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些天接到松的电话,要我出去喝酒。 松是我朋友中最恶名远扬的一个。我曾在一篇《江湖》帖中谈过他,他最经典的恶行有两件事:在他亲生父亲头上砍一刀,缝了十三针;把妓女带到家里,岳母在大厅看电视,他在卧室嫖。我有时也纳闷,我到底算好人还是恶棍?为什么这种流氓居然做了我的朋友?
松第二个有结婚证书的夫人叫红。前年几位朋友在松家打牌,松用烟灰缸砸破了红的眼角,忍无可忍的红终于结束了他们十年的婚姻。之后,一位靠小姐养着的发交带着那位小姐住到了松的家里。我们偶尔去松家,吃饭时那位寄人篱下的朋友总是最后吃,而且只拣便宜菜肴下筷,看的我摇头辛酸。再后来松卖了房子到一个土的出奇富的出奇的乡下开起了歌厅。
我到了松等我的那家饭店,松和红的表弟在,松说:一会儿红也来。我明白,松和红又死灰复燃了。红带着儿子来了,还是两年前那个样子,白白净净温婉的小妇人。我们喝酒,喝了很久,红的脸也是红红的了。松开始说酒话:你怎么照看的儿子?我带他洗澡,一身泥-- -- --儿子发育了,小鸡鸡开始长毛了。
“打住!看看这是什么爹?!”我制止了松的胡言乱语,松的儿子已经尴尬难堪了。离开饭店我拽住孩子,告诉他:别不好意思,跟你爹要钱!红的眼眶里亮亮的,孽缘。
这个世道就这么复杂着,龙行龙道,蛇行蛇道,我们正轨着,出轨着,大家都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