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腊月,先是极寒,后是雾霾,离奇的天气粉墨登场接踵而至,这让我更加向往温暖的日子,向往春天里的蓝天。对我,当下,我在等候.渴望过年。 在单位,新上任的综合部主任,激情涌动,天天跃跃欲试,要在银行春节联欢会上,高歌一曲,要和青年男女翩翩起舞;而我心飞翔,早插上翅膀,飞到大年初一。那一日,我要去雍和宫,点燃第一炷香,祈福我的家人,我的朋友,健康平安。 说起过年,最近林林总总的出现的是故乡的小山村事,是拜年吃饭的趣事囧事。 我生在城市,我的爷爷家,我的姥爷家都在农村。我的故乡在县城北,在深山里,需要爬一座隘口。我们把隘口叫“山口”。山口在村东,爬山先是要穿越山谷。行走在谷底,仰视天如同一条蓝色缎带,间或白云飘过,缠绕镶嵌缎边。山腰岩石嶙峋。山崖上有一种蚂蚱,叫“蹬倒山”。它的颜色是铁青色,腿是弯曲的,且有力量,蹬到你手上很疼的。抓捕这样的蚂蚱,是要用你上衣,在它前面拦截,关键是提前量,一定要掐好。 当你登上山口顶端,村里就能看到你。村东是我爷爷家族人居住,他们会说我爷爷的孙子回来了;村西是我姥爷家族人居住,他们说我姥爷的外孙到家了。村庄的房子是石头垒的,院墙是石头码的,路是鹅卵石铺的,山村到处都是石头。 最初是有父母带我回故乡,从小学开始,我就自己回家拜年,拜年需要带点心和白酒,酒是浭阳春。家乡亲人很多,需要带很多礼品。我先是落脚我爷爷家,再有我熟悉叔叔带我,逐家拜访。至今我也弄不清楚有多少舅舅。然后,各家再请我吃饭。吃饭我辈分最低,年龄最小,把我放在桌尾,也要盘腿端坐。喝酒前,把酒灌在酒壶里,温热了再喝。喝酒时间很长,从中午喝到下午。那样吃饭,我不快乐,一般我要跑出去,在村口玩耍。 一次春节,在五叔家吃饭,我耐不住了,跑了出来。春节的中午静寂,有风吹来,带来冷冽的寒气。村在山中,人在云雾里。村口有碾子,常有驴带眼罩拉磨,有人告诉我驴带眼罩,是怕驴晕路。碾子静静躺在那里。此刻,有疯女人,在碾子前和我说话。她形象姣好,衣服破烂。她声音很小,从不骂街打人。 我还曾经代表爷爷,去县城一家亲人拜年,起初我不想去,爷爷要我必须去。现在我也不清楚,他们是我们什么亲戚。他家住县城北,是在幽深的巷子里。也要和大人一起吃饭。期间,我也跑了出来,和临街的孩子玩。如今,那里已经是高楼大厦了。亲戚也没有了走动。 如今,好多亲人不在了,故乡也没有了亲人。但我怀念童年的春节,怀念我的故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