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发、瘦小,无姿无才。我是一枚野生的女子,轻若微尘,随风迁徙。山河岁月中凛冽顽强地成长,成长中不断地游走四方。行走中渐渐没了性别,没了年龄,一个人走到没了风尘气……越走越干净,越纯粹,越饱满。有了刚劲、韧性,有了弹力,有了山一样刚直的性情,有了水一样柔美的心思,久而久之,生命里有了花一样的色彩和香气。
早春二月里,穿红到艳俗的衣衫,画色彩清淡的妆,萧索未尽的田地间,镜头成了我最芬芳而温润的窗口,我把微薄的自己,开成一朵世间静美而灵动的花。
“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年华二月初”。流年已醒而春光未醒,依旧是二月,年纪上已过三三芳华的我越来越远离了风华正茂的豆蔻青春。然,身为女子,便生如夏花,可以开得不惊艳、不妖娆,卑微如尘,也不荒废阳光雨露,以及命中潜在的无限能量。即使开在尘埃里,亦是一次骄傲地盛放,甘心情愿的,不为打动谁,但求无愧于心。
被定格于方寸间的刹那,我仿若站在时间的对立面,看得见旧年头里自己的音容笑貌,那些悲喜,无需名状,只愿所有的纷繁纠葛,都在彼此的心照不宣中不了了之,就那么淡了,也就算了……
走,不停地走。就这样,光阴斑驳如墙,却阻挡不了我前行的脚步。偶尔累了,也会倚墙而立,静静聆听岁月的回声,那些飘在风中的承诺,而今成了宿命里最唯美动听的歌。
红尘纤弱,芳心未尽。野生的女子对于世俗冷暖有着天然的抗体和免疫,不畏严寒、不惧酷暑,百转千回的路上,坚持把自己的心事,开成最美丽的微贱。像张爱玲在送给胡兰成的照片背后写着的那样: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世间女子不过如此,待千帆过尽,纵然傲慢一世,亦终会为心上唯一的那个人不屑于世故,抛开一切,卑微至尘埃里,却是满怀欢喜地心花怒放。
----------------文字: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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