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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凡修的两个世界的边界
文/老爱
http://blog.sina.com.cn/u/1395711401
张凡修,我认识不久,其实也不能称之为认识,只还过曾读过他的几首诗而已,那也是去年的事了。那时好象他刚上论坛,印象中,他是一个农民,同时又是一个诗人,从这个意义上说,他同时生活在两个世界里,在诗人与农民的“边界”上,不断切换角色,来回穿梭。
他不仅是个农民,而且据说年纪也不小了,应该是个老农民,虽然他在八十年代写过诗,但重新拾笔也是近两年的事,因此,他是一个年轻的诗人。他同时生活在年轻与年老的两个世界里,这两个世界的“边界”是模糊不清的,就象“连接张店与葛村”的那“一条狭长的野草滩”,“谁是谁的边界”,谁也搞不清。
这谁也搞不清的“边界”,不仅仅是两个村庄的纠葛,也是“逝者”与“生者”之间的纠葛,“中间”“积蘸”了太多的“泪水”。每到团圆的“八月”,每到祭祖的“腊月”,生者与生者团聚,生者与逝者团聚,在这个时候,也只有在这个时候,面对“磨刀人”“越磨越薄的刃口”,人们才会“低下头来”,才会暂时性的安静下来,去体味、去感叹、去认识这生与死的“边界”。这是生与死的纠葛,“那些圆状土丘”在生者面前,有时就是一种恐惧,人们恐惧的绝不是“土丘”本身,而是那捉摸不透的死亡的含义。生者会“选择,在这里睡去”,而“枯草”又会在这里“夹杂大片葱绿”,与此同时,“又一个人来寻找边界了”,生与死无时无刻不在轮回。
人们无法选择生,也无法选择死,因为,这一切都掌握在“磨刀人”的手中,人们唯一能做的是,在生与死的间隙中选择怎样的生活方式,去展现生命的意义,去体现生命的价值,而绝不是停留在那些物质层次的“边界”上,纠葛不清,争执不休。唯有这样,当我们看到“磨刀人不断地/把磨刀石,一一竖起来”,我们的内心才不会有丝毫的恐惧。
边界,生活永远的战争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be02ccf0100kaip.html
文/北溪高羽
对于城里人来说,“边界”是一个陌生的名词,甚至有点不知所云。但对于一个打小在农村长大的孩子来说,“边界”意味着什么?那,是深入骨髓的一种痛。
记得小的时候,俺村和隔壁的村庄,因为边界庄稼的问题,发生过不少的争端,更有甚者,动刀动枪。孩提的我们,因为边界问题,常常战战兢兢,生怕,自个儿的父母,哪一天,挂了彩,抑或为此丧失了生命。
长大了,终于明白,一切的战争,无非,都是为了生活。生存的现实,逼迫着善良的人们。特别是在那个饥荒的年代,为了生存,人性转变为血淋淋的利益冲突和短兵相接,实在叫人寒心。
张老师的诗歌《边界》,正是对这一历史现实(或者当前还存在的农村现实)的真实反映。对于“连接张店与葛村”“一条狭长的野草滩”,遥远的逝者或生者,都搞不清“谁是谁的边界”。这种模棱两可的客观存在,为俩个村庄利益的争夺创造了莫须有的矛盾空间。而生活的战争必将以血泪的付出为代价——(边界)“中间大面积蘸着泪水”“从内部,浸洇两座村庄”,这些泪水,是谁都不愿看到的,它埋在善良的乡民内心深处,折磨着他们。这,何尝是泪而已!但血的教训并不能阻止人类的自相残杀,尽管“越磨越薄的刃口,使人们低下头来”,但“大片葱绿”依然诱使着贪欲的人们——“又一个人来寻找边界了”, “磨刀人不断地”“把磨刀石,一一竖起来”。现实是残酷的,只要存在利益的冲突,只要“边界”存在模糊,那么,战争就永远不会停止。这就是人,这就是人无法摆脱的“略根性”。
诗歌的结尾,蕴涵深刻,直指生存血淋淋的利益冲突和存在现实,引人思索。如果,从农村庄稼的边界问题扩展开来,就生活更广义的“边界”概念来看此诗,则其意指更宽泛。
张老师说,“好诗是自然呈现的,亮点由心而生,力量藏而不露。”叶圣陶老先生说,“生活,是创作的源泉。”张老师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他的诗歌,浸润着生活的辛酸,让我们看到了当代农民苦痛的一面。其诗歌,呈现自然,含而不露,隐忍、犀利,切入泥土,剖析着人性的弱点,让人读罢,掩卷而嘘嘘、长叹。
附:《边界》
作者:张凡修
一条狭长的野草滩连接张店与葛村
围绕着逝者的遥远和生者
几代人也弄不清的
谁是谁的边界
人们往往选择,在这里睡去
那些圆状土丘渐次
被磨刀人当作独轮车的轱辘
推着长条石,中间大面积蘸着泪水
从内部,浸洇两座村庄
越磨越薄的刃口,使人们低下头来
探察八月,也探察腊月。枯草中
仍夹杂大片葱绿
——又一个人来寻找边界了
磨刀人不断地
把磨刀石,一一竖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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