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早饭,天天在单位吃。早餐有稀粥.馒头. 有一碟小菜,天天复制,年年月月没有变化。 同事餐桌围坐,语境与工作无关,都是道听途说,街谈巷语,趣闻轶事。副行长说话特点是冷幽默,讲笑话,不温不火,娓娓道来,先大段铺垫,最后抖包袱。但他从来不笑。昨日回故乡,看他爷爷去了。给我们讲村里发生的真人,真事。 村里老李家有弟兄二人。年前,他们的爸爸死了,葬礼办的隆重热烈,一家人披麻戴孝,大吹喇叭大哭大发送,三日后入土。坟冢在村东的山坡上。 除夕夜,李老大父亲托梦,说阴间寒冷,房子透风,衣服单薄,不能抵御寒风吹过。想回来,向李老大索要纸钱,索要衣服被褥。他父亲真的回来了,两腿并拢跳跃着,向他们的家游来。然后,在敲打着他们的门。老大蓦然警醒,门真的在响。他不敢起来,缩着身体,瑟瑟发抖。好久,推醒酣睡的妻子,复述了惊梦。妻子说;我也入梦,是婆婆怪罪,说我生前没有让二位老人温饱,还记恨我用猪食槽子,打了婆婆。 李老大拂晓前,急匆匆夹一抱烧纸,去给父母送纸钱。他沿崎岖小路,来到父母坟前,焚纸膜拜,赎不孝顺的罪,祈求父母宽恕,不要再来敲门了,不要入梦索取了。无意抬头,坟顶有人端坐,一动不动。李老大惊恐万分,祷告父母赎罪。 天露出了鱼肚白,老大发现,坟顶上端坐的是李老二。昨夜,老二也做同样的梦,也是愧疚,也是自责,也是拂晓前来上坟。兄弟二人抱头痛哭,祈求父母原谅,来世一定报答养育之恩。 我们说是副行长杜撰的故事,演绎版本,经不起推敲。质疑;李老二怎么座坟顶上了,大家说不可信。副行长说;信不信由你。刘科长说;我信。他讲了一个事情; 他岳父岳母迁坟,他大姨子没有去。深夜大姨子梦到父母的坟漏雨,淋湿了床上被褥。大姨子是大学老师,不相信这样的梦。不久,她女儿脚崴了。事故出在她女儿高考前几日。她惧怕了,和妹妹,妹夫,急忙去坟地。发现坟冢碑前,真的有裂痕,是经不住雨水侵蚀。一家人马上找人修缮如初。不久她女儿考取重点大学。 她女儿大学毕业,若干年后,当上了大机关副处长,买了白色汽车。最近有不如意的事情。一日驱车几百里去深山古刹,请高人指点。高人闭眼,说;你买的车,是白色?回答;是。你家老人需要纸钱,你母亲从来没有送去。所以,你有许多不如意事情。 她知道,她母亲从来不上坟,不给她姥姥烧纸。回来她问姨,姨夫怎么办。我的同事刘科长是他姨夫。说,不要和她父母讲,自己在十字街头,给她姥姥烧纸送钱。她做了,随后事事如愿。 同事听了,有人信,有人不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