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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可以爱你吗?”刚听到这句话,她被吓了一跳。“姐姐,我可以爱你吗?”又一声胆怯的询问让她有点手足无措。 “怎么突然问这个?姐姐永远不会离开你的。”“不,我想爱你!”虽然只是电话传过来的声音,她能听的出他很激动,而且似乎看到了一张刚毅的脸。
和他认识其实是一个偶然。那个时候好无聊,于是在网上穷逛,随便找个聊天室就冲进去了。只是想看看他们都在干什么。那时候对网络还很陌生,对什么都感觉新奇。看着别人打字聊天的内容,很好笑。突然,有人跟自己说话,很激动也很新奇,就这样他们相识了。通过聊天,她知道了他的故事。大学毕业以后跟大多数人一样,找工作然后上班下班。后来跟原来的兄弟走在一起,开始混起社会。经常打架自不不必细说,什么收保护费啊,替人出头啊,从他嘴里说出来时,她才知道那并非是电视中才有的镜头。当然,雁过留痕。由于几次动刀动棍的暴力砍杀,外伤虽然很快痊愈,却留下了永久的内伤。
天天这么混,一般人不敢接近,也就一直自己一个人过。后来顶不住父母的老泪纵横,找了个老婆,认识没一个月就结婚了。可人家心根本不在他身上,那个男人他见过。为了父母,日子就这么过起来了,可想而知会过的什么样。因为没感情,所以几乎没什么交流,而他自己,除了上班,还要去为弟兄出头打拼,自己也感觉很累。
最痛苦的时候跑到网吧,于是他们认识了。有时间他会来跟她说话,她有时间也来跟他聊天,安慰他,开导他,给他信心。一段时间下来,他话比原来多了,出去打杀的次数少了,没时间上网的时候,他会发信息告诉她,今天自己做了些什么,上班有什么事情发生,身边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从他的言谈中,她知道他变了。
“姐姐,你在听吗?”“哦,在听。”她的思绪被打断,心里为他感到些许的悲哀。“你知道吗?我今天做了一桌子菜,可都没人吃。”他的声音有点哽咽。她可以想象的出他的表情,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电话里传来“踢踏”的脚步声:“姐姐,我给你唱首歌好吗?”他边说边打开了电视机,不一会传来音乐声。那是一首很陌生的歌,旋律流进耳朵时,她的心颤了一下。
深情吻住了你的嘴
却无能停止你的流泪
只因和我的心和你一起碎
大雨下疯了的长夜
沉睡的人们毫无知觉
突然恨透这个世界
因为要离别
……
握着电话,听着他哽咽的声音,她的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痛。这是怎样的一个人呢?这个似乎只能在故事里才会出现的人,没想到现在竟然真实的在自己面前。她茫然了!这歌声让人心碎,他的经历让人无语。
“你还在吗?”电话里他在说话,可她什么都没说,只把电话挂断了。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她大声的哭了出来。似乎有太多的委屈在这一刻释放,而让她释放情感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唱的那首让人心碎的歌。后来才知道,那首歌叫《离别》,而且很快红遍大江南北。深深的打动人心的除了那犹豫现实的歌词外,还有阿杜那同样让人心碎的声音。
避开他说的那个“爱”字,他们成为朋友,日子在互相鼓励与关心中慢慢流逝。可他的身体却没有那么乐观。原来的内伤复发,隔一段时间就要咳嗽,而且咳嗽的时候会吐血。开始只是咳嗽时偶尔带出一点血沫子,后来严重了,一咳嗽会大口的吐血。中药西药都吃了,也没什么太大的起色。各种偏方都试过,可效果并不明显,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医生曾经说过,这种情况,他活不了太长时间。那么,除了好好的陪着他,让他开心的过好每一天,她不知道还能为他做点什么。
再后来,她失去了他的消息,他的情况也就不得而知了。不知道现在的他是康复了,还是……而每次想起他的时候,陪着她的,只有这首曾经让她流泪的歌。
夜
真的黑了吗
心
真的碎了吗
鞋
真的走破了吗
心
真的滴血了吗
你
真的永远离别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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