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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没有音乐细胞,除了国歌没有哪首歌能把歌词记得完整,尽管对音乐不够敏感,几十年下来还是有些歌留在了记忆里,静下来时回想,也觉得很温馨。
我小学六年印象中上过一节音乐课,学的是《我们的田野》,因为教我们的民办老师没上过师范,他课前跟一个会点音律的老师学了半天,唱时依然不够自信,领唱了一段之后就让我们自己唱,不过,上音乐课的意义比学一首歌重要,因为我的音乐课本一向是翻都没翻过。这堂课上我并没有学会这首歌,到如今只记得其中一句歌词是“森林的背后有浅蓝色的群山”,除此就全无印象了。六年只上过一节音乐课,这得让那些倡导素质教育的专家学者们多痛心疾首啊,不过课下我还是调不成调得跟同学们哼一些那个时代的流行歌曲,比如《童年》《二十年后再相会》《外婆的澎湖湾》。
上了初中,音乐课多了起来,老师教得规规矩矩,识简谱,辨琴键,抄歌词,还要跟着期中期末考试。只可惜,文化课上我是极活跃的人,到了音乐课上就乖得连头都不敢抬,唯恐老师喊我试唱。在老师锲而不舍地教导之下,我居然可以单手在脚踏风琴上弹《每当我走过老师的窗前》,这是我初中三年里学得最好的一首歌,还记得它的谱子,不过歌词是只记得第一段。课本里选的曲目都是挑选过的符合学生学习的,不过从街上理发店里播放的带子还是可以听出那时的流行歌曲一踏糊涂,什么《四大红四大绿》《光棍歌》《狱中十二月》,小青年们留长发穿喇叭裤边走边哼让人觉得这世界混乱得不知东西南北。
到了高中,又没有音乐课了,不过高一高二的早上会有二十分钟的时间用来唱歌,有时是音乐委员从学校音乐老师那里学来然后教大家唱,有时是班上的文娱爱好者教大家唱一些流行歌曲。每个学期学校都要举行歌咏比赛,比赛的曲目要有一首必选的还有一首自选的。除了这些接触音乐的时间和机会,学校每天上午课间操前还会放一些流行音乐,下午的第四节课属于课外活动时间,设有点歌台,可以为学生或老师点歌。感谢当时遵化一中这种教学方式,让我这样一个对音乐很迟钝的人也听到或学会了很多红歌和流行歌曲。从流行歌曲中就可以知道那个时代人们的追求有了实质上的改变,人们开始崇尚一种积极向上的生活态度。同时开放的程度也进一步加大,一些港台歌曲被广泛传唱。郑智化、小虎队、罗大佑、张雨生的歌被我们所喜欢,几乎每个人都可以哼两句“星星点灯,照亮我的家门”“蝴蝶飞呀,飞向未来的城堡”等等。那时哪个学生要是有个随身听,就会被很多人羡慕。
大学里,听歌的机会不是很多,也根本不再有音乐课。那时毛宁、周华健、那英、孙悦正活跃歌坛,《涛声依旧》《花心》《雾里看花》《祝你平安》也在校园里掀起一波波狂潮,一首歌流行之后很快就有很多人会唱,而我只能学会每首歌里被反复唱很多遍的那几句,除此就没办法了。学校要举行歌咏比赛,班委们选来选去最后定下来《四渡赤水出奇兵》,而这首歌我们班就只有我学过。我站到前面教大家唱这首歌,强自镇定,腿肚子仍是哆嗦,大冷天里汗顺脊背往下流,至今老公还会拿这事调侃我,因为他当时也是跟我学这首歌的人。这大概是我第一次单独在人前唱歌,这个经历并没有让我从此自信起来,我还是一个找不着调的人。
记住一首歌的名字,有时是因为某个人。比如《明明白白我的心》是首先听到小武唱的;《暖暖》,初次听到是论坛里天蓝唱的,喜欢,一遍一遍地听,然后就觉得她唱什么歌也不如她唱这首歌好听;《传奇》是听智妹妹唱的,一听到有人唱起这首歌就让我想起她;《问斜阳》,是听梅唱的,声音高亢流畅,百听不厌;《吻和泪》,是听洁唱的,让我很惊讶,本以为她平时是不唱歌的;《火苗》,是听英姐唱的,这歌和她给人的感觉有点儿距离。
学一首歌,有时也是因为某个人。迷上网络的时候受了朋友的影响,也想时常听一听歌,闹着让老公送我一个P4,结果里面都是老公和女儿喜欢听的歌,我一首也没学会。有时看到朋友QQ上显示正在听的音乐,点开来听,也分不清好坏。我常听刘若英的《一辈子的孤单》,老公就问我为什么喜欢这首歌,难道觉得孤单吗?这倒不是,我只是喜欢刘若英,觉得她是那种很踏实很认真的人。不过,得承认,有时喜欢一首歌,可能正是它的词符合了自己某一时段的心境。我学会了《天使的翅膀》《最后一次》《黄玫瑰》《那江烟花》,正是喜欢它们的歌词,也想学会了唱给特定的人听,虽然未必会有人喜欢听我唱歌。
不管记住记不住,不管唱得对不对,不管心情是快乐是忧伤,我的生活其实一直没有离开歌,也离不开歌。闲暇时,泡一杯茶,放一段歌,敲一篇文字,生活是这样舒适,还有什么放不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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