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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台上这一丛浓绿,
多少年了?你还是那么葱茏!
水井已经干涸,井壁
也爬满了青藤,还记得打水的人吗?
记得吗?那个柳编的水斗,
还有那粗粗长长的井绳?
这里曾有过一小片菜地,营养着
一个八口人的家庭,
三毛星出来的时候,辘轳声
常把我从梦中叫醒,我学着
怎样看好畦口,有时也会伸手
抄几只发光的流萤,
看爸爸从井口摇上
一斗斗希望, 倒出来,
垄沟里便流淌起眨眼的星星。
春看茄花淡紫,夏看豆花粉红,
看西葫芦的肚子一天天长大,
看辣椒缀果挂满了灯笼。
书包笑了,学费又有了着落,
妈妈笑了,毛头纸又糊上
几格窗棂, 妈说又能换
几绺洋线了,穿坏的衣裳
早该缝缝。
马蔺草一年一开花,六瓣淡蓝
挥洒着沁心的香浓,爸爸
一年比一年苍老,
身体变成辘轳把的弧形,
他不再会笑,他说
打水落下了腰疼, 马蔺草
你也不再会笑, 爸爸的汗水
洇伤了你的眼睛。
如今,父母和辘轳都已经远去,
晨风中,野牵牛的
小喇叭吹打着安宁, 水井边的马蔺草
还述说着往事, 我在花香中跪地
亲近父母的音容。。。。。。
2011年元月16日玉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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