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老家有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芦苇,春天,草儿刚刚睡醒,粉紫色的芦苇锥便争先恐后的钻出地面,忙不迭投入春的怀抱。春天的芦苇根是甜的,在清灵灵的小河边,很容易就能拔出一根嫩嫩的来,老人们说春天的苇根能预防天花,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是那时候小孩子都喜欢吃,那也是初春时节孩子们一个不可少的乐趣。
等到芦苇长到半人高,孩子们热衷的就是用苇叶卷成笛子吹,高亢的,低沉的,各种声音混杂成乡间特色的“交响曲”,乐在其中。最祸害人的就是做风车,用叶子折成风扇倒没什么,那风车的主体却要折断整根芦苇,折断了的芦苇再也不能成才了,(那时候芦苇制品能卖钱,算是当时的一项副业收入吧)。做这个往往都是不让大人看见的,怕挨骂。
芦苇在高一点的时候成群的鸟儿就来了,十几根芦苇做成的窝巧夺天工,似秋千,像摇篮 ,摇着鸟儿们代代繁衍。掏鸟蛋捉小鸟又成了热门活动,全然不顾鸟们的感受,尽管被“抄家”的鸟急得在头上盘旋哀鸣,大有和这群“土匪”拼命之势,却丝毫挡不住“扫荡”行动。鸟蛋大都被煮了吃,每每哥哥们带回的小鸟我都精心的喂养,但是很难养得活,多数小鸟没几天就死掉了,记忆里我只养活过两只,一只是麻雀,另一只叫不上学名(土名那几个字不会打)。曾经有人说我养的那只麻雀是没骨气的,不管怎么样,养活了就是一只活蹦乱跳的鸟,养大了放飞,给我的感觉是快乐无比的,很有成就感。
我的乐趣不是掏鸟蛋和捉鸟,我喜欢听鸟鸣,尤其是清晨带了露珠的鸟鸣,清脆,空灵。感觉整个世界是如此美好,如果有来世,我一定是那只伴着露珠歌唱的鸟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