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年后,伤疤被揭开,流出来的血还是鲜红鲜红的。 老房子的裂痕被白灰抹出来一条长长的丑陋的疤痕,那是那次悲恸给我留下的印象。 每年的那一天,在街上,纸钱晚风送,亡者归来,生者哀泣。没有人知道他所哭泣的藏到哪,去了哪,是否回来。 哀恸的是身边逝去的,还是心里留下的?那一痛在唐山划出了二十四万道累累伤痕,久久难平。 三十四年,太多的人事变迁,太多的生老病死,幸存的终究也是逝去的,逝去的终究不能生还。新生者难以体会这痛楚,黑色也渐渐的在幸存者心中被彩色所覆盖,当人们已经淡忘了这件事,或者刻意的淡忘时,一部电影出现了。 旧事重提是哀悼,是警示,是悲恸,还是残忍?眼泪带给我们的是悲伤,是纪念,是回忆,还是一时的快感?这被埋葬了三十四年的国殇,重新被掘开,露出的是同情,是赞美,是一具具风干了的遗体,还是一块块耀眼的金子? 天苍苍,野茫茫,地之恸,国有殇。红颜却,鬓如霜,三十四年,不相忘。 或许忘却的永远不代表着未发生过,所铭记的永远都不应忘却。 或许痛哭只是一时的感动,平静却是一生的哀悼。 逝者已矣,逝者安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