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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正體簡體之問題
来源:台北市河北同鄉會 http://www.hebei.org.tw
王翼薊
一、引言
「鴉片戰爭」一役,不但打敗了我國的軍隊,而且擊敗了我民族自信心,從排外,到懼外,到崇外,認為中國要全盤西化,才能走向富強。影響所及,到了民國初年,有些「新學之士」,以為中國落後,是因為中國文字太難寫,妨害民智進步。魯迅更大聲疾呼:「漢字不廢,中國必亡」的口號。一人發聲,眾人隨音,一時形成一股聲音。
二、國父對漢字的論述
國父孫中山先生,在民國七年出版《孫文學說》一書,「以作文為證」中說到中國文字:「以文字傳佈流用言,用英文者,未及用中文者之半也…,中國雖以積弱屢遭異族吞滅,而入侵之族,不特不能同化中華民族,反而為中國所同化,則文字之功偉也…」
繼而又在下段提到:「文字之用,則以助人類心性文明之發達…夫文字為思想傳授之中介,與錢幣為貨物交換之介,其用正相類,必廢去中國文字,又何由得古代思想而研究之?抑自人類有史以來,能紀四五千年之事,翔實無間斷者,亦惟中國文字所獨有…彼歐美學者於埃及、巴比倫之文字,國亡種滅,久不適於用者,猶不憚蒐求破碎,復其舊觀,亦以古人之思想,足資今人學問故耳!而我中國文字,詎反可廢去乎?」
國父說到中國文字,從實用久遠,從研究學問,從同化異族,從思想傳授,從紀史翔實無間,從傳布流用之廣,在在主張漢字絕不能廢,理由是如此充分,主張是如此堅決,使那些「新學之士」再未說「漢字不廢,中國必亡」,然對中國字之難寫,還可想法子改革。
三、國府試行簡化文字可行性
民國二十四年八月二十一日,當時國府主席林森、行政院長汪精衛、教育部長王世杰,曾以部令一一四○號公布「第一批簡體字表」,凡三百二十四個字,惟次年二月即收回成命,蓋以我國文字,使書得以同文,兩漢以隸書為通行文字,到唐朝以楷書為標準字,迄今千餘年,書寫、印刷、赴學、考試,均以它為準,未嘗稍易;同時,隨著文化遠揚異邦,日本、高麗、越南等國,波及深遠,使漢字形體從此奠定,穩定性高。國府公布第一批簡體表,是另造一批字,自然窒礙難行,只有夭折一途,這也是懸崖勒馬的明智之舉。
四、中共斷然推行簡體字之謬誤
中共統治大陸後,毛澤東說:「漢字必須改革,要走世界文字共同的拼音方向。」到一九五六年,下令推行簡體字,全面簡化和新造文字,前後多達二二三五個,這麼一來,造成漢字簡化的諸多乖舛,容或在使用上能便利一時,然從長遠來看,實則得不償失,傷害之大,可謂「飲鴆止渴」,可說「堪稱空前」,這樣以行政力量推行簡化文字,是種誤解,誤以方便等於精深。我想:這是未曾研讀國父所著《孫文學說,以作文為證》及國民政府公布「第一批簡體字表」又收回成命的文件所致。倘若對以上文字熟讀深思,就不會冒然推行「漢字簡體化」了。
中共以行政命令推行「漢字簡體化」有哪些值得商酌的呢?茲舉其顯著者,各提出數例於後以明之:
同音混用和簡化文字混用—如「面」之作麵,「里」之作裏,「苹」之作蘋等等,不是積非成是,就是積重難返,造成對漢字辨析的模糊,擾亂漢字的使用,莫此為甚!
破壞漢字學理及美感-如以「厂」為廠,以「宁」為寧…等等,將好端端的漢字,弄得面目全非,慘不忍睹,不知所為何來!
除此之外,還造成:(一)漢字內部系統的破壞;(二)正字簡字不能一一對應,如「雲」簡寫為云,「鬆」簡寫為松,電腦字簡字轉正字時,「詩云」成了詩雲,「武松」成了武鬆;(三)影響書法之美,如「廠」簡為厂,就很單調不夠美觀了。更重要的,是不認識廢去的正楷字,就不能讀古書承受思想了。
五、漢字正體、簡體之檢討評述
去(二○○八)年十二月,第四屆國共經貿文化論壇在上海舉行,雙方氣氛融洽。不料,談到漢字簡化問題時,大陸前文化部長王蒙脫口而出,國民政府時期早已推行漢字簡化,似乎在避重就輕。一位在場人士說,當時他很想糾正對方,國民政府確於一九三五年公布三二四個簡體字,不久就廢止了。這和中共建政後推行漢字簡化對中華傳統文化的影響可謂天差地別。
今(二○○九)年三月,大陸舉行全國人大政協會議,天津政協委員潘慶林提案,「建議全國用十年的時間,分批廢除簡體漢字,恢復使用繁體字。」潘慶林對他的提案說明三點理由:(一)上世紀五十年代大陸簡化漢字太粗糙,違背了漢字的科學性與藝術性。譬如繁體字「愛」字有個心,簡化為「?」,成了「無心之愛」。(二)從前說繁體字太難寫,難認,現在很多人用電腦輸入,再繁的字也不成問題。(三)台灣仍然用繁體字,大陸若也用繁體字,有利於兩岸統一。兩岸分合問題,內情複雜,漢字繁簡不是絕定性因素。至於電腦輸入,理由也不充分,倒是第一點違背科學性與藝術性,的確值得商榷。如工廠的「厂」,廣東的「?」,都是其醜無比。如「後」成了「后」,如果說「后來証實李皇后后面站的是王皇后后裔」,多彆扭啊!「鬱」字筆畫誠然太多,但用「郁」來代替就有問題,我們說「新黨主席郁慕明感到憂郁」,會覺得不對勁。我個人最難忍受的,是到大陸麵管吃「面」,潛意識裡是嚼一張人臉,怪膩味的。不過平心而論,大陸簡體字簡得漂亮的也不在少數,如簡「塵」為「?」,小的土不是塵是什麼?像「戀」簡為「?」,「關」簡為「?」,「變」為「?」,「響」簡為「?」,「邊」簡為「?」,在書寫上都方便多了。
其實,早在潘慶林在政協提案之前,大陸教育界和學術界已開始討論應否恢復繁體字的問題,贊成者主要著眼兩點:一是文化傳承,不識繁體字無以讀古書;另一是傳播交流,不識或不用繁體字,就不能與台港澳、海外華人社區以及日韓多國溝通。
反對的意見也有,認為漢字經過篆隸行草,簡化符合自然法則和歷史規律,並未割裂文化蕃衍。而且,大陸之外使用漢字的地區,也逐漸接受簡體字,並不妨礙交流溝通。
有學者提出「折衷方案」,主張「用繁識簡」,在學校書法課上,教學生認識繁體字,增加他們將來讀古書和讀繁體字書籍的能力。而台灣也有學校開始教學生認簡體字,這都是很務實的做法。
事實上,大陸官方也認識到簡體 某些毛病,據北京《新京報》民國九十八年四月十九日報導,有關方面近期將公布新漢字表,針對現行簡體字的問題作改進,但不會恢復繁體字,因為要全國人民重學重寫,代價太大。
大陸十三億人口,不識字的人約為一.一六億,佔世界文盲總數11.3%,僅次於印度的15.10%。當初簡化漢字,目的就在「掃盲」。不少學者認為,文字本來就是一種工具,首要在增加人民生活的方便,誰也不敢罔顧眾多基層民眾的需要,貿然棄簡從繁。
大陸「用簡識繁」,台灣「用繁識簡」恐怕是不得不然的「一字兩制」。
基於上述簡體字之缺失,可知如此對漢字之改革,真是畫蛇添足、治絲益棼,海峽兩岸開放後,中共為對漢字正體簡體之區分,將大陸推行之字叫簡體字,台灣使用之字叫「繁體字」,這是污名化了,承傳千餘年正統之中文,何繁之有!
(一)是以現任總統馬英九先生當年任台北市長,在出席行政院會議時,提出意見說:「我們用的中文字體是正體字,不能叫做繁體字,我們在美、英、韓國設置之台灣教育中心,應提升為台灣語文中心,用正體字教導有意學中文的外國學生。」這真是擲地有聲的宏言讜論,政府當局基於拓展文化的使命,應統合有關部會,建請僑界教育人士,組成常設機構,積極推行中文正體字教學,以發揚正統文化,此乃﹁為往聖繼絕學」之工作,願秉國鈞者,注意及之。
(二)正體漢字形體優美,間架方正,是世界上唯一以象形、形聲等六書造字保存迄今,而加以衍化的形、音、義正字,除有實用功能外,兼具藝術文化和學術的價值,使人賞心悅目,愈習越佳,怎能遷就易寫而丟棄珍貴的價值呢?研讀正體漢字,上讀經典,了無隔閡,國小推行之注意符號,堪稱便利,效果甚佳。
(三)使用「漢語拼音」和世異接軌,行之有年,為世界各國所接受、肯定、採用。民國九十四年三月廾日《中國時報.浮世繪版》有思喬作者的文章∣「繁體字是寶」,他說:「在紐約大都會博物館,看展出的漢唐文物,他讀絲絹上的文字,金髮碧眼的女士見了感到訝異,他說這是我在台灣讀過的。生在台灣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這給研讀正體中文一個真實註腳。
(四)抑又有進者,簡體字似是用手寫,不要在多一筆少一筆畫上計較,應在書寫工具上求發展。例如:「體」字是廾三畫,簡化的「体」字是七畫,少寫十六畫,十個字少寫一百二十畫,一千個字少寫一萬六千畫,這個算法一點不錯。試問:一千字的文章能用幾個「體」字?手寫是有如此差別,印刷術發明了,中文打字機發明了,電腦發明了,印一個「體」「体」,排版同是一抓,打字同是一按,哪有筆畫多少之分?漢文正體字穩定了千多年,何必去動它!這一改動即是另造新字,不再用被廢止的漢字,那就不能承襲古人的思想,不能欣賞古籍的詩詞、書法藝術之美了。
六、結語
總之,漢字不能廢,穩定千餘年之正體字不可改,其利弊得失,已為前述,為今之計,就是努力在電腦軟體∣書寫工具上求發展,正體字的電腦如能領先,又廉價,又好用,延續推行正體字工作,則如流水之源,水到渠成,深盼政府與民間、學術單位通力合作,共同協力,使正體字永遠傳承。
中國人與華人之辨
王希文
最近在輿論界或者是在市井之間,又有一個多詞之爭,即「中國人」與「華人」之辨,在國人的思維中掀起一陣波瀾,人們不禁要問我們到底是什麼「人」?
自有史以來,黃河流域即孕育著居住在兩岸的人,繁衍綿延,生生不息,又憑其優勢的文化力量,逐漸南移,而長江流域,而東南沿海。這個由初期的部落社會、民族社會,其族群被稱作「炎黃」、「華夏」,以及後來的「中華民族」的桂冠也加在他們的頭上,他們的國家被稱為「中國」,而居住在這塊土地上人叫做「中國人」,這不僅是歷史的常識,也是外國人描述中國人的唯一寫照,沒有人能夠反對,事實上也反對不了。
長期以來,中國是一個農業社會,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故可說明中國人的悠遊自在,但是靠天吃飯,溫飽尚難維持,而遑論致富?於是中國人,基於求生而有向外發展的意向,東南亞國家成了他們(沿海地區居民)的選擇目標,而以?玀賣給北美的人處境更慘,由於中國人吃苦耐勞的習性,他們雖然吃盡了苦頭,卻為後代子孫營造了一個新的生活環境,凡是中國人在居住的大城市,少不了「中國城」、「唐人街」的亮麗招牌。因此,外國人把這聚落視為華人社會,把其人稱為「華人」,但這些「華人」並不自稱為華人,他們率皆承認自己是中國人。
中國人樂於接受「華人」的稱謂,因此一命名並無惡意,且語帶典故-華夏,深富思古的幽情,受之,無礙中國人的特質,又有辛亥革命成功後建設新國家的指標作用。於是「華人」之名,不脛而走,成為中國人的別名。不過中國人對外國人自稱為「華人」者,並不多聞。
中國人口佔世界人口的四分之一,五湖四海都有中國人的足跡,人謂有太陽的地方就有中國人,此語誠非誇大之詞,然而我們究竟稱其為「中國人」抑或「華人」,值得思辨。憑情而論,我們應自稱為「中國人」,這個「中國人」的雅號,源遠流長,作為它的後代子孫,即使這個稱謂是一種負債,我們也必須責無旁貸的揹負到底,況且它根本是一種榮譽、驕傲,得之不易的「金字招牌」。
今天台灣有少數人不敢自稱自己是「中國人」,顯然受制於意識形態的框架或別有用心的野心份子,以及某種利益的誘惑,做出這違心之論,若欲脫此困境,唯有返回良知一途,良知早已告訴這批人,你們生來就是中國人,什麼「華人」或其他名詞都無法代替這種天經地義的命名,唯有熄滅這種數典忘祖的魔燈,居住台灣本島上的居民才有安全,才有尊嚴!
至於海峽兩岸的中國,究竟誰「是」誰「非」,這個近世歷史遺留的問題、爭論,祇有維持現狀,避免庸人自擾,遵循由我們老祖宗的智慧結晶,所留下來的成語「事緩則圓」,留待以後適當時候謀求解決!
已故台灣耆宿連衡在「台灣通史」一書中說:「台灣人者,中國之人也!」如果有人只說:「我是台灣人」。而不言及自己的國籍,那我們不禁要問:「先生何許人也?」或者有人以「我是中華民國的國民」作為答詞,也不妥當,其情形恰似,我們問一位美國人,你是哪一國人?他答以「我是美利堅合眾國的國民」一樣的荒謬嗎?生活在「台獨黨綱」桎梏下的人們,覺醒吧!「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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