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夏
久居宣泄的小城,似乎忘掉柳绿蝉鸣的幽静。从前记忆中的碧水蓝天,潺潺溪水,蝶飞燕舞,闲花细语的夏的概念早已模糊。正是这不很清晰的储存使得自己一直留恋着那段段的夏的美好。鲁迅先生曾经对自己儿时的美好这样陈述:有一时,曾经屡次忆起儿时在故乡所持的蔬果,都是极其鲜美可口的;……。后来吃到了,也不过如此;惟独在记忆上,还有旧来的意味留存。他们也许要哄骗我一生,使我时时反顾。这一点,到和先生有类似的感受。说是蛊惑也好,哄骗也罢,就是喜欢记忆中的夏。 几个小朋友,每人手里拿个长长的竹竿,在竹竿的顶端固定一个用铁丝围成的或圆形或其它形状的圈,到处的寻找蜘蛛网罩在上面,等用手一触有了厚厚的黏黏的感觉便到各家长长的浓荫密布的院子里粘知了还有一种和树牛一样颜色的类似甲虫的小东西。有时爬到高高的桑树上摘些桑葚,或是到妈妈的菜园里摘上一、两个的黄瓜或西红柿,个别时候还偷摘一些大人留作种子的豆角,剥了皮用作游戏。不管有了怎样的战利品,大家都会兴高采烈的到大门口树荫下的石头凳上享受个痛快。至于到清澈的鱼虾浮游的河中玩耍就更惬意了。感觉那时的夏丝毫没有骄阳的暴晒,没有如今沉睡似凝固般闷热的空气,当然也不会使人有或烦躁或郁闷情绪了。大人们有的是自来水旁,浓密的树荫下洗衣说笑的快乐,孩子们有的是玩耍的欣悦和尽情享受清风荡漾溪水潺潺的的快乐。感觉这才是真正的夏。 如今,随着座座高层的拔起,缝隙间那仅有的一点点葱绿也随之逝去。夏,给人的感觉就是烦躁,炙热,少见了少女般轻轻柔柔的温暖与灿烂飞扬的招展。麦收之前,和老公一起到城外游玩,看到久违的黄灿灿的小麦着实的叫人喜悦。站在隐隐丛动的麦田间,闻着甜甜的青稞的气味,仰望清风拂面的碧空,借不属于自己的天空愈寻本应属于自己的那朵彩云,心情格外舒畅。脑海里隐约再现了一点点夏的影子。 7月2号,有幸到距小城很近的一所小学监场。那是一所民办小学,教室虽然在平房,可校园的环境深深吸引了我,至使后来喜欢上了她。几条甬路,两旁都是高大的柳,旁边零星的点缀着一些不知名但很可爱的花儿们。抬头望去,婆娑枝叶的缝隙间蓝蓝的天空做底,不时有白云朵朵流动,形成一幅动态的画面。不时有几朵伞似的蒲公英飞过,映入眼帘的一刻,什么烦躁,郁闷都不再现,使人感觉心也随之静了下来,淡定的犹如熟睡的海。 做在教室里,一年中第一次的静听知了断断续续的鸣唱,第一次的品味叶的一生。一阵微风吹过,浓密的交织着的树叶便活泼的涌动起来,如粼粼的波闪动着,斑驳的影子在水泥地面上游动。或黄或绿,或大或小的叶子上下翻转着舞了下来,像是正沏着的茶,卖弄的要我欣赏。 我若有所思了。这密密匝匝的叶子,正如各个充满活力的生命,在同一片蓝天下呼吸。他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生命即将的完结,但就在飘零的瞬间,还是能给人间带来最后的美妙。还是如此的快乐。又一阵风吹过,又一片叶子逝去,不禁想起南方被泥石流侵蚀的人们。 想来,人和叶子的命运该是像极,但对待人生的态度却大相径庭。是人的复杂徒增了烦恼,所谓“心静自然凉”。灼热的夏之所以灼热,原由还在于心境吧。 再次的用羡慕的眼光欣赏这柔美娴静的景色,似乎儿时的夏也随之找回,只是增加了一层的浓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