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的流年
窗外,秋雨如丝,秋风飒飒。暑热的余威还没有来得及逃走,就被这秋寒剿杀,秋,似乎在不被人察觉中突然就来临了。 BS9VwG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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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黄昏,下班路上,看到路两旁晾着好多收获了的花生秧,叶子已经发白发蔫。空气中飘荡着花生秧淡淡的清香。暮色渐渐浓起来,一弯新月已贴在墨色的天空上。突然就想起小时候在老家收花生的情景。那时,一大早就来到地里,拔秧子,拣花生,还要用小镐刨落在土里的。 累了,就坐在地里歇一会儿。山里的土地是沙质的,并不湿也不粘粘的腻人,坐在上面,有着微微的暖意。大家互相说着话,时不时剥开一粒花生放在嘴里,刚出土的花生新鲜生脆,那味道至今回味起来,仿佛依然有满口的清香。` =SJ#6uF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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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活一整天,通常要天黑以后才收工回家。收花生的季节一般都在农历八月十五前后,正是月圆时。天全黑下来,淡淡地风拂过胳膊,稍稍有点凉意。老黄牛拉着车慢慢地走在山路上,几乎不用人来吆喝,回家的路它早已走熟了。花生秧装了满满一车,坐在高高的花生秧上,看着墨蓝的天空中一轮又大又圆的月亮慢慢升起来,慢慢穿行在云的缝隙间。它亮堂堂的,月光水一样的流淌下来,地上就像下了一层薄薄的霜。四周是远远近近断断续续晚归的人们的吆喝声,车声,归栏的牛羊的叫声,狗吠声,极轻,又极和谐,反衬得这夜的宁静。而空气里,花生秧的淡淡清香在缓缓流淌。 i g(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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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现在,又是这个季节,我在这个小城的万千楼群中一间属于自己的小屋里,坐在向南的窗前,听窗外淅沥的雨声,想着从前。其实老家离我并不远,站在我向北的窗前,几乎可以望到老家的山和山上淡淡的雾,如果我想,如果我现在就下楼,如果,到老家,也不过就几十分钟的路程。可是,那些少年的时光,那些收花生的季节,却在我的回忆与眷恋中越退越远。我注视着它们,我伸出手用力想抓住它们,却总是发现自己的手心里空空如也。在我指间滑落的,只是风而已,清凉而爽滑。流年啊,就像那指间的细沙。才知道,生命中有些努力,永远都是徒劳的,有些忧伤,永远都挥不去! tF:An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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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渐渐漫上了我的窗台儿,漫上窗玻璃,漫上我的鬓间,渐浓的黑暗中,我突然想点上一支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