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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不过“母亲节”
天，已经黑了下来。我拖着疲惫的双腿，在雪地中走着。雪花很大，慢慢飘落在身上，地上的雪很厚，没到了脚踝。进了村子，村中所有的东西，都盖着一层厚厚的雪，柴火垛，石头堆，所有的房屋的顶上，都是白雪。狗叫声此起彼落，到家门口了，推开栅栏门，我进了院子里，透过窗户，看到了爸爸妈妈，在地上放桌子，端菜，两个姐姐在一边玩耍，而我在炕上自己看小人书。妈妈走了过来，坐在炕沿上，我跑过去，爬到背上，然后，她背起了我。我在窗外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然后，我就醒了，这是一个我常常做的梦。
我常常梦到这一切，不知该从心理学上怎么解释这一点。差不多每过几个月，我就来这么一次，走雪地，回到家，站窗外，看家人。这个梦最初是在十年前的做的，那天早上醒来后，我仔细看了看母亲，才惊觉，她已经不可能再背我了，没有我高，没有我壮，她的手…她的脸…她的头发，母亲什么时候如此之老。好多年了，我从不敢再观察母亲了，原来岁月真的如飞刀。
昨晚又重温了旧梦。醒来时，身上居然有汗。一大早儿，母亲来了电话：“什么时候回来啊，我给你们买了几样好菜。”
兴冲冲地买了些东西，回家。妻问，要不要买花？我摇摇头。不如用那钱买两只猪蹄吧，家人爱吃,我提议。半小时后到了家，妈妈已经开始弄菜了，见我们买了东西，照例责备我们乱花钱。一边弄，一边唠叨：“这么近，开车一会就到家，没事回来，我给你们弄菜吃。”吃完饭，母亲说，去看看花吧。这时我们才注意到，阳台上的花已经开得很热烈了。“看看这盆花，开十几朵呢，多好看啊。”妻道：“这个好眼熟啊，叫什么啊？”母亲说：“养了十几年啦，叫竹叶牡丹。”
我在妻耳边说：“学名康乃馨。”妻恍然大悟。
吃完饭，闲聊了几句，准备回去，母亲又开始找水果之类的，要我们带走，等到她拿出几个苹果时，我笑了，这还是上次我带回来的。最后，我从家的菜园子里拔了些葱、油菜,母亲乐呵呵地帮找塑料袋来装。回家的路上，妻说道：“家里有花真好，可以天天过母亲节呢！”我说：“不，母亲不知道这个节日，告诉过她的，她说，过什么节啊，没用。现在她早忘记这个节日了，更不会让我花钱买花的。”
操劳这么多年的母亲，不过“母亲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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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14 0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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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14 1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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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25 18:3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