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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故事里的主人公就住在我老家的隔壁,二婶儿,还在。。。。。。
跑盲流的年代,他们
溶入长白山,青松白桦
是他们的至亲,
过惯了,用木柈子
烧饭的日子。
退休了,老家夜夜入梦。
二叔说,亲近热土里的父母,
二婶儿说,点亮当年没燃完的喜烛。
儿孙,拽不回他们的执着,
把挂念装进二老的行囊。
回家,口音说变就变,
变不了的是他们对木柈子的那份依恋,
二婶儿只习惯用它烧饭取暖,
二叔,一把劈斧,
扫清了十里之内的树疙瘩。
儿子知道了,从通化
发来一车山杂木。
那天,下大雨,
二婶儿得了脑血栓,
病后,二婶儿傻了,
唯一记住的只有二叔
用劈斧劈柴的声响,
有劈柴声她才会笑,
八十岁的二叔就用劈柴声
浆养着他同龄的老伴儿,
日出日落,这笑声延续了
八个春秋。
前年冬天,漫天飞雪,
二叔走了,
是烧他劈好的木柈子做的桌席,
有人说,二叔是劈柴累死的,
二婶儿不知道,只知道
天一亮就坐在柴垛旁等二叔,
等二叔劈柴的声响,
圆坟后,
儿子没回关东,
抡起爸爸留下的劈斧
为妈妈劈柴。。。。。。
2011年2月15日于开发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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