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吃的杂交高粱

光与影

难吃的杂交高粱
玉师      冯立然
小时候，还乡河汛情比较严重，河水经常淹没河滩的庄稼地。麦收以后，在河滩地里普遍种大白高粱，因为它不太怕水淹。大白高粱米熬粥，蒸干饭是比较好吃的，有它特有的香味。只不过产量不高，现在河里几乎没有水了，也就无人种了。怀念那个味道。
后来，还乡河河道经过部分取直，行洪能力加强，河水很少再漫滩，地里就改种多穂高粱。多穂高粱秸秆比大白高粱矮，但是产量高。它的口感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赖。
继多穂高粱之后，又培育出来了杂交高粱。现在知道它叫晋杂五号，长相跟多穂高粱相似，比多穂高粱产量高。是当时上级推广，要求改种的品种。对于吃过杂交高粱的人来说，那都是留下了深刻记忆的——太难吃了！
高粱粒被大大的壳紧紧地包裹着，加工时，根本无法脱净。人们只能连壳带籽粒一起吃，又涩又红，口感极差。那年月，虽然经常挨饿，可是谁都不愿意吃杂交高粱，因为它不光难吃，有的人吃了它就犯胃疼病。吃它跟吃高粱糠似的，用这样的高粱米馇粥，粘乎乎的，又苦又涩，甚至连猪狗都不爱吃。
记得是在一九七七年的冬季，我家吃了整整一冬的杂交高粱。家里老少八口人，口粮比较紧张，父亲就拿玉黍换杂交高粱，换白薯吃。早饭，晚饭馇粥拌白薯，绝大多数午饭是杂交高粱饼子。真的是吃得够够的，但是也没有办法不吃。到现在每当想起它来的时候，仍然感觉难受。
现在人们都丰衣足食了，随之也产生了铺张浪费，不合口味的食物被毫不珍惜地丢弃。对于我们这些吃过杂交高粱的一代人来说，现在的食物不仅仅是好吃，而且还多种多样，真的是满足感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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