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我在眺望车窗外,凝视母亲生前居住过的楼房。目光注目楼前那棵柳树.脑海清晰浮现苍老母亲形象.那晚风吹乱母亲额头白发,那母亲拄棍,扶树的情景历历在目,仿佛就是昨天一样。那拐杖是我登泰山之颠带回来的。 当年的幼树,如今有茁壮长成碗口粗了。多熟悉的楼房,街道,树干啊。我知道,当初晚年的母亲,身体力量只能蹒跚到柳树前,还要靠扶这棵柳树,并且需要拄仗支撑。我也知道,母亲这里视野,可以第一时间迎接亲人的到来,然后由家人搀扶回家,我更知道,这里是母亲目送家人离开,目光可及最远的地方。也是母亲体力可以自己回去的极限距离.
我至今不解,絮叨的母亲.在第一声雷鸣响起来的初夏查出绝症,在雪花纷飞的冬天就不能说话了.生命后期.怎么也不吃药了,我不知道母亲是对生命没有希望了,不想让我们破费了,抑,还是母亲太痛苦了,厌倦了生命?.我想起来心就隐痛.
八年了,每当我路过那楼房,那街道,还有那棵树,我都深情凝望,怀念和母亲在一起日子,怀念家人在一起的日子。特别是夜晚路过那里,那楼房窗户溢出灯光,如今已成为他人住宅。可我依然思念母亲,依然深情习惯那张望那窗口.我怀念周末在母亲这里团聚日子,怀念节日家族团聚日子.那时的屋子经常爆满,甚至还要疏导放假回家孩子出去,腾出拥挤的空间给大人。
今年春节家族多人到我家团聚,增加了几多欢乐。然而,只有三天,而后都走了.变换的是我有了新房子,不变的是我还有那老房子,不变的是仍然一人的我留守,不变的是我对母亲的思念.
清明将至,我心情难以平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