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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车到赤峰。
午后出发,经迁西、承德,晚10点抵巴林右旗府,人累得摇摇晃晃。
同天,某君由杭州冒雨返唐山,早6点出发,晚6点抵德州,小憩后又启行,星夜兼程。就这样,两个人以同样的速度、同样的方向、永远不可交汇的目地、彼此问候着行程,一路向北。
9点,我靠着车窗,发最后一条短信出去:看看窗外的月亮吧,一起看五分钟。
他说,嗯。
是在赤峰境内,一轮模糊的黄月亮浮在黑黝黝的群山上,大而冷清,叫人想起张九龄那首望月,
海上生明月,
天涯共此时。
天涯在哪儿?有一段时间我什么都不干,闭着眼睛在座位上掐算德州与唐山之间的距离,----德州到东光半小时,东光到沧州一小时,沧州到静海一小时,静海到杨柳青要多久来着,?扭头窗外,是306国道玉龙段,路边偶有标牌闪过,上写:注意横风。偏过头轻声问司机,什么叫横风?----多少年后,我想,我会依然记得这个情景,还有这些标牌,只是不知道,那时候,谁又是谁的天涯呢。
你看,我总是这么容易灰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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