝一日不要脸，
一命呜呼钱白挣。
——赵公明
钱如命死后，古镇上的瘟疫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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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23 0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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