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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社区里有几人被大家形容成是另类,一姓黄,一姓徐,一姓王,一姓佟,大家把他们四人都归成一类我觉得不对,应该是黄、王、佟一类,徐姓化作另一类。
黄姓年纪四十有余孑然一身,相亲倒是不少可没有一个成功。其人对下棋甚是痴迷,几乎可以达到忘我境界,以前是坐地厮杀废寝忘食,现如今有了电脑更把楚河汉界摆在面前,不食不眠一夜殚精竭虑。黄姓家中你插不进脚,打开房门只见满地烟头一床脏衣服,只有电脑附近还算清洁,扫帚成了摆设,最令人发指的事情是某日他家厕所反水,找人疏通以后竟然不清扫满屋的污秽,悠悠然闻着臭味数天,直到楼上阿姨忍无可忍,催命加帮工才收拾干净。去年年中,其人朋友纷纷献策让其收拾一下房子,好坐等凤凰黄姓满口应允就是不见动静。朋友气极擅自选了一天三下五除二拆了后院,其人骑虎难下捏着鼻子干了起来,万万没想到这一干就到现在,屈指算算快十个月。我家在去年十月开始收拾房子,期间还借了黄姓不少光,高凳、砖都是用他的。十二月我已经光光鲜鲜地躺在家里看窗明几净,可前天透过占满灰尘玻璃窗,我看到其人家镶好地板上依旧存着没有清扫的水泥痕迹,阳台还留着我去年十一月忍不住扫过的印。众朋友恨其不争四散而去,其人依旧笑看楚汉相争怡然自得。
佟姓家住农村,贵庚五十也孤身一人,余祖房三间,院内荒草一人高,只有从院门到正房被踏出一尺宽小路,如果半夜来到他家你会以为此处乃鬼狐栖息之地。进屋炕上有一大洞,是去年冬天炕洞窝火引起爆炸形成的,换做你我之流早就重新修补好,省的天寒地冻受北风刺骨之寒,佟哥乃金刚之身无惧寒冷,一床破被似菜农保暖所用,盖在他身上抵御呼啸勉强。佟哥也会隔三差五打零工,多则半月少则数天,够一月衣食就停工享受拥被躺下的乐趣。一日邻居好心寻他去打零工四日,佟哥笑曰:还余五日伙食,等五日后再议无妨,何况你四日零工累我体肤,何如我今日清闲舒服不耗能量。邻居愤然而退,从此不复来。
附近王姓一身纹身瘦得如猢狲,曾有婚史然妻离他而去。王哥左臂绣香港回归,右臂纹澳门回归,后背有一男一女拥吻,他侃谈等台湾回归,那日把这四字刺于胸前大功告成。每月开支都是王哥还款之时,还清上月欠账再畅快淋漓的享受十五日,后半月全靠许下借九还十过活。王哥最意气风发的时候是他取住房公积金连同工资三万有余,每日锦衣玉食,连吃饭都打车去数十公里外的大城市,没想到仅半月王哥又以借贷为生,跟知底之人打探,原来王哥千金散去为红颜,所谓红颜都类“失足妇女”,更有怪事,某日清晨王哥嘱托临时夫人取工资,连借记卡共与之,等王哥下班回家发现人去楼空,过几日银行一纸信传来,告知他借记卡透支五千。王哥满不在乎还幸幸曰:夫人家有事,借与她不悔。王哥租住房子阳台玻璃碎了几块,有鸽子长飞进飞出,他笑曰与鸟共舞,不亦快哉!
另一类徐姓生性木讷,眼如死鱼头大无形,家有“米其林”妻(其身形酷似米其林先生),家有女,养鸡三只,徐某家三只母鸡肥的像其女主人,只不过小腿少了肉。每日荤菜炒鸡蛋源于此三只鸡。徐某每日上班归家时顺手捡一些纸盒与塑料瓶以备家用,曾经写过两篇关于他的日记,都被我设置为私密日记,盖因其过于丑化徐某,此处不过多敷述。每日我上班时总在单位路上看见徐某,他两手提拽捆包好的纸壳和塑料瓶,这些时日天气暖的厉害,徐某连拉带拽行不了几十米就满头大汗得休息一会儿。算算这些东西卖不得几个钱,可他像捡到宝贝一样乐此不疲,周围人以为他神经不正常,我觉得只是他愚钝些而已。每次回家徐某都要用杆秤把收货拎清分量,以防废品站缺斤短两,他特投入的眼神让你觉得那些不是废品,而是金子银子一般。徐某很会精打细算,从不在走街串巷的小贩手上灌煤气,因为离小区数里以外有煤气站比小贩便宜五元,徐某每次都要骑上摩托车兴高采烈的灌满回来。
以前把徐某形容的丑陋猥亵,可和另三人比较天壤之别,愚钝和懒惰不是一个境界,懒惰源自人类骨子里剔不掉的劣根你我皆有,像一早赖在床上不起,懒得起灶敷衍一顿,懒得看书用百度搜索答案,懒得运动卧在榻上观赏电视等等。那三人把懒惰发扬光大至极致,似乎要将懒惰精髓提高成闪亮明灯指示他们前进,如他们娶妻生子,其子孙沿这懒惰道路指引前行将此传统传承生生不息,无穷尽矣。愚钝是父母所赐与自己无半点瓜葛,愚钝而不懒惰乃徐某大幸。
自此,徐某形象已经在我眼里明亮许多,他虽愚钝可勤劳,小气持家不碍旁人。笑他可不如他磊落,讥他反而是我们小人。他做自己想做之事,以内心真感行事,另三人倒是聪明那懒惰两字如蝇蛆爬满全身,哪有徐某半点真性情。
四人几事,闲谈闲论,试问世间有几人能有徐某如此洒脱随心真性,自此不再嘲笑徐某
微澜稚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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