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之命,媒妁之凭,他娶了一个不甚喜欢,却不得不接受的女子。 他抵触抗拒了很久,最后一声长叹,日薄了西山。 婚后的日子平淡无波,却掩饰不了他满腹的悲怆,苍凉之余,在新婚的喜庆中,只身北上,逃离了那袭人的窒息,只带走他的行囊。 异地孤旅,他是只折翼落魄的雁,在红尘中舔拭伤痕。 一个偶然的机会,她袅袅婷婷地闯入他虚掩的心室之门,如二十四桥如珠的月色。虽不曾月下花前,却也有过红袖添香的暖意。他在阳光下雀跃,她为他编纂未来成书。 在那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城市,她象一只羁旅的鸟,小心地,不敢弄出一丝声响,甚至不敢抖落满羽的尘,仿佛怕惊扰心海的薄雾。 更多时候,为了他,她一个人匆匆来,匆匆走。在那个异地空间,她不必在乎别人的眼光,也不必在乎是否合乎节拍,她就是她自己,她甚至不知道从某地到某地要坐哪路公交车,更不知道自己要停留在什么地方,她就象一串流动的音符,从箫管中淌出,袅袅地在这个城市上空飘散。 她可以静静地坐在肯德基里,要一小杯可乐象征性地抿几口,多了,也许会把心霜凝重;她还可以在商场的电梯上上下下,在旋转门边转进转出,最后从食品专柜采购一抱食品,再游荡进黝黑的暮色中。。。。。。她甚至很痛楚,很敏感,很矛盾地知道,自己很累,但是自己在爱中。她向往着银烛高烧,粉颈低垂。。。。。。 时光匆促而快乐,春来,两人心血终于落花成果。他的书出版之际,一纸家书:七月,低头弄莲子!面对红颜盈眸,方忆起自己已为人夫,妻腹中已躁动了生命。 在杨花飞雪的季节,一曲伤别离,低回在眉头心上。。。。。 他远远地轻阂了心门,说:不能误你呵。。。。。。 她听罢,拊掌惨然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