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兆荣：汉奸李际春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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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0-9-9
提起李际春（又名李鹤翔）这个名字，人们都知道“他是个大汉奸。”，那么李际春究竟何许人也？什么出身？一生中都做过哪些事情？笔者是李际春的同乡，10余年来访问了上岁数的乡亲们，包括李的亲属，他们都提供了宝贵的材料。现将所掌握的资料介绍给读者，一睹为快。 武术世家
清朝末年李际春的父亲携带家眷由武术之乡的沧县李天穆新庄迁居丰润南关。据本地老人们谈当时李家的生活比较困难。后李际春（以下简称李）的父亲因武艺高强，经人介绍很快当上了捕快（相当于现在的刑警队员）生活才逐渐好起来。李生于1877年（清光绪丁丑三年），因为是武术世家，从小就在家长的指导下练拳习脚、翻筋斗、拿大顶等基本功，并且练得很出色。家里人就说他是当兵的好苗子。 投身军旅 后来李念私塾到十六七岁就当了兵，不久考入开平武备学堂骑兵科，教官是俄国哥萨克人。毕业后在开平镇守使王怀庆部下当一名下级军官，在一个遇然的机会中，以过人的胆识只身闯入叛军虎穴，完成说服一次兵变头目归队的特殊任务。甚得王怀庆的赏识，从此官运亨通，很快升至协统地位（相当于现在的少将旅长）。 征讨外蒙古叛匪 民国初年外蒙古王公、活佛等受沙俄指使，背叛祖国宣布独立，并派兵南侵危及京师，袁世凯政府不得已才派大兵进剿，委徐树铮为讨逆军总司令兼中路军司令、王怀庆为东路军司令、李为西路军司令，三路大军向库伦进发。 西路军李统率13个营，绝大部分是骑兵，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部队。再说蒙匪部队都是招募来的马贼、胡子、赌棍、酒鬼、烟鬼等乌合之众。他们受到讨逆军的挞伐，死伤惨重，皆狼狈逃窜。西路军司令李的部队昼夜兼程，很快第一个攻进库伦（乌兰巴托）。中路军、东路军也都陆续到达。 受封际威将军 讨逆军进兵库伦，这时蒙古的王公、喇嘛等叛匪均上书北京民国政府，愿取消独立，民国政府准其所请，不久讨逆军班师回京。随后李以讨逆有功被封为际威将军，赐军刀一把，并晋升为总统府武官。但事情到此并未结束，李的部队在攻入库伦之际，对部下管束不严，抢劫平民之事时有发生。尤甚者其部下头目高二虎，宝坻县人，凶悍之极，当他攻下库伦进入喇嘛庙时，甘珠活佛正在正襟危坐，闭目诵经。他问道：“听说你前知五百载后知五百年，又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这么大能耐，你知道我要杀你吗？”甘珠活佛不予理会，口中仍念念有词。高二虎大怒，手起刀落，人头滚地。李的部队班师回京，过了一段时间后，外蒙古贵族、王公、活佛、平民代表纷纷来京，向当时的北京民国政府控告李纵兵殃民的罪行。北京民国政府，面对李之证据确凿的罪行，又无法袒护。为了平息民愤，把他判了刑，免除军职投进草岚子陆军监狱。杀了甘珠活佛的高二虎因李承但了责任，仅被判刑，未予处死。 调解第一次直奉战争 李刑满释放后，仍任总统侍卫武官，兵驻北京万寿寺。1919年至1921年间又应西北镇守使景悦秀的邀请，去陕西协助剿匪，歼灭土匪卢占魁后返回北京。 1922年分别由日、英帝国主义支持下的奉军张作霖和直军吴佩孚，因争夺地盘在山海关、冷口、喜峰口、古北口等长城隘口等处都布置重兵，双方剑拔弩张，战争有一触即发之势。当时在京知名人士，其中有李际春，曾奔走于北京、奉天之间，企图说服双方罢战言和，后因双方水火不容，调停遂归失败。 回籍奔丧 1925年李母故去，李回家办理丧事，规模之大、场面之阔、花钱之多，全县来说是创纪录的，80岁以上的老人对当时的情景记忆犹新。李家是回民，丧事一切按照回民习俗办。开吊以后回民自不必说，一般汉民只要去吊唁就给孝袍子一身，坐席受到招待，从早到晚宴席不断。吃不起饭的乡亲们哭一声，吃穿都有了。回民一家子可以几天不动烟火在李家吃。附近要饭的到灵前行个礼也可饱餐一顿。李为了夸耀自己，把万民伞、升官图摆在门外，叫人参观。在人多的时候，李吩咐手下人拿出数盘铜币向人群上空抛洒，顿时人群骚动起来，男的、女的、孩子、大人都争着抢从空中落下来的铜币（当时一个铜币、可以买一个大烧饼），据说这是拿钱替死者赎罪。李大办丧事也惊动了当时的县太爷穆长瑞和当地驻军骑兵三旅萧国庆旅长，他们除亲自吊唁外还派军警在李家门前站岗维持秩序。李办丧事花费五六万银元之巨。 任直鲁联军第九军军长 1925年张宗昌委任李为第九军军长，内辖有白俄匪部哥萨克马队。所谓白俄匪部是指十月革命后被红军赶到中国来的地主武装，他们战斗力相当强。1925年白俄匪部曾到丰润城内住过几天。笔者当时年龄不到10岁，第一次看到这些黄发碧眼都留有长短胡须的人，感到惊异。白俄匪部都骑马背枪佩有军刀，中国人称之为“老毛子”，他们嗜酒如命，有酒囊随身携带。但这些外国亡命徒在城内左近并未骚扰，却是公买公卖，也没发生抢劫事件：这也许是李军长对他们约束极严给乡亲们的关照吧！白俄匪部在城内驻防，遇到友军问“口令”时，他们用俄语腔回答“老毛子”，再问“谁揍子？”回答“张宗昌”，友军步哨大笑予以放行。这个小故事,80岁左右的人都还记得。1926年李率第九军打天津李景林，失败后逃到北京，被张作霖缴械并受到通辑。1928年6月国民党北伐军唐生智部队进占冀东。驻在唐山裕丰饭店的张宗昌、褚玉璞直鲁联军司令部彻底垮台，李穷途末路，又害怕张作霖政府逮捕，遂亡命天津日租界蛰居，一度组织利和公司计划晋煤外运，旋亦关门，原因不明。 充当日军侵华急先锋 “高粱叶子青又青，九一八来了日本兵，先炸火药库，后占北大营，国民党军队好几十万啊！恭恭敬敬地让出了沈阳城”。1931年9月18日，日本发动了“九一八”事变，国民党30万军队不战而退，激起了全国人民的不满，上面这首歌谣即当时在报纸上登载的。 日本侵略军占了东北三省之后对河北、山东、山西、察哈尔等省还垂涎欲滴。因此挖空心思要策动“华北自治”，苦于无人为“皇军”效命，于是派土肥原贤二大佐来天津任特务机关长，负责搜罗鹰犬为其奔走。此时李际春正在日租界须磨街新德里（今陕西路）待价而沽，二人各怀鬼胎，一拍即合。土肥原向李交了底，主要是让当时的国际联盟（相当于现在的联合国）派的李顿（英国人）调查团知道“满州要独立，华北要自治，完全出自民意”的阴谋。李心领神会，经一阵紧锣密鼓筹备之后，土肥原正式委任李为便衣队总司令、张璧为副司令。二人走马上任以日租界为大本营，总司令部先后设在万国公寓楼上28号和蓬莱街太平里6号，公开招募当地著名匪首袁文会、曹华阳、萧云峰、高鹏九等，以及一些地痞流氓等两千多人，总司令李日发给队员日本老头票2-5元（5元可买面粉100斤）。1931年11月8日，由正、副司令李、张二人率领便衣队开始行动了。他们打着要求“华北自治”的旗子，由日租界出发，向华界市政府请愿。当时中国天津军政负责人是东北军第二军军长兼河北省主席王树常，还有东北军少壮派军人天津市市长兼公安局局长张学铭，以及孙铭九、黄冠南、解如川、贾国辅人称四大金刚的军事干部等人，对这些请愿者采取了强硬措施，驱散了这群请愿者，并逮捕了一些小头目，其余大部退入了日租界。但敌人并不甘心失败，一计不成又生一计。11月9日李又奉主子命令，亲自率领200余人的敢死队，在海光寺日本驻军的掩护下，冲到我华界东浮桥，企图抢占我公安局，我驻军坚决予以回击，李和他的敢死队狼狈退入日租界。天津日本特务机关长土肥原、驻军司令香椎浩平、总领事桑岛等，见到自己的阴谋失败，都气急败坏地向中国政府提出严重抗议，指责中国政府践踏民主、摧残民权等等。同时下令日租界全部实行戒严，如临大敌。就在此时李又协助日本主子，把溥仪从天津劫持到大连去了，李本人也逃亡大连。 组织“救国军”引日军入关 1932年初伪满成立，溥仪、张景惠、张海鹏、臧士毅、熙洽等傀儡在日军刺刀下粉墨登场，分任要职。日本关东军将这一切安排好之后，又把矛头指向了华北。1932年底特务头子土肥原大佐又委派在大连的李际春为“救国军”总司令、邓炎侯为副司令。总司令部设在锦州。李积极招兵买马，居然拼凑了几千炮灰。1933年1月6日，日军向我长城各隘口大举进犯，“救国军”充当向导，引日军长驱直入，国民党军除了何柱国部做了抵抗之外，其余王以哲等部都不战而退。1933年5月，李在秦皇岛成立了伪冀东政务厅（后又搬到唐山裕丰饭店），自任厅长，向各县委派县长、公安局长等，设官统治。笔者只记得丰润委派了贾惠谱为县长，张麟阁为公安局长，其他各县不详。1933年日军攻占了冀东22县。根据《塘沽协定》冀东为非战区，日军允许中方保留四个保安总队。第一总队长张砚田、第二总队长张庆余，以上驻通县。第三总队长刘佐舟驻滦县。第四总队长赵雷驻唐山。一个总队相当于一个旅的兵力。李际春改任为四个总队的总教练官。李原来的属下“救国军”全被编遣。1935年11月25日，国民党蓟密专员殷汝耕叛变投敌，成立了伪冀东防共自治政府。日本主子认为老牌汉奸李际春已发挥不了多大作用，于是一脚踢开，把有职无权的保安队总教练官的职务也给罢黜了。 1936年李在沈阳成立了沈阳银行，自任总裁。这时李家住沈阳土岭子胡同。 “七七”事变后，李从东北来到北京，极力劝说吴佩孚出山任华北伪要职，但遭到严厉拒绝。1945年李又在东北成立印花厂，但不久倒闭。 解放后李际春在天津以叛国罪被处决。 为本文提供材料的不下10余人之多，主要的有南关老乡高让（已故）、李德生（回民）、安长海、李亚东、李文明（已故）、张鹤鸣（回民）。此外还有北京的韩振纯、张惠如夫妇。天津大学研究生朱德新。笔者在此表示衷心感谢。 | 
狗仔卡
发表于 2010-12-9 1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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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9 1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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