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 人生充满挑战,俺就喜欢试验。
小时候,为了装胆大,俺敢闭眼从三米高的大坑边上,一跃而下,屁股落在一小堆沙子上。屁股蛋墩得生疼,两个鼻孔的鼻涕泡不争气的窜出,直挂到嘴边。在伙伴的羡慕的眼神中,俺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现今,俺臀型浑圆,估计就是那时受到的外力作用。
看过《霍元甲》开始研究“飞虎爪”,用铁条拧成钩子,摆成爪子状,然后用铁丝扎牢,后面再拖条长长的尼龙绳。想象着飞檐走壁,轻功绝伦。墙头啊,树枝啊,都留下了俺练功的痕迹。槐树花,榆钱,没少抓下来,自己尝个鲜。一次,奔得匆忙,下盘不稳,摔了个大马趴,别在腰里的飞虎爪给俺肚皮勾了几个眼。结果是,飞虎爪被俺爹踩扁了,扔了。俺一边捂着肚皮,一边心疼,精神和肉体双重打击。
同村的满仓跑得快,他要打俺一下,俺累得呼哧乱喘也追不上。俺要打他一下,俺就算先跑出三分钟照样被他撵上。俺就研究啊,什么动物跑得快,什么动物有本领。最后,俺锁定在腿部肌肉异常发达的螳螂和大个的蚂蚱,吃啥补啥。放学后的田野里,俺忙开了,捉住它们,就把大腿给拽下来,塞进嘴里,囫囵一嚼,下肚。经过一个多月的食补,一个测试,没进展。弟弟还走漏了情报,遭到了对手的耻笑。终止了。现在想想,就像博尔特一样,人家天生就是飞毛腿,谁摊上和他比赛谁倒霉,人家就9秒多,没辙。
俺还和小伙伴分食过烧熟的老鼠,当时也没咋想。人家敢吃,咱也不是孬种,吃就吃呗。
听说蚂蚁的蛋白质含量高,还能治风湿。就地取材,俺成把的吃过满地乱爬的蚂蚁。
后来,和弟弟的朋友,云,去吃烧烤,四五个人,点了蚕蛹。云拿起一只头部乱摇的蘸了点盐,扔进嘴里。众皆愕然,生吃咋滴?云婉婉道来,细细的嚼,会有一块东西粘到牙齿上,那就是蚕蛹的屎,吐掉就行了。俺一听就来劲,学他的模样,干掉一只,还真有东西粘到牙上,是不是蚕蛹的屎不得而知。
就在俺自鸣得意,别人敢吃的咱就不含糊,碰到高手了。
去工厂的浴池洗澡,内部有淋浴还有池子。俺进去的时候,已经有一位五十多岁的师傅坐在池子边自己搓着呢,可能是水太烫的缘故,周身通红。搓着搓着,他从脚后跟扯下一大块皮来,对着从天窗射进的光看了看,顺手扔进嘴里。嘴巴开合,上下牙工作,就像嚼着一块泡泡糖。俺呆了,呆若木鸡。老师傅可能嚼得没味道了,轻轻吐出一个优美抛物线,然后对俺微微一笑。俺转过身去,狠狠从牙缝蹦出俩字“服了”。
俺明白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起眼的,背着包儿的,挑着担儿的,赶着牛车的,扎着小辫儿的,都可能身负武林绝学,少林寺的长老,五台山的主持,暗器的行家,成了名的剑客。
俺这辈子乃至下辈子就夹着尾巴做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