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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军攻克铜仁城【转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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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29 19:4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 来自北京
号军攻克铜仁城


[来源:铜仁市地方志办公室 | 作者:刘新华 | 日期:2010年3月14日


清咸丰年间,在太平天国革命影响下,铜仁上五洞数千农民攻占了铜仁府城,爆发了震惊清王朝长达十四年的红号军大起义。因这次起义农民以红巾包头,又大多为灯花教徒,故称为红号军起义。

自雍正年间改土归流后,铜仁府辖的省溪、提溪二长官司名存实亡,其所辖的八洞归铜仁府直辖。瓮帕、敖寨、六家洞称为下三洞,司前、寨杉、提前、提土、提和称为上五洞。上下八洞以前都是到府仓纳谷,后来逐渐开以粮折价纳钱之例,对上五洞的农民,将所交之粮折价纳银。开始一斗粮折价四、五百文,后来增加到一千多文,甚至有些年成超过二千文。本来折价纳银是为方便远处交粮农民免受跋涉之苦,结果反而损伤了农民的利益,百姓苦不堪言。铜仁府粮房周庠(周明伦),略识文字,善于逢迎,由代书充当粮房,又善于诡辩,闻者常被其打动,为历任官员所倚重。道光末年,六房都归周庠掌握,官府有事,常常向周庠咨询。周庠不仅“往往阴制官长”,而且凡“有可朘削小民者,纤悉必用”,并“以此致富”。纳粮折银,实为周庠操纵,百姓对他恨之入骨。

    咸丰四年(1854年),铜仁府属上五洞举人徐廷杰、梅济鼎、贡生夏昶召集群众商议,决定统一照旧纳谷,不许一户折银。到了交粮时节,上五洞农民肩挑背负,络绎赴府仓纳谷。新任知府葛景莱,本系一介书生,平时除课士论文外,对其他事都不大留心,这时见群众势大,本想同意收谷,但周庠极力怂恿知府坚持折价之例,不许收谷,并要治农民纠众逼官之罪。农民极其气愤,将送来的稻谷全部倒在府衙的左右厢房,便扬长而去。

上五洞交界河陈福林、徐兴、茶寨吴劳苟等人,平时信奉灯花教(白莲教的一支),教首毛大仙(毛正年、石阡毛家寨人)鼓动他们造反,说:大劫当临,铜仁将有蜀后幼主,你们是前代名将托生,可为佐命。陈等便在上五洞发展人员, 制造军器, 并置旗帜号衣。 咸丰五年九月二十八日(1855年11月7日)集中上五洞农民数千人,暗带军械,表面上称纳粮,挑谷去铜仁,于十月初一抵达北校场,因不得进城,驻扎飞山庙。周庠见势不好,带全家乘船逃走。初二,铜仁协副将达冲阿、铜仁县署知县刘兆垲前往飞山庙游说,答应粮谷全收,劝农民不要轻举妄动。正在协商中,城墙上的营兵对围城农民出言辱骂,农民大怒,从瓦窑挟大木拥至城下,撞开北门。吴劳苟、陈福林等各率领其属下,高举刀枪旗帜,蜂拥入城。城内官员及商贾,纷纷向湖南逃避。知府葛景菜,躲藏在知府署后的百姓家中,于当晚书“城存与存,城亡与亡”两语于案,悬梁自尽。

铜仁府,县陷落后,远近震惊,江口刘世美、印江田宗达、吴灿奎、松桃包茅仙、思州(岑巩)任文灿等先后起义,遥相响应。吴劳苟、陈福林等经商议,认为仅占铜仁一城,终非长策,于是各募数千人向周边发展,以图进取。十一月初二(1855年12月10日),铜仁红号军千余人在松桃义军包茅仙、戴先鳌、龙胜明等部的配合下,攻克松桃厅城,初四(12月12日),攻克正大营。十三(1855年12月21日 )攻克思南府城和附郭的安化县城,十五日占领印江县城,十六日占领石阡府城,二十四日(1856年1月1日)攻陷思南府城,二十七日攻克玉屏城,并乘胜进攻湖南凤凰厅及秀山县境。并攻克晃州(今新晃)、麻阳等州县。十二月初一(1856年1月8日),铜仁红号军连续攻克思州府和府属青溪县。

红号军起义攻破铜仁府城之时,正值台江张秀眉等苗民起义,铜仁、思南、松桃官兵均被调走。铜仁“附近营汛征调一空”。铜仁官兵派人往省城求救,因镇远一带苗民起义,道路不通,官军一时难以来援。铜仁贡生喻焘自告奋勇往湖南镇筸(今凤凰)求援。湖南护理辰沅永靖道翟诰同镇筸总镇分别命令道标都司田宗藩、镇标都司吉隆阿、侯光裕等督带兵勇,于十一月下旬出境赴铜仁一带镇压红号军。十二月初,庠生杨纯昌同胞弟杨浚昌约了下三洞滕自禄、张瑞全等组织团练,后又得卜口场团首杨翊政(庠生),城内庠生罗允敦及铜仁协外委熊朝珍、额外委王金魁、王国升、张庆方等协助共同整治队伍,于十二月二十五日(1856年2月1日)带领团练进驻府城南对岸桐梓巷,并从中南门、江宗门两处攻城。城内义军开炮轰击,打死团练队长杨士香、侯昭、团丁廖高等。义军由江宗门出城接仗,被团练打败,淹死不少人。腊月二十八,城内义军从西门渡河,从大江坪水浅处蜂拥涉滩,直扑团军,杨翊政率卜口场团丁在木杉河拼命抵抗,其胞弟杨正昭被义军打死。继而杨纯昌带团丁前来救援,罗允敦带募勇拦腰截击,后义军不支,败回城内。二十九日是除夕,义军坚守不出,团丁也多回家过年。杨纯昌担心义军乘虚夜袭,于是在鱼梁滩整队,做出渡河攻城的样子,以疑兵使义军不敢轻易举动。

咸丰六年正月初一午后,团丁陆续回来。当时城南对河沿岸一带,有王金魁安置的从滑石汛拉来的十余门钢炮,团丁张世琦向对岸开炮,击伤在东山飞山庙进香的义军副军帅陈福林的肩头,打死义军随从数人。初四,六龙山团首选贡潘作霖见杨纯昌大病三天未见起色,担心难以支持,因而劝说滕自禄,各自将所率团丁全部撤走(后滕自禄“旋悔复来”)。杨纯昌见人心不齐,担心时间长了会出事,便同王金魁商量去镇筸请求支援。当时镇筸军驻扎在铜仁边境,但其带兵官员索要犒赏银2000两,才肯调动部队。杨纯昌对此很是气愤,说:我一介儒生,尚且倾尽家产招募团练,而这些奉文会剿的军队,怎么竟能这样袖手旁观?后经熊朝珍等人极力相劝,再次联名求救,都司田宗藩等才答应进兵。

  正月初十(1856年2月15日),镇筸会剿义军的各营人马均抵城下,道标都司田宗藩驻扎桐梓坳,监生洪文元驻扎架梁山,镇标都司吉隆阿、侯光裕等驻扎紫云山。城内义军趁湘军立营之际;冲出北门厮杀,因寡不敌众,退回城内固守。自此战事主要集中在东门、北门一带。自正月十二至十七日,吴劳苟等由上三洞率数千人先后来到铜仁,多次战斗都未获胜。二十二日,田宗藩派人与杨纯昌等人约定当晚四更合力攻城。当晚,湘军由东门、北门,团练由中南门、下南门分路攻城。红号军主力在外,城内兵力大部分都去拼死抵御东门、北门的湘军,而西南面临河,未多派人把守,结果反而让杨纯昌等率团练先由城南攻入,城东、北两门也随后被攻破,义军伤亡惨重。徐廷杰、陈福林等由江宗门夺路出城,渡河时又遇翻船,淹死很多义军。吴劳苟、徐廷杰等失踪,陈福林、刘世美等突出重围,铜仁城失守。

    义军退出铜仁府城后,重新组织力量,在梵净山三角庄建立了根据地。三月,在乌罗一带随母讨饭的十余岁男孩吴三童(外号肥砣砣),因“肥胖类罗汉,目长耳大”,被义军立为蜀后幼主。刘世美、田瑞龙等为元帅,以“真主出世,弥勒降生”为号召,发动群众,壮大了义军的力量。五月二十八日,上五洞百姓以反苛征为辞,响应田瑞龙的义军进攻江口。义军在铜仁府城南望城坡大败王敬烈、图塔纳所率官兵,缴获兵器无数。消息传到京城,咸丰皇帝龙颜大怒,于七月传旨将王敬烈、图塔纳等人尽行革职,原地“戴罪自效”,另调湖南的知县兆琛、参将万年新、都司侯光裕等文武管员率湘军代为管理,守卫铜仁城。同时,调署遵义府知府杨书魁为署铜仁府知府兼护理贵东道。杨书魁自遵义赴铜仁,行至江口闵家场,被义军俘虏,随行的武生李杰(李春芳)、带练委员阎錞等被杀死。

    九月,辰沅永靖道翟诰向湖南省巡抚骆秉章报告:铜仁府坝盘及松桃后路均为义军把守,铜仁城内的五、六百黔军,无人统领,常常打着湘军的旗号,肆行抢劫,甚至扬言义军来时,要在城内放火作为内应。外面又听说赵子龙(田瑞隆)在催收五洞屯粮,赶造军火器械,遍张告示,秋收后将大举进攻湖南。铜仁城内又无官员(知府被俘, 署知县彭澜亲入上五洞招安,一去无踪),“楚以孤军在彼,外有强冠,内存悍勇,空城一座,代守已久,撤既不能,弃又不可”,等等。贵州巡抚蒋蔚远无奈之下,只好令王敬烈、图塔纳戴罪自效,同湖南代守铜仁的都司吉隆阿、田宗藩等进剿义军。十月,湘军吉隆阿、田宗藩、吴自烈等攻破义军驻在铜仁府北的清水塘、府西的文笔洞等营地,并在坝盘、铁矿、路溪等地打败义军。义军首领吴灿奎、刘世美、杨宗宝(杨桂芳)、田宗达、毛位元( 毛正年之子,毛正年在正月十三被叛徒出卖,于毛家寨被俘) 等人在镇远樟角阜、施秉稍木溪一带被俘,全被押送贵阳杀害。

    咸丰九年,田兴恕任贵州提督,驻扎铜仁数月。本地有想向上爬的人,向田出主意劝百姓捐钱助军饷,正中田的心怀。于是便留提督营务处参将熊焕章为劝捐委员。熊焕章阴狠残酷,在铜仁建行台,下令如流水,凡不满足他的,都被抓到考院“敲扑”。贡生卢觐廷因一时办不齐银两,熊就同团首杨葆光带一千多人去卢家抄家,周围邻居,“同里百余,皆被淫掠”。铜仁连年战乱,本已贫困,竟被熊搜刮了十万多两白银,铜仁元气大亏。故时人评价:铜仁元气“不亏于咸丰乙卯(咸丰五年)之乱,而亏于庚申(咸丰十年)之捐输”。乙卯红号军破城,“秋毫无犯”,而庚申捐输,“富户凋残,贫穷愈无所藉”。新任知府黄楷盛对此深表同情。不久,府兵又命就地筹款,黄楷盛“不忍于疮痍未复之地,籍脂膏以媚上”,称病辞官而去。

    咸丰十一年五月,思南白号军首领汪朝清联合包茅仙部共3000余人,以伏魔山为根据地,在铜仁牛场坡一带活动。六月十四(1861年7月21日),击溃龙鱼乡团练。第二天,击溃清水塘团练, 包围攻打铜仁府城。署知府沈丙莹拼死守城,义军首领杨玉洗中炮阵亡。后湘军赶来增援,义军撤退。沈丙莹同游击张正贵率兵火攻伏魔山义军营房。辰沅道陆传应同游击侯文炳、吴永清等千余湘军以及松桃兵丁追至路溪的黄岩、骆家屯,汪朝清等数十人被俘。七月初七,沈丙莹会同湘军攻破骆家屯,义军首领雷大榜等被俘遇害。

     同治三年六月初二(1864年7月7日)义军元帅罗洪( 铜仁县桃映乡溪口人)率部万余人从坡头乡出发,于初三早上占据卜口场, 元帅大营驻扎场后牛塘坡。其余驻扎坝井坎等处。其李先锋素擅火枪,所率领的三、四百人,都是善于打猎的,是义军中的精锐部队,驻扎在板栗凸(凸前是地势较缓的土坡,凸后石壁千仞,无路可攀)。当时米价奇贵,斗米需钱四千多文。义军开仓放粮,饥民争来就食,声势愈显浩  大。同治四年正月,包茅仙遇难。二十九日(1865年2月25日), 罗洪等红号军余部同白号军朱明月部数千义军攻克正安县城。

    同治五年五月,贵州按察使李元度率领湘军万余人从铜仁出发,攻打思南白号军根据地荆竹园。张秀眉率义军5000人余直扑铜仁府城围城打援,在两板桥、桐梓坳、清水塘、南岳洞等处痛剿团练,“境内被害,此次为最”。李元度急令裨将率师回援,在七里冲同义军大战,义军损失惨重。十二月,包茅仙余部樊老七同张秀眉部九大伯,包大度等从镇筸返回铜仁马脚岩,湖南道员罗建章率部追击,被义军打败,参将周洪富被杀死。李元度派兵增援,义军从小江撤退。

    同治六年八月,铜仁贡生喻焘赴长沙呈《上湖南刘中丞(刘琨)请兵书》,请来湖南记名按察使席宝田所率的湘军万余人入黔增援李元度。同治七年正月初四(1868年1月28日),席宝田部7000余人(有3000人留在铜仁一带)会同李元度部攻下白号军根据地荆竹园, 从此铜仁一带义军活动进入低潮。

同治七年二月十二日(1868年3月7日),樊老七联同张秀眉部义军突袭铜仁府城。城内守军仓卒登城,凭借城坚河深,有惊无险。“是夜城西南一带,烽火相望,烟焰涨空,人心惶惶”。原铜仁知府,时任分守贵东道(其行署借住府城考院六年)道员陈枚连夜派人向百里外的席宝田部求援。次日,义军从谢桥、桐梓巷一带向沈家滩选水浅处渡河。城内官军同席宝田部兵分两路,一路由东关直下堵截义军渡河,一路从笔架冲攻击义军后路。义军渡河时正遇官军,双方展开激战,由于地形不利,义军很多人战死河中,随水漂去,临河大洲上也“积尸重叠”。义军回撤时,又遇由笔架冲攻来的官兵,在前后夹攻下,义军损失惨重。日暮,官兵回城,义军据守在官舟屯、平茶堰、寨桂、竹园庄一带。第二天,义军同官兵在平茶堰宽广数里的河滩上鏖战四个多小时,“积尸如山”。十七日黎明,义军收合余部,从竹园庄经蛤蟆塘撤走。此后,铜仁城附近数十里范围内,再无义军活动,震惊朝野的红号军起义在平茶堰划上了一个悲壮的休止符。

来源:http://www.trgov.gov.cn/ShowArticle.asp?ArticleID=9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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