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投入
作者:孙立志 来源:文史之友的博客
我知道李利锋的习惯,大凡节假日,他都会在档案局的办公室里用功,此时找他,十有八九不会扑空。每次我去,利锋都是放下手头的事情,和我天南海北地神聊起来,仿佛他的时间很充裕,无须珍惜。可是,书却一本又一本地出来了。 从2004年至2007年的四年时间里,利锋先后编辑出版了《秦皇岛古诗集注》、《康熙抚宁县志》、《抚宁史料集》和《抚宁县志校注》等四部书,计260多万字,可谓洋洋大观。这些书籍,不仅要搜集整理,断句注释,还要校对勘正,如康熙二十一年本的《抚宁县志》序中有“古人有围棋宴客而决其能辨贼”之句。利锋怀疑其中的“辨”字有误,便没有原版照抄,而是查阅了大量资料,最后从《三国志·蜀书·费祎传》中找到了答案:“求共围棋……君信可人,必能办(辦)贼者也。”原来“辨”是“辦(办)”字之误,遂勘正附后。有人初步统计,他为抚宁县志等书籍勘正补遗达四百多处。 利锋治学,搜集广泛,他编注的《秦皇岛古诗集注》,便查阅了历代《永平府志》、《抚宁县志》、《山海关志》、《临榆县志》和《全唐诗》、《五朝诗别裁集》等诸多文献,所选作品一千多首,不仅增补了作者简介和注释,而且对每个景区均有介绍,使人如临其境,如观其景。对重镇及名山,更是不惜笔墨。如榆关为东汉(25——220年)时期的临渝县治,所以不仅介绍,而且广查史料,亲自撰写了《古渝关之辩》一文附于书中。又如背牛顶为冀东名山,利锋在介绍时不仅浓墨重彩加以渲染,还选录了清进士迁安李成性的美文《游背牛顶记》,真可谓用心良苦。 集抚宁县历代志书之大成者,当属利锋在2007年编纂的《抚宁县志校注》了。此书不仅将清康熙十八年残刻本、二十一年足刻本、光绪三年足刻本和国民二十一年手稿本汇编一册,还将日伪时期的《冀东综览》(抚宁、临榆两县简介)、《冀东地区16个县县势概况调查报告书》(抚宁、临榆县部分)与《冀东纪念专刊》(节录)附于书后,为我们了解日伪时期的抚宁县概况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前人修志,吝惜笔墨,难免失之简单。如民国二十一年的县志中对李梦庚的介绍仅为“李梦庚,字莲舫,榆关沙河人”十一个字。利锋便在后面加注,使我们知道了李梦庚初任兴东道台,后任奉军36旅少将旅长,曾于1912年2月作为奉军张作霖的代表南下桂林会晤孙中山,商议讨伐直军事宜。这样注释,便弥补了原来志书的不足。 更令人惊喜的是附录在后的日伪时期的抚宁、临榆县情概况。其中的《冀东综览》与《冀东地区16个县势概况调查报告书》原为日文。利锋独具慧眼,将其译成汉语,附于书后。其中虽有为日寇侵略罪行的文饰之笔,如说抚宁县商业萧条是由于“匪患”,而不说是因为日寇侵略的“寇患”。但从总体勾勒到细节记述,都言简意赅。如说抚宁的粮食不能自给,农产品只有花生、棉花可以外销。粮食不足部分,需由留守营货栈运来的东北之货弥补。在细节的记述上,也有善可陈,捐税、物价等均有较为详细的记载。如花生油二角二分一斤,葱二分一斤,白菜二角二分十斤等等。我想,利锋从档案馆尘封的故纸堆中把这些资料找出来时,一定兴奋得双眼放光,而后便是通宵达旦的秉笔翻译了。 作为县档案局局长,利锋四年中不仅有洋洋260多万言的研究成果,还要完成档案局的日常工作,这对常人来说是难以想像的。四年中,不知有多少个夜晚他都伏案工作,直至月星隐曜,旭日临窗。他是在拼命,是以生命在投入。 利锋的研究成果让国家档案局局长杨冬权先生“敬佩”,杨局长不仅欣然为《抚宁县志校注》作序,还给利锋写了一封饱含深情的信。杨局长不愧为全国档案工作的掌门人,他知道利锋的辛苦,知道利锋从事的工作是档案工作的更高级层次,要他注意休息,保重身体。 利锋,悠着点儿,大家还等着你的新研究成果问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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