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车驶出龙虎山景区,我们一路西行,拟夜宿靖西边境小镇。行走在山区路,眼前依次掠过路边桉树.感叹桉树树干直立挺拔,如南方女人一样秀气;树下有行者,是归途种田人,扛者犁吧,伴着水牛,慢悠悠的行走。 路边稍远处,是一片片甘蔗林,绿油油的,再远处岩石嶙峋,奇蜂兀立。山石山林属于喀斯特地貌,颜色如砚台,鬼斧神工,平地拔起,四壁如削,形态万千。
我们车上有顺道回家的壮族导游,脱去了民族服装,袭一身连衣裙,阿罗多姿。她应我们要求,在唱刘三姐歌;山中只见藤缠树,世上哪有树缠藤,青藤若是不缠树,枉过一春又一春……导游和我们行很短的路,而后,跳跃下车,挥手去大山深处。她告诉我们,欢迎去她家坐客,可以娶当地姑娘做老婆。
路边的房子,倚路而建,白墙脊顶,拱券、穹顶。也是钢筋水泥铸造,两层居多,也有底商。 夜宿路旁边寨宾馆,十分肃静整洁。去几家超市,想买十几瓶一样的酒,都不能如愿,这里酒的消费量很低,不会想到我们北方的男女,人人都可以喝白酒,半斤八两。那夜晚,开怀畅饮,男人都摒弃了矜持,彼此没有职务高低,都是酒友,男人脱去了上衣,赤膊上阵;女人人人喝得酩酊,让南方人,让同行的导游,惊叹所以旅行者,都是海量的人。只有我微醉浅饮。 入夜,踏破山区的寂静,我们五人走山间小路,向南行走。行长谈激情燃烧的岁月,讲对越作战,说那一夜发一只手枪,单独执行任务,大有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感觉。办公室主任也是军人出身,想再往北走,想看对面山连山,河连河越南,据说不到八百米就是对岸。女导游恐惧了,不想走了,我也胆怯了,不敢走了。 二 三亚归来不看海,除却亚龙不是湾”。 亚龙湾,这个名副其实的“人间瑶池”、“天下第一湾”,以其如月的海湾、如银的沙滩、如镜的海水而蜚声海外。 亚龙湾,位于三亚市区以东二十五公里处,是个由三面群山环抱而形成的形似一弯新月状的海湾。这里的海水清澈洁净,极少污染,能见度很高。 一踏上海南这个美丽的岛屿,我就渴望着尽快一睹亚龙湾的芳容。等我们乘坐的旅游车赶到,但见亚龙湾北岸群山叠翠,崖悬壁陡,巍峨壮观。南边码头巨石嶙峋,大气磅礴。这里的山不是很高,但被翠绿包裹着的山体以极为优雅、舒缓的姿态将碧蓝清澈的大海拥入怀抱时,却构成了一幅极为和谐完美的月牙形曲线,向世人展示着亚龙湾特有的丰姿绰约。 走进沙滩,我迫不及待地加入到踏浪的人群之中。 亚龙湾的沙滩是由珊瑚和贝壳风化而成的,平缓宽阔,洁白如雪,细腻滑溜。脚踩在软软的、绵绵的沙子中,好似踏雪履棉,脚心有一种微微酥痒的感觉。人在沙子上行走,仔细聆听,不时会有“吱吱”的响声。舒适极了,惬意极了! 我用双手忘情地捧起这被风化了不知有多少年的生命,观赏着她娇羞的身躯。我把她们放近鼻孔,贪婪地吮吸着大海的气息。 这里的海水很文静。一波波潮水轻轻地涌来,在翻起雪白的浪花后,又缓缓地退去,抚平人们留在沙滩上的一串串脚印。有时,一朵朵浪花像一个个顽皮捣蛋的孩童一样,成群结队地嬉笑着、追逐着踏浪的人群,摸摸你的脚,挠挠你的腿,然后又稀里哗啦地四散而去。有些调皮的浪花还飞向人的脸颊,给你一个猝不及防的吻。 迎着浪花,走向大海,任凭海水拥吻你的脚踝,拍打你的裤腿,那种柔和、凉爽、滑腻的感觉,简直难以用语言描述。这里的海水哪里是水,简直就是融化了的温润的碧玉。这时,你会发现这里的海水清莹澄澈,出奇地蓝。细看起来,碧绿中带着光泽,湛蓝中隐藏着细纹,就像不含一点杂质的翡翠一样,真想捧一掬带回家。 微风吹拂的时候,茫茫大海像一尘不染的丝绸一样,绿色、蓝色、黛青色相互夹杂,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显得光彩夺目,柔情万种。 当晚霞把海面染红的时候,一抹红日落入大海,与碧蓝的海水交相辉映,气象万千。此时的海面上,鱼帆点点,波光粼粼。极目远眺,海天相连,水天一色。这时,你犹如置身天陲,进入忘我境界,顿生“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超凡感觉 我们在海边居住三日,穿泳装下海,让波涛涌入胸怀,心境也随之晴朗,抒怀。感觉好极了。
三 “天涯海角”是三亚最具代表性的景点。土和水在这里相遇相容,海洋与陆地在这里相衔相偎;从三亚往南18公里,你看到的是与现代化城市迥异的另一种境界 。澄黄的沙滩与蓝色的海面相胶着,触目皆是奇岩异石,沙滩上突兀一块巨石,上书“南天一柱”的古人墨迹,其风真有顶柱的骨味。相传这石柱是为渔民指航引路的仙女的化身;相隔不远,有一庞大石丛,上刻有“天涯”、“海阔天空”笔迹。在这里无需望文生义,只要一转身,望眼苍茫大海,听涛声阵阵,便溶入了天涯海角的境界,莫名有点孤旅的感觉,难怪历代贬臣都对此地惊心动魄,凄然咏叹。宋高宗时名相赵鼎《鹧鸪天。客里逢春》云:“天涯海角悲凉地,记得当年全盛时……分明一觉华胥梦,回首东风泪满衣”。抒发了客处偏远极地的孤旅之追思。更甚者有“崖洲在何处,生度鬼门关”之咏叹,仿佛踏上了南去之路,便无生还之望。在这里海的深沉和博大阻断了实在的人生之路,给人前路茫茫的感觉:得回头,但又能归何处呢?贬臣之心可谓凄惨、绝望。 而于我一个游客,倚山面海之时,却觉得身后的海岛是一种怀抱和臂膀。昔日范仲淹登岳阳楼展望洞庭无际,有宠辱偕忘、得失顿消之意。在天涯海角,我却是有种被一张爱网拽住的感觉,仿佛松一把便天高水远了。赤足沙滩,神领一种抚摸,温柔至极。 人生最真实的得到不就是这种心旷神怡地被爱的体验吗?怜古人宦海坎坷,流落蛮荒;悯臣心高远,忠孝求全,于是枉对胜景,徒生悲凉。我想与其俗赖京城,苦求仕宦,不如一寓天涯,委身海角,两袖清风,无论他乡。 四
远远望见美丽的青山在墨绿的树上面,道路左边是一条蜿蜒的河流,导游告诉我们,河那边就是我们的邻邦越南。越南,使我想起中越自卫还击战,如今,边境是如此平和,两国的国民甚至可以经商,互通一些商品。 人们不断地顺着河边小路前行,因为树木遮挡,还看不到瀑布的样子。又走了一阵,终于听见轰隆隆的水声,但还没有瀑布的影子,每个人都知道,瀑布就在前面一片浓密的树丛后面了。 游客们此刻都加快脚步,都想快一点看到瀑布。 瀑布终于在我的眼前出现了,远远的望去,瀑布分成两部分。靠近中国边境的部分很宽,而越南境内的瀑布只有中国这边的一半。 瀑布是从浓密的绿树中间流出来的,白色的瀑布就像绿色的舞台上一群舞女身穿的白色长裙,随着舞曲,摆动摇曳。也像墨绿的画板当中用毛笔画上一束束白色的笔墨。 走进瀑布的时候,我们兴奋极了,瀑布分三个阶次倾泻而下。瀑布下面,有一片水面,水边停着许多带蓬的竹筏。竹筏可以撑到瀑布的跟前,去接触瀑布,去体验惊险刺激。 从岸边坐上竹筏,刚开始,水面还平静;有越南的商贩划着竹筏过来,向中国游客出售他们的小商品。他们的竹筏是一对个子很小的青年男女,男人一声不响的把竹筏靠近我们,女人戴着斗笠,拿着各样的商品兜售,会说一些简单的中国话。 有的游客买了他们的商品,但更多的人在拍照,留下美丽难忘的瞬间。 竹筏越来越靠近瀑布,轰隆隆的落水声巨大而狂放。竹筏不能再靠近了,但水雾不时从瀑布那扑来,扑在脸上,带着很调皮的凉意,凉丝丝的,很舒服。竹筏缓缓顺着瀑布转了一圈,水雾已经打湿了衣裤。但人们仍没感觉似的,沉浸在接触瀑布惊险刺激之中。 和瀑布这样亲密接触还是第一次。美妙的感觉总是那么容易消失,但留给人们的记忆是难忘的。 离开德天瀑布时,我是经常回头看看,就是想多看几眼,她的美丽和带给人们的惊险刺激叫人难以忘怀,而她热情奔放的性格,也是值得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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