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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朵茉莉花 茉莉，象征优美、和蔼可亲、可爱、幸福、亲切之意。 ——题记 （一） 七十年代的农家小屋里，一个不满周岁的女娃子正傻乎乎地流着口水在土炕上地爬来爬去。“蹭蹭蹭”，爬到炕头儿，胖乎乎的手指头抠了抠炕席边儿；好像感觉没啥意思，“蹭蹭蹭”，又爬到炕脚，那儿只有一个在她看来高不可及的被垛；于是转回身，朝新的方向去寻找新的目标，“蹭蹭蹭”，哎呀，危险！到了炕沿边儿了！咦？却不再朝前爬。原来是拴在右手腕上的一条布带子拽住了她。 前进无望，娃娃正愣怔间，听见窗外亲切的呼唤：“好宝宝，乖不乖啊？”于是她循着声音准确而快速地爬向窗台。两只白嫩嫩的小手扒着窗台熟练地站起来，隔着窗子看见院里的熟悉亲切的身影，立刻用小手在窗玻璃上拍得啪啪响，同时嘴里发出高兴的“呵呵”的声音，好像在打招呼。 院子里，一个衣着朴素容貌清秀的年轻女人正一边在木板上剁猪草，一边扬起慈爱的笑脸，冲着窗子里那天真的笑脸传递着妈妈的夸奖和鼓励。随着她那并不粗壮却很有力的胳膊一次次落下去，咣咣的响声有节奏地回荡在院子里。就这样隔窗交换着只有她们母女间才懂得的呼唤和关爱，就这样剁了猪草、喂了鸡鸭、洗了衣服、搓完了换油用的大麻子……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娃娃大了，院子角落里的茉莉也开了，一小朵一小朵慢慢地绽放着，又香又白，冰清玉洁。 （二） 夕阳下，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正在田间小路上移动。妈妈的左手扶住肩上扛着的锄头，右手牵着四五岁的女儿。女儿的右手里捏着一根草棍儿，上面穿着一串蚂蚱。 “妈妈，小鸡吃了蚂蚱是不是就长得更快了呀？” “当然啦！长得快就能早下蛋了。” “哦，太好了！我就爱吃烙饼炒鸡蛋。” “小馋猫！”妈妈充满怜爱地把牵在手里的小胖手轻轻捏了一下。 “咯咯咯咯……” 妈妈的脚步是疲惫而匆忙的，女儿的脚步是欢快的跳跃式的，但她们的步调是那样一致。 夕阳渐沉，她们的影子越来越暗，但妈妈耳际的一朵小小的茉莉花却显得亮了起来。这还是中午出门时女儿给她戴上的，她一直没舍得摘，是女儿的欢笑和这幽幽的茉莉的香气，让她在劳作时也充满了幸福和快乐。 （三） 凌晨四点，唐山的马路上，行人不多，一位中年妇女行色匆匆。她甩开步子，急急地向前赶。四五米开外，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面黄肌瘦的小姑娘紧跑几步追上她，嘴里喊着：“妈，等等我，我跟你一起走。”做妈妈的却头也不回地说，“别追了，在后面慢慢走。” 小姑娘显然不愿意，一把拽住妈妈的衣襟儿。这次妈妈站住了，却一巴掌打落女儿的手，“咋不听话呢？妈再不快走就挂不上号了。”说完又十万火急地迈开双腿，朝着工人医院的方向赶去。女儿在她身后越落越远，委屈地抹着眼泪，看着妈妈衣服上一朵一朵的小小的茉莉花在她眼前晃啊晃，晃啊晃，终于变成一片白。 等到将近中午十二点才排到大夫为生病的小姑娘问诊。抓了药之后，往长途汽车站赶时，妈妈脸上才露出一丝轻松。小姑娘总也不明白，为啥自己的病非到唐山看呢？为啥唐山看病的人那么多呢？为啥一向慈爱的妈妈一到排队挂号时就那么凶呢？ （四） 高堂瓦舍，整齐的小院里，一株茉莉将要开败，但清幽的香气依然沁人心脾。一位母亲走出屋来，花白的头发和脸上细碎的皱纹却掩不住她曾经有过的美丽的清韵。她俯身拾起一朵落地的白花儿，凝视着它依然素洁的容颜，吐出一声轻叹。 叹声未断，大门外传来清脆的童音：“姥姥，姥姥！丫丫儿来了！”含笑抱起心爱的外孙女，她一脸的慈爱一如当年。紧随其后的女儿不安地问道：“妈，您能行吗？要不行我还是雇个保姆照顾丫丫儿吧！” “说啥呢，妈这病不算病，还不至于连个孩子都看不了了。” “可是，我怕……” “怕啥怕呀，没事儿，你就放心上班去吧。”母亲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往外推着女儿，直到看着她骑上车走远了，才又微笑着对怀里的孩子说：“丫丫儿乖，跟姥姥去看花儿去喽，姥姥最爱的茉莉花儿。” （五） 病榻上，是一位奄奄一息的老人，她已经骨瘦如柴，一张蜡黄的脸上写满藏不住痛苦。可是，看得出来，她在极力抑制自己的呻吟。她伸出一只手，那手没有一点血色，而且同样皮包着骨头。她用这只手握住女儿递过来的手，声音微弱却非常固执地与女儿低语：“妈要走了……不许哭啊……哭坏了身体，妈会惦记你的……记住……不许……哭……” 她不能再说出话来，抓着女儿的手也很无力，但却久久不肯放开，直到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 窗外，满枝的茉莉正花容委地，但那经久不散的香气却让人觉得，茉莉有魂，它的魂还在守望着它最朴实的爱和心愿。
后记：我知道有一种情，叫爱情，它可以叫人生死相许。 我知道有一种恩，叫师恩，它可以催开天下桃李。 我知道有一种爱，叫友爱，它可以温暖人生之旅。 我还知道有一个人，是母亲，她给我们的恩泽和情爱，永远问鼎世间情，无与争锋。 谨以此文做为最真诚的敬礼，献给普天之下所有的母亲！ | 
狗仔卡
发表于 2010-5-31 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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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5-31 23:21
发表于 2010-6-1 14:0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