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在一个阳光的午后,喝着茶,看着书,听着音乐。
一扇小小的窗,一块明亮的玻璃,便划分了两个世界。窗外,有阳光明媚,也有乌云密布;有欢笑的歌声,也有忧伤的泪水;有醉人的百合,也有刺骨的霜雪;有儿童脸上的天真无邪,也有成人背后的尔虞我诈。当然,也有那些男男女女的海誓山盟。我躲在窗内,看着他们哭,看着他们笑,然后把他们编织成一个又一个催人泪下的故事,最后扔进纸篓。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喜欢把自己关在窗内,透视别人的悲欢离合也看着自己的年华老去。
我喜欢一种略带黑暗的寂寞,就像一场暴风雨无声的解脱;喜欢林黛玉那“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的凄凉;喜欢柳七便的“衣带渐宽人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的执着。我喜欢在书海中徜徉游曳,甚至癫狂,不是为那“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的诱惑;也不是为那“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自命不凡。只是为了一种说不清的痴爱,仿佛早已有了前世今生的相约,在一个读书寂寞的年代。
不屑于“钱到公事办,火到猪头烂”那种世俗的庸扰,便选择了“一夜沐书雨,一夜梦书香”的自得自乐。说是自命清高也好,说是曲高和寡也罢,我只想用自己最特殊的一种方式去生活。那些忙忙碌碌的身影笑我整日的郁郁寡欢,我想说“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但我选择了咸默,因为我们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里。
拿起一本诗卷,体会那“书卷多情似故人,晨昏忧乐每相亲”的风雅别趣,不禁会颔首微笑。想象千百年前,诗人闲庭信步,漫观天外云卷云舒的悠闲飘逸,真想一觉睡死过去,睡到那个漫长遥远的年代。每当一腔怒火,欲大骂一通时,它总会提醒我“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每当我对前途迷茫,自怨自艾时,它总会说“山高自有客行路,水深自有渡船人”。
我吟着苏小小,董小宛,念着柳如是,李香君,在一个又一个晚霞漫天的黄昏。有人说孤独是可耻的,我无言以对。不知道这样过了多少个日夜,猛然抬头才发现,萧瑟的秋已到了,镜中的自己也已沧海桑田。
而我,只喜欢在一个阳光的午后,喝着茶,看着书,听着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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