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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环路上,一辆自北向南飞速行驶的公交车上塞满了人。车板金吱呀的倾诉负荷过重的悲哀,却被乘客们肆意的交谈取闹声所淹没,没有人会在此时考虑到生命的极限性,更没有人会勾勒他的阴影。
凤坐在临窗的单座位置,也临着车门。她喜欢这个位置,也许座位有依赖性和安全感吧。流行的半框暗红金属小跨度眼镜架在鼻梁上,一双本已迷人的丹凤眼在树脂镜片后更显出它的妩媚。白色的休闲夹克配一条驼绒紧身小棉裤,再加上那双线条流畅简单却不俗气的黑皮靴,都被一头短俏而时髦的碎霸衬得有些疯狂而朝气。一只淡蓝色的短提包倚在腿边,时而看一下手机,不像是看时间,因为在她的脸上捕捉不到焦急。
冬季天很短,下午将4点时太阳将要落山,在地平线上徘徊。随驶动的车窜入车窗射到脸上或身上,不太刺眼,凤反而觉得有些柔和。
一路上,凤都用左手托腮,头偏向窗外,看那西去的斜阳,想着或许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路边,一幢三层框架楼凌立在那里,附近没有依傍的建筑楼群,斜阳从方格楼框里展现的那抹美,是凤喜不言及的。凤喜欢这如诗的美。如果有机会,凤想爬上这座框架,在晚霞的沐浴中做些她大胆的设想,甚至她曾想在这幅画中安插她的另一半。
车上那么多人的漫谈,凤不曾理会,她也不感兴趣。一阵优雅清晰的和旋把凤拉回现实。她赶忙打开手机,是条短信。陌生的号码。打开信息,内容让凤有种记忆的迷蒙:十二年没联系了,还好吧?从朋友那里打听到你的号码,发了短信,问候一下,这是我的号码,有事联系啊!我是阿武。凤的脸上表现出一阵激动,随之又退却了。像平静的湖面被小鱼甩起一圈涟漪,可过后仍是无波无澜。
已经像一个世纪的十二年,他又重温凤的记忆,勾起了凤对学生时代的回味。班里的人都喜欢叫他阿武。那时他追凤。感情青涩稚嫩,没维持多长时间,就在碰撞的还没火化时便熄灭了。所以记起来较模糊,但因是自己的初恋吧,印象中总不得磨灭。
这则短信代表什么?凤不得而知。问候?思念?凤排除了相互依恋的可能性。也只是偶尔的新潮投影。凤想到十二年前的阿武,看到凤忙于学业,对爱的不热心,继而回头又去喜欢另一个女孩子,而那个女孩则是凤的好友。虽毕业后阿武又想重新和凤开始,凤终没答应。直到现在,凤也无从释怀阿武的专一源于什么。听友告诉我,阿武的现任老婆又是和他同一单位的。
车快到家了,阳光已没入一半了,坐在那里依恋白日。
手机又响了,是花儿乐队的《化蝶飞》,凤很喜欢这首歌曲,是老公的电话:到哪儿了?注意点!话不多,但叫凤很温馨,一份暖意挡去了从车门钻进的小股西风。
挂掉电话。凤在菜单里找到短信,把刚刚收到的短信,给执行删除了。忐忑的心变得从未有过的自然,看看已没入的夕阳,凤灿烂的笑了一下,很美。
十二年,重逢的期盼和惊喜被凤的理智覆盖了。凤相信,感情一直活跃和跳动的人,怎么也理解不透执着的内涵。
分手后十二年的问候,他的号码被她删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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