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呼 呀呀学语时,你是第一个重复记忆的发音。从年轻丰盈的嘴唇流出,泉水叮咚,和着温柔与欣喜,伴着发自心底的乳香,所有的期待与祈盼,未来与希望,花朵样在哭声与笑颜,在尿布与奶瓶中依次开放。 跚跚学步时,你又是摔倒与委曲时,第一个时刻铬记的单词。此时,世界在你的眼中每天都是新奇的,不时勾起你摸一摸的欲望。一切的一切都成你的布娃娃,含口即化的巧克力。日子在你的口语中愈长愈大,渐渐高过大人的膝盖,大人的膝盖只是你暂时的支撑。称呼越来越圆熟,甚或其他的词汇倒成了点缀。 上学时,离开大人的视线,你总在饥肠辘辘时,或跟同学摩擦争执面红耳赤,或贪玩完不成家庭作业时,你才想起称呼,此时,称呼,是臂膀和力量。 青春芳华,挂在嘴边的除了热得发狂的影视明星,更多的是班上邻桌女孩,校花,还有默默暗恋的女生。无望时,羞怯地喊一声,拐弯默角的诉说你的情怀与爱恋,称呼此时又是无可替代的知心大姐。 成家立业,在锅碗瓢盘与孩子的啼哭声中,你成了一个养家糊口的男人。护妻爱子,遮风护雨。称呼里多了一份庄重和责任。 中年时,黑发再浓密也掩不住,恣意疯长的银丝,两月一次的护理与染发倒成了必行的活动。上又老下有小,责任不单是家庭与工作之间,更有人生的重托,事业尚未成功。眼神更多的是呵护与期待。称呼,更多发自心底的触动,岁月真是追赶不起的白驹,人老,岁月亦老。 称呼,在沙哑与浓重中喊出,在平凡不平凡的日子里,浓情地叫一声—妈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