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母亲》

秋水潺潺

    母   亲

人常说，孩儿的生日，娘的苦日。今天，是我的生日，我首先想到的就是母亲，而且母亲也想到了我。早晨天没亮，母亲的电话就追了过来。电话中，母亲什么都没说，就让我上班时回家里一趟。母亲年纪大了，我以为这么早打电话找我一定有事儿，撂下电话急急忙忙就去了娘家。没想到刚进家门儿，母亲竟然端出一大碗热乎乎的煮鸡蛋，乐呵呵地说：“傻丫头，今天是你的生日，又忘了吧？”我一愣，随即打开手机一看，农历十月二十六，还真是我的生日。不禁心头一热，鼻子一酸，赶紧背过脸去。

这一整天我都在想着母亲，那个给了我生命的人。

记得很多年前，一部名为《妈妈再爱我一次》的电影曾经让全国人民动容。据说，走进电影院看这部片子的预备两条手绢擦眼泪都不够用。当时，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同事们怎么拉我我都没去看，以至大家都说我冷血。后来，我在家里看了一次录象，尽管丈夫一个大老爷们儿都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竟无动于衷。还讽刺他感情脆弱，连演戏都当真。其实我是对母亲和母爱根本就没感觉。

我的母亲是建国前就参加工作的上班族。在当时那个大环境下，伟大领袖毛主席的谆谆教导和一切为了革命事业的坚定信念，让母亲他们那一代人抛却了一切个人私情杂念，包括抚养儿女。所以，我从出生后满月到十岁上三年级，跟母亲在一起的日子加起来也不够半年。

后来，母亲由于身体原因不得不回家养病，跟我和哥哥在一块儿生活了几年。但由于生活所迫，十四岁我就扛着犁耙走上田野，跟生产队一帮大人们日出而做，日落而归，回到家累得连话都懒得说，母女之间很少交流，更不用说依偎在母亲怀抱撒娇说悄悄话儿了。

这种不咸不淡的关系一直维系到母亲退休，我也当了孩子妈。俗话说：不养儿不知父母恩。这话我忒信。正是通过我与儿子之间那种一时见不着就百爪挠心的惦念，我就联想到我的母亲，从孩子生下来满月送走，到十几岁母女团聚，这其中那种手脚连心之痛，那种想的到而做不到的无奈，是一般人很难承受的。现在想来，母亲真的很了不起。后来，我也是从父亲的只言片语中得知，那时候的母亲下乡工作时，看到别人的孩子就想摸摸抱抱。可每次回老家看到的却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叼着奶奶干瘪的奶头叫妈妈。因此，那时候母亲每次回老家看我，都是高高兴兴回家，红着眼圈儿出门儿。

真正理解我的母亲，并从心底里牵挂母亲，是三年前父亲去世以后。每次回家看着母亲一个人孤单单地进进出出，一种负疚感就会无情地啃噬我的心，直到啃出血来。总觉得自己这辈子欠母亲的太多太多了。童年的无知，青少年的叛逆，长大成人后的偏见，曾经让我在母亲面前像刺猬一样扎得她体无完肤。但尽管如此，母亲始终包容着我。直到现在，已经年愈八旬的母亲竟然还在一如既往地关心着我，惦记着我。为我喜，替我忧，更为我遇到的一点点小坑小坎儿愁得睡不着觉。为此，我常劝母亲：“妈，我都当奶奶了，您就别再为我分忧了，您只要保养好自己的身体就OK了。”可母亲总是说：“什么OK不OK的，我不懂，我就知道你是我闺女，我不惦着你惦着谁去？”

母亲的话，让我未语凝咽。是呵，孩子在母亲的眼里永远都不会长大。

那日，到家里看望母亲，碰巧母亲不在家。性急的我遂留下一张字条就关上门往外走，走出没几步，远远地看见母亲回来了，就停下来等。隔了十几米远，母亲看见了我，八十岁的人了竟然孩子似的小跑儿起来，满头白发随风飘舞。那一刻，我的眼睛湿润了，母亲已经老了，她多想跟自己的闺女多呆一会儿呵。可我却总在脚不沾地儿的忙啊忙的，把老人家给冷落了。然往往我到家呆不上几分钟，只要我的手机一响，母亲就会催促我：“走吧走吧，不用惦记我，干你的正事儿去吧。”但我从母亲那留恋的目光中看到的是太多的不舍。因此，总要借故多呆一会儿再多呆一会儿。

记不得是哪位哲人说过：人这一辈子唯一错过去就找不回来的机会，就是对父母尽孝。此言极是。所以，我要牢牢抓住这个机会，孝敬母亲，弥补前半生欠缺的爱。

望海

感动中，母爱真的很伟大！在这里祝你生日快乐！祝天下所有的妈妈都能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安享晚年！

年少时每个人都有不愿提起的往事，这种感觉往往会伴随我们很久，我也早已为人母，有过和你一样的经历，但我除了给父母钱以外，我们永远也做不到别人眼里真正母女的那种相牵，相挂。

歌声悠扬

看了这篇文章，感觉心理很酸，既然爱母亲，为什么不把老人家接过来和自己住呢？把对女儿的心放二分之一在母亲身上吧，因为母亲的爱永远比儿女给的多

田雨hxh

好文章，读后让人感动。

ziminxinyi

回复 1# 秋水潺潺


   

简单+自然

看了这篇文章，感觉心理很酸，既然爱母亲，为什么不把老人家接过来和自己住呢？把对女儿的心放二分之一在母 ...
歌声悠扬 发表于 2010-12-6 08:51

    同意。

天亦老

读着文章，泪已在腮边滚落，感动，情感的自然流露，让我们为伟大的母亲们多做些什么吧！不要留下太多的遗憾！

邵官屯

唉，亲情。隔不断，说不完。小时候叫一声妈是有所求，也觉不出什么，老了，再叫一声妈，是幸福，人在桑榆，妈这一声，我们还能叫几回？

hong

真情实感的文字总能打动每个富有情感的人。
用感恩的心对待世事，自己已经拥有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