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心与预案 “7.23”甬温线特别重大铁路交通事故牵动着国人的心。铁道部发言人王勇平曾这样说过:“我在这里再一次重复,尽管这次发生了事故,对铁路的形象造成了影响,而且也会有很多人认为这是高铁产生了安全问题。我刚才说事故还在调查之中,肯定有它特殊的原因,我仍然向社会说一声,中国高铁的技术是先进的,是合格的,我们仍然具有信心。”
作为官方发言人,他说这话自然有他的道理,也有他的出发点,这一点,国人自然会理解。但从实际情况来看,他这种信心却很让国人担忧。可有一点是十分明确的:任凭你伶牙俐齿,任凭你把天说破,这次发生事故的列车可一直是跑在你铁道部自家管辖的铁轨上,铁路是你们自家修的,列车是你们制造的,车票是你们售出的,列车没有被劫持,整个系统的指挥、调度、司机等管理、操作人员都是你们系统内部的,难道说事故的责任你能推给老天爷吗?
尽管事故的原因还没有最后查清楚,依我的判断:这应是一起人为因素造成的重特大责任事故。 不是吗?连王勇平自己都说:“按照正常的情况,列车不应该发生这样的追尾,但事故原因正在调查之中。国务院已经组织事故调查组,将会认真地、严肃地、细致地把事故原因查清楚,铁道部会积极地配合事故调查,最后谁承担事故责任,该谁的责任就是谁的责任。”那么,你说是谁的责任?即使列车信号失灵了,用电话总能沟通吧?咋能撞上呢?你不是说高铁技术是很先进的吗?这么先进的技术,连雷电都防不了吗?高铁那么多高自动化的控制、指挥技术系统为什么没起作用?即使前面的列车停在那里了,那调度、监控部门的人员都干什么去了?为什么还要让后面的列车发车?你怎么向民众解释呢?连事故原因都还没查清楚,民众怎么对高铁有信心呢?那么,作为你铁道部门领导的信心又从何而来?
作为民众,肯定要问:你能保证以后不发生类似的事故吗?这样的信心你有吗?民众还会问:你不发生这样的事故,还可能发生其它事故甚至更可怕的事故吗?学过哲学的人都知道,再高的技术也要由人去操作,人才是起绝定性因素的。正如老人家曾说过的:“正确的路线确定之后,干部是绝定性因素。”“决定战争胜负的是人,而不是武器。”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没弄明白吗?那就是说:民众对你的管理、控制人的员没有了信心,光你有信心有什么用?同济大学教授陈章认为:日本用了47年才把速度从每小时从240公里提升到了300公里,而我国用7年就做到了。所以,我们是跨跃式发展。从京津高铁至今,中国高铁不到3年,而这条铁路确是要经过东南沿海,需要抗雷电抗强降水,因此仍处于一个早期失效率较高阶段。如依陈教授所言,我这样看:一是我们的高铁发展太快了,因此留下了种种隐患,二是对于高铁来说,我们仍处于经验不足的阶段。那么,作为铁道部高端来说,你的信心又从何而来?民众有可能对你们有信心吗?所以,我认为,高端不必急着说有信心,更不能在本来没有信心的情况下,硬要表示有信心。那样,只会让民众更担心。 由此,我想到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应急预案的问题。从目前铁道部门处理此次事故的情况来看,明显的表现出了经验不足、没有预案的现象。看,前一天晚上20点发生的事故,第二天早上4点,中央电视台就说现场没有生命迹象了,搜救工作于2点结束。而欧洲发达国家这类事故一般要在50小时以上,而我们却只要6小时!早上7点中央电视台还在说没有生命迹象了,于是开始切割车体。可下午5点,也就是说,事故发生21小时后,一名幸存者、只有2.5岁的小女孩项炜伊竟然没被那么巨大的工程机械伤害,而同时抬出的,还有6名遇难者。而王勇平竟然只说这是一个奇迹,而他在晚间10点仍在说遇难者人数仍然为35人!在决定埋掉脱轨列车的问题上,也是极其草率的,为什么决定埋掉了,后来又为什么挖出来?正如那位逃生记者所问:我们的行李何时可以取出?种种迹象表明,整个铁道部门没有一整套、一系列确实可行的应急救援预案!草率说恢复通车,是否仓促?对事故调查有参考意义的车头、车体,如何处置?“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所以才在发生事故后显得惊慌失措,出现了一连串的失误! 清华大学教授、管理学家陈国权所说:“管理责任不容懈怠,任何一起事故必定破坏了种种制约原则才导致而成。”而今,民众仍旧拭目以待,调查组说将于9月中旬公布调查结果,我想,当事责任人的责任必然会被追究,那么追究到什么程度呢?不会又来个此地先免职,以后再起用吧?那么,用为铁道部门的最高端,就一点责任也没有吗?最让人担心的“潜规则”、“暗箱操作”如果在这个时候用上了,那才更显出了整个系统更让民众失望呢。 由引我想到了在《新京报》上看到的一则消息:说的是日本首相菅直人于4月21日赴福岛田村市视察设置在该市的避难所时,遭到民众“劈头盖脸”的呵斥,灾民愤怒的大声对他说:“我们直的都是在忍,请你再努力一点,解决核电站的问题!”“你这一走了之算什么?叫我们怎么办?”“你明白被人无视是什么心情吗?”“你就这样从我们旁边走过去,你知道我们是什么心情吗?”“本来是值得信任的,看来现在没法信任了。”“政府的人说这样说那样,你把他们都带来,在这里生活一段试试看!”而他只是一再的向灾民躹躬回应着:“是,是,是。”“别,别,别那么说……”“我…… ”同时,他还看尽了福岛知事的脸色,在福岛政府开会时还向铁青着脸的福岛知事佐藤雄平鞠躬,竭尽谢罪之意。这事要不是在《新京报》上看到,我还真的不相信。 我无意在这里替一个外国首相扬什么名,只是希望铁道部门能从高端开始思考一下如何面对民众的提问,国人有耐心等到那一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