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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前把那些花浇了透透的水,然后把房门的钥匙托付给邻居,包括我的那些花。
在老家的日子兴奋而感伤,看着熟悉的不熟悉事物在眼前心底罗列。
亲人们身体安好,家里的琐事一直是心底的伤,在家事面前我一直语言失聪,他们有说我是世外的人,什么话都不入耳,这样也好,如若他们知道我真的小心眼,那么一定会更惦记离家的我。
和朋友们热情的聚会黯然的分手,在这些熟悉的陌生人面前有些局促,原来还是自己一直放不开,大脑里曾经渴望去热闹的人群里戏水游鱼,可一旦踏入才知道自己是那么的格格不入,感激着默然着,想说声,朋友们,谢谢。
要离开家时和一朋友说:此一去又不知道和谁做了永别。看着他的安慰,心照不宣的笑着,世事莫过如此:路隔银河犹可借。世间离恨何年罢。
要离开老家的亲人了,车开前一直以来都坚持不叫自己流泪,就这样做着个狠心矫情的女子,心里的纠结如熬沸的汤,被车体颠簸得炙手四散。车的终点还有个叫家的地方等着我,而我的心却留在了这里一半。
回来时屋里的花枯死了几盆,原来我托付给邻居的,仅仅是一把钥匙。最叫我心疼的是那盆还未来得及再长高些的滴水观音,如一个末路穷途的瘦小婴儿,被拦腰折断在花盆里,记得当时准备买它的时候,卖花的老人很是高兴,他说别人看了这盆花都说有病,怕是养不活,因为它弯曲的根茎中间有很大块残洞,顶部只有几片小小的叶子,他说这也是他喜欢的一盆花,有些古典,有些沧桑,更有些执着,从这几句简单的话里看出,老人也应该是个有故事的人。这盆被我一眼看中的滴水观音在家里存活了大半年,叶子已经又长出了几片,开始的叶子也比原来肥硕了一些,但终于,它还是在我离开的半月天里夭折掉了。
或许,这也是一种命运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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