叟 一直喜欢“叟”这个称呼。 “点秋江白鹭沙鸥。傲杀人间万户侯,不识字烟波钓叟。”何等闲逸、何等淡远、何等自在、何等洒脱的境界! 戴一只笠,披一领蓑 ,架一叶扁舟,在浩渺苍茫的寒江上悠然垂钓。远望,江畔重重叠叠的群山尽失了鸟影,静静地寥落成一幅泼墨山水;弯弯曲曲的小径断绝了人踪,寂寂地延伸成一痕苍凉古道。一切,那样静谧、那样清寂,只有漫天的飞雪,轻盈地自空中缓缓舞落。长竿起处,是一江飘零的落雪。游丝尽头,是沧桑。 戴一只笠,披一领蓑,架一根长竿,在春意盎然的西塞山前悠然垂钓。凝眸,一行白鹭漫展了白色的羽翼,盘桓在高低错落的绿树间。江畔,远远近近的几树桃花,正妖娆成一片烂漫的烟霞。微风拂过,有粉红的花瓣轻轻地坠落水面,就飘零了一个迷离的梦,又随即漾开成一声清浅的叹息,引得鱼儿争相唼喋。长竿起处,是一江低徊的细雨。游丝尽头,是悠闲。 好想,自己,就是那叟,有着极清癯矍铄的面,有着极瘦削挺拔的身,再留上那么几绺长髯,一个人,在湖光山色间,将自己,悠闲成太公望。待夕阳西下,提着那一只空空的鱼篓,任自己的影子在身后无限拉长。待走近自己的竹篱茅舍时,便朗声道:“老婆子,饭可得否?老夫回来啦!”······ 直欲 ——扫空紫陌红尘梦,收得烟蓑雨笠身。 从此 ——相从不厌闲风月,只有梅花与钓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