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侄儿比我的女儿大十天,侄儿出生时,净重六斤二两。女儿出生,净重六斤四两。侄儿生在丰润,女儿生在玉田。产妇需要照料,孩子连哭带闹,母亲两处跑。
女儿走路比侄儿早。侄儿一蹦老高,女儿蹦不起来,急的跺脚哭。
侄儿先会叫的是“妈妈”。女儿先说的词,是“不!”,是我给她灌“感冒冲剂”时,不堪孽待下的本能惊呼!
一次,把她用小被子裹着,抱着她穿行村子,她冷不丁冒出一个音“淘!”。我顺着她的眼神看去,电线杆上正有一位电工在作业。
妻子总在临睡前给她念课本(一年级)的,讲两,三遍,她居然可以伸着小手,指着字,把《丑小鸭》,《雪娃娃》等,一气讲下来。一次,穿着开档裤的女儿,蹲在土地上小解,看着地下扬着的尘土,冒出一句:“海面上涌起滚滚的波涛。”,完全是《神笔马良》里的腔调。
侄儿怕打针,每次打针前得折腾几次尿尿,还得抓住妹妹的手,完事后还得杀猪的叫,小眼珠哭的通红。女儿相对镇定,不哭,还仰着小脸说:“一点都不疼,我大哥还吓得尿尿,还得抓着我的手呢”
每次给他俩洗脚,他两抢着把小脚丫在我脸前晃荡,“听听(闻闻)呗,听听呗”。没办法,我抱住,深情的嗅阿嗅,一个酸了吧唧的臭,一个是臭了吧唧的酸,他俩咯咯的笑。
母亲办了个幼儿园,把他俩接回去。母亲告诉女儿,课上要注意听老师的,瞅着老师。上了一天回来,母亲抱着女儿笑着说:“奶奶告诉你,瞅着老师,不是告诉你老师走到后黑板的时候你还拧着脖子看老师的。。。”女儿一脸的疑惑
母亲幼儿教学,开设了国学,还有珠心算,一度还有,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英文版的。孩子们《弟子规》,《老子》,《大学》,《庄子》,《笠翁对韵》都学,主要就是背。那时候,去唐山的公交车上,娘几个可以背一路的。三千字的《老子》,侄儿和女儿可以背个滚瓜烂熟。女儿也有幸和母亲去北京参加“第二届全球华人经典诵读大会”,和来自新加坡,美国,台湾,香港的各个团体同场竞技,女儿也美滋滋的得到了台湾小朋友送给的礼物!
我偶尔喝点小酒,女儿立马说:“饮酒醉,最为丑”。一次,侄儿和女儿在南关一家烧烤的饭店前,看到铁笼子关着的准备烤着吃的鸽子,一起梗着脖子,瞪着眼,对着饭店喊:“不许屠杀小动物,世界和平!”饭店经理受不了了,一脸苦笑:“二位耶。。。”。回到家,他俩打了胜仗一样,大声说:“开饭店的怕我俩了,直管我俩叫,‘二位爷’”。
一次,大姨家的东北表兄回来了,一高兴,我喝了点。去厕所的时候,侄儿非得跟着我。我小解的时候,他歪着小脖,专注的看。我让他滚蛋,他弱弱的说:我想看看大大的尿黄不黄的。为啥?黄色的就是大大喝多了,上火了。一个四岁的孩子说的话,现在我一想起来还是那样的心绪难以平静!
侄儿到了快上一年级了,弟弟来老家接他去丰润读小学去。他死活不走,哭着说,我哪也不去,就跟着奶奶!弟弟要强行带他走,侄儿歪着身子爬上靠着院墙的一口倒扣着的空水缸,从水缸上攀上院墙,站在一人高的墙上,流着泪,嘴里重复着一句话:“我就跟奶奶在家,我不走!”
时光过得飞快,五六年过去了。侄儿在丰润读六年级了,浑身长膘了,一百多斤了,学习挺好!萨克斯吹得挺棒。每逢亲人生日,一定会送上几曲。我生日的时候,电话里一个劲儿的吹。把“鬼子进村”都给整出来了。
女儿也读小学六年级了,学习还行,县里的演讲比赛拿过一等奖,全县的小学生乒乓球比赛误打误撞的得过冠军。
母亲的幼儿园还在坚持着。母亲常教育我们:做事要有目的,做人要有目标。孩子就是未来,让孩子的未来充满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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