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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尺竿头第一步
——乡土教材《可爱的家乡》出版感言
“欲亡其国必先灭其史,欲灭其族必先灭其文化。”(龚自珍语)一个民族与国家的兴衰成败,关键在于历史与文化的传承与弘扬。由玉田县教育局组织编写的《可爱的家乡》,就是以家乡文化历史为素材、对未成年人进行爱国爱乡教育的乡土教材。历时近两年,现在终于出版了,可喜可贺。也令我这个普普通通的一线教师颇感欣慰,因为其中也有我的一滴汗水。虽然只是个临时“钟点工”,纯业余参与,仍不揣冒昧,仅就自身经历略谈收获与感悟。
2010年4月1日下午,县局召开了第一次教材编写工作研讨会。刘广武副科长宣读《教材编写安排意见》,制定各阶段工作步骤,确定编写原则以及编写组成员。玉田文史研究会副会长张树云先生提交《教材提纲讨论稿》,为大家上了一堂生动的玉田历史课。刘守占科长主持会议,其中“真正成为精品”六个字深深印入我的脑海。孙桂生局长亲自到会做了指导发言:就叫乡土教材,就是为了让青少年学生更好地了解家乡、热爱家乡。要理性对待历史,先写出来。不要过多考虑是否有意义,不要先担心读者对象,不要局限于纯教材范围。更多的是先做出来。孙局一番讲话既实在又在理:历史是一门艺术,更是一门科学,怎容得半点马虎?在干中学,边学边干,摸着石头过河是也。我有幸列席会议,并应邀发言。同所有与会者一样,我也深感局领导决策层不凡的眼光与魄力。从某种程度上说,比编纂县志的意义更重大,影响更深远,更具启蒙意义。我从广泛搜集占有资料、进一步整理挖掘史料和尽可能摆脱教科书体例束缚三方面谈了自己的看法。
虽说万事开头难,编写乡土教材是一项开创性的工作,一无先例可循,二无经验可搬。然而,孙局的讲话无疑给编者吃了定心丸,鼓足了干劲,也指出了努力方向。随后,在刘广武科长的具体领导下,又接连召开了数次编写工作会议。此时,档案局董连权主任应邀加盟。4月16日,我又受邀参加了一次工作会。参与之初,我给自己的定位就是业余家乡历史爱好者,尽力从史实方面提供帮助,同时也是自己广泛请教、学习的大好机会。以后交流多用电子邮件方式开展。6月初,张树云、王立中二位主笔提交初稿。约等于一本通俗的玉田历史普及读物,只是限于篇幅难免有遗珠之憾。至此,教材编写进入第二阶段。文笔好、教学经验丰富的张春玲校长担负二稿的主要编写任务。调整版块构成,筛选基本知识教育点,同时大量增加图片,改变语言风格,使之更加易于小学生接受。
按照最初安排三个月完成任务,可是随着编写进程的深入,困难也接踵而至,难度远远超出想象,不得不几次调整编写计划和进度。进入艰难探索的第三阶段。此时返聘在关工委工作的老股长丁兆祥先生利用业余时间主动挑起重担,对教材重新思考定位,调整思路,进行再加工,再创作。特别是把许多枯燥乏味的知识,用孩子们喜闻乐见的歌谣形式呈现出来,为课本增色不少。11月份完成第三稿。继续征询意见。
2011年暑期,开始最后审核定稿阶段。8月9日上午,我突然接到刘广武科长电话,要下午去教育局帮忙。娘家人儿,家里的事儿,随叫随到!原来是帮丁老股长校对教材附表《烈士表》,用了三个半天。也算是对先烈们表达敬意的一种方式吧。丁老股长一丝不苟的工作态度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承蒙刘科长错爱,同时还接受了审核样稿的任务。刘科长的真诚与执着深深感动了我,也始终感染着我。把打印本带回家逐页细读,主要提出了如以下建议:括号内人物籍贯应标注今址;《搜神记》作者干宝应为东晋人;徐九经并非玉田人,只是传说曾在玉田为官;张明远是张金茂的胞兄非堂兄;《玉田古城示意图》清真寺位置有误;引号用得是否过多;是“集腋成裘”而非“积腋成裘”;《玉田县文化遗址示意图》个别遗址名称新旧石器时代混淆;建议在《玉田县河流渠道示意图》中添加双城河与荣辉河古道。
8月18日上午,再到教材编辑室。这次请到的是玉田文史名家、原玉田一中名师李作仁先生。李老师以他特有的治学的严谨,工工整整、漂漂亮亮地写出了足有5000字的手稿,提出建议30多条。李老师着重讲到历史人物一节应加一名古代清官廉吏,最好加入教育前辈杨聚德,加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泥人吴(吴玉成),娄树华照片插图出处有问题,在世人物入书问题,以及麻山种玉传说、魏耀先简介和双铺战役记述有误等。董主任也从专业角度在标点、图例、术语等方面提出了20多条建议,尤其是图片宁缺毋滥原则。8月22日下午不请自去,参加半截儿会,正赶上张树云老师在讲话,一是对史实错误的纠正,二是提出改进措施。举例如下:调整“张金茂、于方舟、杨春霖”三人的顺序;可将《含笑赴刑场的张金茂》调至自由阅读卡;毛泽东称赞江浩为“像松柏那样长青的革命元老”是在1926年的广州农民运动讲习所,而非身后评价;玉田农民暴动时指挥者无杨春霖,有解学海;应为洪麟阁帮助杨绶青创建抗联一路军二总队,而非相反;《周家铺夜转伤病员》可与《收复玉田城》互换;《女敌工干部张悦》不典型,可换马吟南或者陈荻;魏耀先事迹可与兰小三互换,等等。聆听了各位老师的提议发言,收获颇丰,感触良多。自问校读中不敢有丝毫懈怠,总要不断查对原文,核实资料。发现的问题,一部分可谓“英雄所见略同”,可仍有相当一部分从眼皮子底下溜过去了。还要多多向各位前辈虚心学习啊。
新学期开学前,又从刘科长那里接受了一项新任务:撰写《前言》草稿。其时父亲正在生病住院。22号下午的那个半截儿会,就是抽空跑出来,给撞上的。因此也不得不推掉了本应参加的一些工作,至今心里还有点儿不好意思,没办法。这回,一来父亲病情大有好转,二来时间不是催得紧。到8月27日晚交出一篇千字文。虽然没被最终选用,但内心还是安宁的。
一晃到了寒假。2012年1月14日,腊月二十一,吃过午饭正在给母亲扫房,手机响了,刘科长叫马上到局里去。没二话可说。首先听到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春节过后乡土教材就正式出版了!接下来就是校对、审稿,第二天早晨交工。时间紧,任务重,而且必须保证质量,不能放过任何一个错别字和标点。头天打夜战过了两遍“筛子”,第二天又早起逐条核实。最严重的一处疏漏出现在《玉田起义纪念碑与四烈士》中,于方舟、杨春霖、解学海、刘自立就义前高呼口号,有“打倒国民党反动派”。当时县政府为奉系军阀掌控,暴动中还有部分国民党员参加呢。还有,孟家泉遗址所附图片原标注文字“头盖骨化石”应为“上颌骨化石”;《玉田早期党组织创建历程表》应增加“中心县委”一项,“支委”应改为“委员”;《白虹火烧良民证》最后一句表述与史实有出入;《收复玉田县城》战斗打响时间记述不够准确;《<救国报>先驱马吟南》,加入中国共产党在后,参加玉田农民暴动在前,顺序应调整过来。并建议增加简介张明远四十年代冀东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时期事迹的文字。此时为“高潮三校 痛并快乐”时期。只可惜我这个临时“钟点工”,对于各位编辑的痛缺乏切身体验,然而心境是愉悦的。惟尽力而已。
盼望着,盼望着,美妙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3月14日上午,在县局二楼小会议室召开了乡土教材出版座谈会,也是庆功会。共有12位与会者,包括各位主管领导、编写组成员和做出主要贡献的人员。我虽在“编外”,但善始善终,也称得上圆满,就算是26位审稿的代表之一吧。刘广武副科长的发言文采飞扬、激情洋溢,用8组四字短语,共64个字精准概括了整个编撰历程。郭玉红副局长评价这是德育工作领域的一次大胆创新,刘守占科长称赞这是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董连权主任强调了其中奉献精神的重要作用。张树云先生说,乡土教材的出版,体现了局领导对德育工作的高度重视,对文化传统的极度珍视。李作仁先生认为它填补了玉田教育史爱乡教育的空白。丁兆祥先生谈了克服浮躁作风的现实意义和培养文史骨干的紧迫性。我个人认为,其中许多经验的确值得进一步总结。比如小型改稿会形式,五六人而已,小巧灵活,针对性强,又便于问题的深入探讨。还有刘广武科长概括的“钻进去与跳出来”(编写人员必备的能力与素养:一是对史料的准确把握,二是对德育的无形渗透。)和“简单化”(在尊重史实的前提下,化繁为简)。
这本乡土教材的确称得上精品,已在百尺竿头之上,但能否更进一步呢?说到德育,爱国爱乡,我至今仍然固执地坚持认为,历史本身就是一本极好的德育教材,问题在于如何“拿来”,如何利用。现任局领导对德育工作和文化建设给予了前所未有的高度重视。深化校园文化建设、学校重命名、编撰校史,是我目力所及的又三个具体措施。正所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我们不可能期待神话般立竿见影的效果。不随波逐浪,不急功近利,多么难能可贵呀!而最终受益的是玉田家乡,是玉田人民。受篇幅、体例所限,这本乡土教材给学生传递的家乡历史信息还是偏于简略,且不成系统,在史料取舍方面同样受到制约,有时难免削足适履。“向美求实,遗憾可留”(刘广武科长发言稿题目),那就留给下一本,玉田历史乡土教材吧。编写好玉田历史教科书,就最好地完成了热爱家乡德育工作的又一步。我们这本德育乡土教材是其中重大举措,也是百尺竿头第一步。爱国爱乡教育需要循序渐进。
5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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