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爱在叶落时：第四章----互为犄角

北玉无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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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姗姗、晓梅、静轩、老四、老六……”,陈洛颤抖的唇际次地抖出屏幕上照片里每一个人的名字，“谁能告诉我，我到底怎么了？”
　　“陈洛，你到底怎么了？你的良心让狗吃了？恨死你！我恨死你！”叶姗姗歇斯底里的声音是从天国里飘来的吧？
　　“姗姗，是你吗！”陈洛满含悔恨泪水的眼睛望向屏幕中那张青春靓丽的笑脸，那张从儿时起就深深刻在脑海里的笑脸，那张闭上眼睛都能勾勒出每一丝神韵的笑脸，那荡人心魄的刘海眼波，那翕动心海的长睫毛红唇线……。
　　“姗姗，我好恨！”陈洛死死咬住的下嘴唇慢慢渗出了血迹，殷红殷红的血迹渐渐弥散，成一朵朵桃花……。

　　“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有我可爱的故乡。桃树倒映在明净的水面，桃林环抱着绿树和村庄……。”
　　陈洛和叶姗姗相识于1984年一个草长莺飞的春日。
　　刚刚经历了班子调整的天津市蓟县某局，为了融洽机关干部之间关系，营造团结和谐氛围，组织了周末到盘山的春游活动。而作为机关干部子女的陈洛和叶姗姗也得以初次相识。
　　那天，太阳懒洋洋地照着，不晦暗也不刺眼；春风不急不徐地吹着，说不上冷也不显得热。大人们似乎更有兴致，把自行车当成了战马，一个儿赛一个儿的骑得飞快。道路两旁，到处是盛开着粉红花朵的桃树，一棵棵，一排排，一片片，不断向后退去。往前看，连绵起伏的燕山丛中，巍峨挺拔的盘山犹如一只飞舞的苍鹰，盘旋在大地与天空之间。
　　高大结实的陈振江一边不时得意地看看后面长长的飞车队伍，一边吼着蒋大为的“桃花”。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个春风得意的季节。在这次班子调整中，他如愿以偿地坐稳了单位第二把交椅。一把手叶明达心胸豁达、沉稳老练，在县里各界都有很高声望，自己只需唯其马首是瞻，等他哪天功成名就了，也就到了自己出人头地的时候了。
　　“呵呵。”想到这些他就笑不拢嘴。
　　“哈哈哈哈！”直到后座上的陈洛大笑起来，陈振江才想起还带着儿子。他刚刚把他从洛阳老家带过来，小孩子对什么事情都感到新鲜，非要来凑热闹，好在叶头儿的女儿也来了，也算有个伴儿。这孩子像自己，不知愁，特爱笑。
　　“喂，傻小子，傻笑什么呢？”
　　“我看丫头小辫子像咱家的羊犄角！哈……。”陈洛背靠着父亲，面向后坐着，两只手大大岔开保持着平衡，看着后面叶明达大梁上坐着的扎羊角辫的小姑娘叶姗姗，笑得手舞足蹈。
　　叶明达的自行车紧跟在陈振江后面。同事几年，叶明达深知老陈是个敢闯敢拼的干将，有想法，有魄力，是个将才。一个单位要想做到事事争好，还真就需要几个这样的人才。
　　“干吧！出了事我兜着！”
　　叶明达喜欢这样去点燃下属的工作热情，而陈振江也喜欢叶明达这样懂得驭人之术的领导。所以他们之间始终保持着心理上的默契，从前在科室是这样，后来在分管工作上也一样，将来的工作中也不会有任何改变。这一点，叶明达深信不疑。
　　这时候小姗姗已经开始生气了。眼前这个咧着大嘴怪笑的灰不溜秋、土了吧唧的男孩子已经惹恼了她。她已经分明听到了他在笑她的羊角辫儿像羊犄角，尽管她没有看到过真的羊犄角，不知道他们长在羊的头上是丑的还是美的。她只觉得他笑得有点难看，不，是太难看！比班上所有男孩子的笑都难看！嗯！难看一百倍！
　　小丫头本来挺开心的，忽然就不开心起来。这都是因为面前这个“坏蛋”，本来以为有个小伙伴儿是件开心事，她觉得自己脸上一直是在浅浅的笑的，自从妈妈说微笑代表着谦虚和善意，她就常常在脸上带着这种微笑了。她也因此有了更多的小伙伴儿，更多的孩子愿意跟她交往。
　　可面前这个“坏蛋”！哼，就是坏蛋！不理你！
　　打定主意，小姑娘的眼光斜瞄向路旁，那里大片大片盛开着的桃花马上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她不止一次看过桃花，但像今天这样的景致，毕竟还是第一次。在孩子眼里，什么都是新鲜的呢！
　　陈洛呢？已经傻了，张着的嘴巴慢慢合拢，伸展着的胳膊也慢慢缩回。看着小姑娘不屑一顾的样子，他忽然感到自己的笑好没创意。不可笑！笑什么笑？一点都不可笑！他忽然感到很无趣，遂慢慢在飞驰的自行车上转过身，用胸膛紧紧贴着他父亲的后背，不自觉地把大拇指伸进嘴里，沉静下来。
　　大人们在追逐中忙着、想着、谈着自己感兴趣的事情，而这两个最需要对方成为玩伴儿的孩子，却在还没来得及熟悉的时候，一下子生疏起来。（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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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绿茶

[em115] 静待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