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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有了对孔子的印象,是从初中开始,学他的《论语》六则。对他的认识也仅仅停留在课本比较单调的言论中,虽然单调,但那些东西足以让人记忆终生的。因为,确实他对人的学习和修养起了引领的作用,虽然那个时候也是单纯的记忆背诵,但当自己做了老师之后,对孔子的认识也有了一定的深度,觉得他所说的那些真的是至理名言。
诸如“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不耻下问”、“三人行,必有我师”、“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等等等等。
对孔子由衷地生出敬意还是前年暑假读《于丹的<论语>》,虽然于丹对《论语》解读是个性的,带上她个人的色彩,但我读过后真有醍醐灌顶的感觉。她所解读的孔子豁达,宽容,淡泊……是我非常欣赏的一种人格,那个时候,既欣赏于丹的智慧,也非常钦佩孔子的人性魅力。
其实对孔子的认识并未就此而停止。去年暑假,出于对余秋雨的钦佩,相继买了他的两本书《千年文化》和《文化苦旅》,想让自己受点文化名人的感染和熏陶。出人意料的在他的散文中又读到了孔子,一举两得啊。下面我就摘抄下相关的章节,与走过路过的你共享……
摘自《千年文化》之“古道西风”之五
“在我看来,连后人批评孔子保守、倒退都是多余的,这就像批评泰山,为什么南坡承受了那么多阳光,还要让北坡去承受那么多风雪。
可期待的回答中只有一个:‘因为我是泰山’
伟大的孔子自知伟大,因此从来没有对南坡的阳光感到得意,也没有对北坡的风雪感到得意。那次在郑国的新郑,孔子与学生走散了,独自栖栖惶惶地站在城门口,有人告诉还在寻找他的学生:‘有一个高个儿老头气喘吁吁地像一条丧家犬,站在东站外。’学生找到他后告诉他,他高兴地说:‘说我像一条丧家犬?真像’他的这种高兴,让人着迷。
我同意黄克剑先生的说法,孔子对我们最大的吸引力,是一种迷人的‘生命情调’至善、宽厚、优雅、快乐,而且健康,他以自己的苦旅,让君子充满魅力。君子之道在中国历史难于实行,基于君子之道的治国之道更是坎坷重重,但是,远远望去,就在这个道、那个道的起点上,那个高个儿的真君子,却让我们永远地感到温暖和真切。
然而,太阳总西沉,黄昏时刻的西风有点凄凉。
孔子回到故乡时已经六十八岁,回家一看,妻子在一年前已经去世。孔子自从五十五岁那年开始远行再也没见到过妻子,这位在世间不断宣讲伦理之道的男子,此刻颤颤巍巍地肃立在妻子墓前,老夫不知何言,吾妻!
七十岁时,独生子孔鲤又去世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老人悚然惊悸。他让中国人真正懂得了家,而他的家,却在自己脚下,碎了。
此时老人的亲人,只剩下了学生。
但是,学生啊学生,也是很难拉住。七十一岁时,他最喜欢的学生颜回去世了。他终于老泪纵横,连声呼喊:‘天丧予!天丧予’(老天要我的命啊!老天要我的命啊)
七十岁时,他忠心耿耿的学生子路去世了。子路死得很英勇,很惨烈。几乎同时,另一位他很看重的学生冉耕也去世了。
孔子在这不断死讯中,一直拼命般地忙碌。前来求学的学生越来越多,他还在大规模地整理‘六经’(即诗、书、礼、乐、易、春秋)尤其是春秋,他耗力最多。这是一部编年休,从此确定了后代中国史学的一种重要编写模式。他在这部书表达了正名分、大一统、天命念经、尊王攘夷等一系列社会历史观念、深刻地塑造了千年中国精神
一天,正在编《春秋》,听说有人在西边猎到了仁兽麟”。他立刻怦然心动。觉得似乎包含着一种‘天命’的信息,叹道:‘吾道穷矣!’随即在《春秋》中记下‘西狩获麟’四字,罢笔,不再修《春秋》。他的编年体,就此结束。以后的《春秋》文本,出版他弟子之手。
‘西狩获麟’又是西方!他又一次抬起头,看着西;这,天命仍然从那里过来,从盘庚远去的地方,从老子消失的地方。古道西风,西风古道。
渐渐的,高高的躯体一天比一天疲软,疾病接踵而至,他知道大限已近。
那天他想唱几句。开口一试,声音有点颤抖,但仍然浑厚,他拖着长长的尾音唱出三句:
泰山其颓乎!
梁木其坏乎!
哲人其萎乎!
唱过之后七天,这座泰山真的倒了。连同南坡的阳光,北坡的风雪,一起倒了。
千里古道,万丈西风。顷刻凝缩到了他卧榻前那双麻履之下。此时的麻履,正漫润着弟子们滂沱泪雨。”
这就是孔子,毋需多言,文字是最有力的佐证。这就是孔子,清代著名学者这样评价孔子“仲尼,一旅人也”,旅人,二字,读来容易,理解起来,却有着丰富的内涵,孔子以自己的经历做了最好的诠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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