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玉田人”自居 ——为旭宇艺术馆再次征文而作 作者:石永刚 从17岁那年我读完初中走出县城,到渤海湾畔的另一座城市继续攻读学业,四面八方的同学问起我的原籍,我就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地回答“玉田”。接着,马上附加-句:“距离首都北京也就是百十公里的路程,偏北向西。別看那儿是国家心脏,我们可以一天跑个来回,就如同赶集。” 不经意的童音裹挟着理直气壮和优越自傲的神气。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啥原因,似乎“玉田”这个字眼里潛藏着无数的能量和信息。 到了21岁那年入伍参军,去卫戍部队服役,见了那些山东、山西、江苏、安徽、河南等省区的战友们,也少不了首先要彼此通报籍贯,介绍来龙去脉等底细。我依然理直气壮不假思索,把“玉田”这张名片向对方一一传递。说话时,头和胸脯挺得老高,语调里流露出说不出是从哪儿冒出的-股子趾高气扬的神气。 这还不算,说完“玉田”之后,总要特意捎带这么一句:与东西长安街呈一条直线,拐不了几个弯儿,一两个小时车程,便会到我们城里。 不论话贴不贴谱,也不管人家相不相信,总而言之,是在于为这块生我养我的土地添加几许分量、几许华贵、几許光泽、几许靓丽。借以提醒对方:玉田不是普普通通的小地方,来自玉田的人也不是等闲之辈,你们千万别拿武大郎不当神仙,也不要有眼不识“金镶玉”。就跟幼儿时,家里条件再不好也会认为自已的爸爸妈妈是天下最好最好的爸爸妈妈一样,是同-种心理。仅管孤陋寡闻,但出于爱,别人也无可挑剔。 说来也真的挺怪,不知是我牵强附会、生拉硬拽把玉田跟北京扯到一起的“大話”发挥了威力,还是“玉田”这个地名本身就带有很大的灵气,从学校到兵营,没有发现过一个人对咱这玉田的“爷们儿”表现出哪怕一点点鄙夷。 回到地方工作后,出遊、外出的机会多了。无论我到哪里,结识过許許多多同行挚友,每每“自报家门”,我总是以“玉田人”自居,投过来的-双双目光中,无不闪烁着赞佩、友善、亲和与客气。 几十载光阴过去,既使我在什么地方呆上多久,都享受到规格不菲的接待、协助、帮忙和礼遇。个中原因,本人心中也一直象个闷葫芦:奥妙究竞在哪里? 难道是自身有什么为人所折服的特质或者有某种超凡的魅力?绝非如此,我自己怎么样自己最知底:其貌不扬,五短身躯;属于“浓缩了的经典”,当然,这个比喻不过是本人自诩,用现代話說,是“二等残废”。話虽然有伤自尊,但想来想去也沒有恰当理由証明人家說的不对。此外,性情憨厚的过分,看不透别人眉眼高低;虽不俗气却很土气;爱说真话、实话、直话,却缺少艺术与含蓄…… 现在我才终于明白这其中的奥秘:因为玉田是先祖阳伯雍种石成玉的土地;因为阳公伯雍的遗传基因流淌在我的血液里;他老人家的孝行、仁爱和奉献的美德与精神感天动地。作为他的后代,自然或多或少、或明或暗、或隐或现、无时无刻不给自己的禀赋留下痕迹。阳伯雍无终山种石成玉的故事曾出现在中国多部历史典籍,几乎是家喻户晓的传奇。許多以“玉”为主题的文化现象更使“玉田”这个古老的县份声名远播,由燕赵大地走向了更广阔的领域。 因而“玉田人”也就成了一个响当当的驰名品牌,一份光闪闪无须注册的知识专利。正因为是阳公伯雍的后代,自然我以“玉田人”自居,不会有侵权的嫌疑。即使报请联合国,申请世界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也談不上多余,何况有充足的理据。 “玉田人”因为阳公伯雍而充满神奇;“玉田人”因为种石成玉而出类拔萃;“玉田人”由于先祖的德高望重而身价百倍;“玉田人”是光辉四射的名片、是无须钢印的标记;“玉田人”勤奋勇敢、重德轻利;“玉田人”崇仁尚义、顶天立地! 什么奥巴马、布朗、萨科奇等等,违道缺德、伤天逆理、杀生害命、凶残霸气,到了“玉田人”跟前,也会自惭形秽,羞愧无地。 我会永远以“玉田人”自居,不仅仅阳公伯雍是我永远的生命支撑,他老人家还为我们的人生注入了非凡的意义;我会永远以“玉田人”自居,还因为他老人家的美德善行是我们永远的精神财富,老人家所示现的为人处世的道理,值得我们后辈永远效仿和学习。 我为自己是“玉田人”而由衷地自豪,同样也会以自强不息、厚德载物的清净修为回报祖先们殷切的期寄。 国以人为本,人以德为本,德以孝为本,这便是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为我们揭示的博大精深的哲理;是“在明明德”、“止于至善”的永恒主题。有孝行则道德高尚,道德高尚的人才称得上是好人、善人、正义的人,是一个彻底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人是国之魂,德是人之根,孝是德之基。逾久弥新、逾久弥珍,做好人、积德行、守孝悌,会让我们转运、修福、延寿乃世代受益。 转眼快到了古稀年岁,退休后我一边学习古圣先贤的教诲,一边在用祖先阳公的孝行、仁爱和奉献的美德善行默默约束、检点、改变和庄严着自己。我同样也享受到世人对“玉田人”所回馈的敬佩、友谊和荣誉。 我是玉田人,我深深爱着这块种石成玉、生我养我的土地。尽管在大半生中有过许许多多次调往外地工作的机会,而我偏偏属于那种“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的传统类型,从未离去。宁可被人误解为胸无大志、目光短浅、井底之蛙也无怨无悔。为家乡更美好的未来,我将用玉一样的品质、玉一样的精神、玉一样的心灵感恩列祖列宗在天之灵的护持与福蔽,感恩家乡父老兄弟姐妹的关爱与培育。 假如有一天我从这个世界消失,化作了一粒微尘,我也会选择这块产玉生璧的宝地作为永远的回归;假如还有来世,我会依然以“玉田人”自居,因为唯有这个品牌和名片才会带给我无上的荣光和无尽的乐趣。 完稿于2011年6月4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